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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大宋綠帽王

    師師頗爲詫異,美目不由得多看了趙楷兩眼,真是沒想到,這心高氣傲的鄆王殿下也有如此隱忍的一面呢,看來官人說的沒錯,老趙家的人可沒一個省油的燈。那個天真爛漫的趙四姐兒又如何,誰能想到她現在坐鎮宮中,竟能遙控荊湖路。這位鄆王殿下更是不簡單,躲在開封府看上去風花雪月,人畜無害,這不聲不響的經營了那麼番大家業,這次還差點將整個蘇州府攪個底朝天?這以後,對誰都不能小覷啊。

    趙楷坐在旁邊位子上,親自給趙有恭滿上了一杯酒,這一開始,趙楷東拉西扯,趙有恭也樂得應付,反正急的應該是趙楷纔對。酉時三刻,窗外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趙有恭喝着小酒,又有沒人作陪,輕鬆愜意。不過趙楷就沒有那麼輕鬆了,想他趙楷胸懷大志,心氣高傲,今日卻要向趙凌低頭,來的時候忍着,可真要說出的時候,還是有些受不了的。可是想想徹底得罪趙有恭的後果,趙楷還是選擇了低頭,“凌哥兒,今日找你來,想必你心裏也清楚,以前的事都是爲兄的錯,爲兄也是豬油蒙了心啊,還請凌哥兒莫要怪罪。就當爲兄欠你一個人情,這以後啊,只要凌哥兒有用得着的地方,儘管言語一聲。”

    趙楷如此說,無異於認栽了,甚至有點低聲下氣,甘願爲走卒的意思在,趙有恭很滿意趙楷的反應,不過他沒有表現出高高在上的意思,只要趙楷認栽了,又何必在做那些事情惹趙楷生氣呢。畢竟以後還得靠趙楷跟東宮那邊較勁呢,總之啊。這汴梁城越亂越好,等到金國鐵蹄飲馬黃河,大宋就該變個天了。端起酒杯。起了身哈哈大笑道,“三哥兒說的哪裏話。你我兄弟自該相互幫扶纔對,以後啊有什麼事,小弟能幫的一定幫。”

    “哈哈,就知道凌哥兒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一對堂兄弟,相互對望哈哈大笑,看上去當真是其樂融融,羨煞旁人。不過這心裏呢,早已經將對方罵了千百遍了。不過再怎樣,也不影響二人的合作,至少在汴梁城破之前,趙有恭是不吝嗇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撐着趙楷的,否則單憑一個趙楷,很快就會被柴可言玩死的。

    一處幽靜的庭院裏,黑袍人抱着一隻藍眼波斯貓,此時的他溫柔無比,至少在衆人眼中。這是黑袍人最溫柔的時刻了。一個青袍人站在亭子外,小心翼翼的回着話,“閣主。剛剛趙有恭去擷芳樓見趙楷了,二人相談甚歡,怕是之前的過節揭過去了!”

    “揭過去了?哼哼,表面上的過節能過去,可心裏的不痛快會隱藏一輩子的,不過這樣也好,有趙狗賊幫忙,那趙楷也能多堅持一下,就憑他自己。絕不是東宮對手的。趙狗賊不怎樣,不過有句話說的還是很不錯的。狗咬狗一嘴毛,有意思的很。有意思的很呢!你們哪,盯好了,我聽雨閣隱藏的夠久了!”

    “是,閣主!”青袍人臉上露出了一點興奮之色,聽閣主的意思,接下來應該有大動作了呢,這段時間,什麼都不做,可是憋屈得很呢。而且沒人願意一輩子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如果能享受沐浴陽光,爲何不站在人前走一走呢?

    黑袍人有着一個龐大的計劃,這個計劃具體如何展開,又會走向何處,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是他心中最深處的祕密,永遠都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在這條道路上,無論是誰,只要敢擋着去路,唯有死路一條。以後汴梁會變成什麼樣,又會死多少人?誰管呢?

    東宮太子府,柴可言踏着一雙繡花鞋,有些庸懶的躺臥在軟榻上,頭上纏着一條藍色絲帶,白嫩的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突然一聲嬰兒啼哭,打破了這一片寧靜祥和,柴可言坐起身,有些焦急的喊道,“青黛,快把孩子抱過來,八成是餓了!”

    沒多久,丫鬟青黛抱着一個嬰孩來到榻旁,柴可言趕緊抱了過去。這嬰孩白白胖胖,粉雕玉琢,就像一個瓷娃娃,小嘴張着,嘴角垂着點津液。這就是柴可言的孩子,她生了個男孩,一個健健康康的男孩,當天取名趙謫,謫,意爲貶謫,退居,可取義爲反,不謫則爲進,柴可言希望這個兒子一生進取,永不後退,就是面對那個爹爹趙有恭也要一往無前,奪取所有想要的東西。這兩年,最高興的莫過於這個兒子來到身邊吧,有了兒子,失去男人,失去父親的傷痛也消去了許多。不過太子趙桓對這個嬰孩的出生,可算得上愛恨都有,愛的是有了這個男孩,他在朝中的聲望更多了,嚷嚷着易儲的人越來越少了,恨的是這個孩子不是他趙桓的孩兒,而是趙有恭的。

    九月初十,趙桓去了文淵閣,而太子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大早,趙有恭領着兩名侍衛大步流星的進了太子府,東宮侍衛們沒一個敢攔着的。最要命的是,秦王殿下不留話,直接去了後宮。侍衛們全都戰戰兢兢的,堂堂秦王直接去後宮,還能幹嗎,只能是找老相好的柴郡主了,侍衛們做不了主,只能急急忙忙的去文淵閣通知趙桓。

    孩子果然是餓了,喫飽喝足,很快又睡着了,對這個貪睡的孩子,柴可言頗有些慍怒的颳了刮他的鼻尖,“你呀,這麼小就是吃了睡睡了喫,長大了可莫跟那高胖子一般。”

    說完這話,連柴可言自己都笑了,要是孩子長得跟高衙內那樣富態也不錯呢。有腳步聲響起,青黛還想着去開門,沒曾想來人直接推開了房門,一看來人,青黛有些不知所措的呆住了,“秦...秦王殿下,婢子...參見殿下,殿下萬福!”

    “丫頭,下去吧!”趙有恭說完,青黛看看柴可言。卻是沒有動。趙有恭眉頭一皺,顯然是非常不悅的,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出去,別讓本王再說一遍!”

    面對秦王殿下的怒火。青黛這種小丫頭哪裏經受得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柴可言揮揮手,替青黛解了圍,“丫頭,出去吧,別走遠,守着門,誰也不準進來!”

    “是”青黛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一直來到外邊,才靠着柱子,小手不斷順着心口,殿下可真嚇人,那兩個眼睛跟噬人猛虎似的。青黛離開後,柴可言慢悠悠的下了牀,一對寶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趙有恭,似有笑,似有恨,總之複雜得很。“你還知道來?”

    “來了又怎樣,不來又怎樣?”說着話,趙有恭走到了搖籃旁。看着眼前健康的孩兒,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團怒火。彎腰抱起孩子,擡頭看向了柴可言,“可言,你記住,現在你之所以能活着,是因爲這個孩子,別逼着本王做些連我都不願意做的事情。”

    “哼哼,趙凌你還是那麼混賬。有本事連我們母子都殺了,早在入東宮那一天。我就想到這一切了。你呢,要是下不了手。就別說這些狠話,平白惹人煩!”柴可言一點都不怕,只要她有這個孩子,趙有恭就不會動手。趙有恭這個人啊,有他狠辣的一面,也有他仁慈的一面,至少,在這個孩子沒有危害他之前,他絕不會下狠心的。哼哼,成大事者至親可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