“好,就按你說的辦”耶律沙覺得這個安排非常好,夜色漆黑,日耳曼人哪知道東面高坡是個什麼情況,這會兒估計光想着如何正面防禦呢。稍作休整,鐵浮屠擔任先頭兵馬,直接鎖死了梁贊河向南的道路。拜思爾坐在軟墊上,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東方人隨時都能打過來,這個時候哪敢大意千夫長約葵納有些不以爲然的打了個盹,他覺得拜思爾有點太過小心了,“拜思爾大人,那些東方人快馬馳援,估計這會兒比我們還疲憊,概不會對我們動手的,就算再快,估計也得等到天亮了。”
“約葵納,你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你對東方人還是不瞭解”拜思爾懶得理會約葵納,像約葵納這種人,不喫點虧,是絕對認真不起來的。話音剛落,一名斥候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由於跑得太急了,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拜思爾大人,大事不好了,東方人已經開始進攻了,鐵浮屠配合其他騎兵對西邊發起了猛攻,外圍一帶已經崩潰。”
拜思爾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約葵納半張着嘴,不斷吞着口水,乖乖,竟然真的打過來了,東方人是不知疲憊的鐵人麼鐵浮屠根本算不上什麼偷襲,就是正面硬衝,可就是這樣的打法,日耳曼人更爲懼怕。拜思爾哪還敢猶豫,抄起闊劍就往外走,“快集結兵馬做好防禦,分出兩千人,去抵擋鐵浮屠。”
鐵浮屠分成了好幾隊,兩百鐵浮屠配上三隊連環馬以及幾百輕騎,鐵浮屠在前衝,連環馬切割後邊的人進行絞殺。這是定國軍騎兵慣用的伎倆,可明知如此,日耳曼騎兵依舊抵擋不住,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蒼白無力。少量兵馬擋不住,就派更多的人,可現在四處開花,四處都要救援,拜思爾聽到各處都是求援的消息,氣的直跳腳,“所有人往西邊集中,就算東方人厲害,我們聚集在一起,也能殺出一條血路去。不管怎麼樣,我們這次已經贏了,只要拿下普斯克城,東方人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面對危局,拜思爾還不忘給戰士們鼓氣,隨着一道道軍令傳達下去,大量的日耳曼騎兵開始向鐵浮屠和連環馬作亂的西面集結。日耳曼騎兵集結在一起後,效果是非常明顯的,鐵浮屠畢竟人數分散,一時間竟被大量的日耳曼騎兵打得節節後退,諾基卡夫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找到任酚,“任將軍,先暫時退一退,這個時候日耳曼人最爲瘋狂,我們退一下,他們鬆懈下來後,等東面的兵馬偷襲成功,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任酚早有此意,齊格已經領人去東面繞路,估計半個時辰內就會發起衝鋒,就先讓日耳曼人蹦躂會兒。定國軍騎兵潮水般退去,耶律沙頓感輕鬆,可心裏依舊有點疑惑,東方人不是來報仇的麼,怎麼這麼快就撤了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但留給拜思爾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敵人退卻,日耳曼騎兵們散開陣型,紛紛找地方喘口氣,可就在這個時候,在東邊傳來陣陣廝殺聲,防守比薄弱的東面防線被齊格所部一衝擊潰,大量的定國軍騎兵沿着梁贊河,一路直插西面,許多日耳曼騎兵被打得措手不及,可敵人已經衝到眼前,哪還有空餘功夫去列陣。任酚逮住機會,率領其他騎兵也重新撲上來,這下日耳曼人三面被動,後方就是梁贊河,這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人在絕境之下,爲了活命,能夠爆發出無法估量的力量,此時的日耳曼人就是如此。上前日耳曼騎兵隨在拜思爾身後,像一條長龍一點點往外突。看到日耳曼人這種拼命的架勢,耶律沙緊緊地皺了下眉頭,他可不想讓麾下兒郎當墊背的。既然日耳曼人要逃,那就讓他們逃,“放開一道缺口,輕騎準備長弓,一路追着射,儘可能的殲滅對方的有生力量。”
麾下將士毫不遲疑的執行耶律沙的軍令,在耶律沙有意無意幫忙下,日耳曼騎兵總算衝出一條路來。一旦看到生機,日耳曼人也就沒有拼命的心思了,所有人就一門心思的逃,根本沒有章法,陣型全亂,定國軍騎兵適時地追了上來,他們使用弓箭,照着落後的日耳曼騎兵一頓招呼。看着身邊的人不斷倒下,許多日耳曼騎兵都快虛脫了,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要是能生出兩條翅膀來,他們願意天天供奉上帝。東方人爲什麼這麼快,怎麼跑好像都跑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拜思爾一路逃命,根本無暇他顧,前方一陣亮光,還以爲是自己的殘兵,放眼一看,拜思爾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竟然是一隊鐵浮屠,雖然人數在百人左右,可這一百名鐵浮屠出現在這裏,足夠要人老命了。
砰地一聲,一名日耳曼騎兵收不住腳,直接撞向鐵浮屠,結果可想而知,那名日耳曼士兵被重騎搶戳翻在地,戰馬也成了無主之馬,那可憐的日耳曼士兵剛想爬起來,一把騎兵槍狠狠地辭下來,槍頭透過胸口,
硬生生戳進泥土裏,將這名日耳曼士兵死死地釘在草地上,鮮血流淌,血腥味兒飄入鼻中。
嘔,一名日耳曼騎兵看到同伴的慘狀,捂着腹部,直接吐了出來,一時間周圍充斥着難聞的刺鼻味兒。拜思爾還能說什麼,往後退,死的不能再死,往前,還有一線生機,舉起闊劍,一馬當先,他就像一名決死的鬥士,“衝上去,他們人數太少,根本擋不住我們,誰不想活命,就自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