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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9章世事紛亂不太平

    要奪取劍門關,首先一個難題就是如何靠近劍門關,如今柴氏大軍駐紮在風陵渡以南,距離劍門關最近的就是商州駐軍。大量兵馬調動,別說去打劍門關了,恐怕一進漢中道,劍門關就得到消息了,強攻劍門關,絕對是下下之選。而且,就算能強攻拿下劍門關,也必然會驚動宋江,雙方徹底走向對立的局面。柴可言想吞下西蜀和漢中不假,但絕對不想在與宋江的衝突中損失過大。定****之所以按兵不動,除了想看柴氏和蜀中相爭外,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借此削弱柴氏的兵力。經過襄陽、江夏、河東等一系列戰事後,柴氏傷亡慘重,兵馬銳減十萬左右。損失過重,進攻不足,但靠着現有兵馬駐守各處要地還是足夠的,可要是在與宋江衝突的時候,損失過大,那定****可就不會繼續耐着性子等下去了,恐怕第一個動手的就是躲在汴梁城過清閒日子的蕭芷韻。

    柴可言已經下定決心一舉除掉宋江這個後患了,但不代表她會莽撞,房間裏靜的可怕,洛陽的天氣不像關中那般冰涼,茶杯裏的熱氣嫋嫋飄蕩,柴可言纖纖玉指輕輕點着額頭,秀眉時而緊蹙,時而舒展,“宮先生,我們現在面臨着幾個問題。要打敗宋江,首先要不聲不響的拿下劍門關,取劍門關,便得漢中地。宋江剛入西蜀沒多久,真正的根基一在漢中,二在成都,得漢中,宋江便沒了退路,得成都,宋江麾下立刻軍心不穩,分崩離析。攻打成都,倒是有些辦法,我們可以集中所有騎兵,奇襲利州路,打下洋州東面的真符縣。現在宋江兵馬有限,又要進攻大理國,想來利州路並無多少兵馬,我們完全可以進入巴州,沿着巴州蜀道快速進入梓州,只要我們速度夠快,就一定能趕在宋江反應之前拿下兵力空虛的成都。而且,宋江入蜀中之後,動了不少當地豪族的利益,只要我們利用好,一定會對我們大有裨益的。現在關鍵問題是劍門關,想要不聲不響的拿下劍門關,無異於癡心妄想。強攻又不可取,一旦驚動宋江,宋江一定會放棄大理國,回兵成都府。到底該如何拿下劍門關,還望宮先生教我。”

    柴可言是個極爲聰明的女子,幾年接觸下來,對宮梻這個人多少有些瞭解。宮梻爲人傲氣,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從來不會說的,反之,他既然提到了劍門關,那一定有些想法了。宮梻半眯着眼睛,彷彿在沉思,“太后,你顧慮的很對,從目前情況看,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劍門關,幾乎沒有可能。因爲只要我們向漢中道調動兵馬,無論兵員多少,都會引起劍門關守軍的警惕。所以,要奪取劍門關,關鍵是如何去掉劍門關守軍的戒心。宮某有一計,太后不妨試一試,太后可還記得當初柴永浩大將軍是如何攻入關中的?我們何不故技重施,着令風雷鎮以及商洛道的兵馬頻繁出擊,關中方面吃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肯定會早做應對。如果定****調集重兵駐防鳳翔府南部,那到時候害怕的就不光光是我們了,就算劍門關的兵馬也會有所擔心,因爲如果定國軍渡河南下,最容易進攻的方向是漢中道。只要定****調兵集結鳳翔府,我們可以遣一使者去成都找到吳用,商討結盟事宜,在定****的威脅下,爲了保住漢中基業,吳用一定會選擇結盟的,甚至會主動提出讓我們分兵幫忙防守漢中道。到那時候,我們再想偷襲劍門關,不就輕鬆了許多麼?”

    宮梻眼中透着一絲精光,笑容裏多了一些邪氣,柴可言心中泛起了一種懼意,至少到現在爲止,還從來沒有看透過宮梻。宮梻此人,真的是天下鬼才,不管多麼艱難的問題,在他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劍門關的事情聽上去很簡單,可事實上是非常複雜的,出兵佯攻,引定****駐兵鳳翔府,再給劍門關和漢中道製造充足的壓力,最後佯裝結盟,取得進入漢中道的理由。調兵、權謀、誘騙,短短一席話裏一進更透露出太多的東西,要有怎樣的頭腦,才能像宮梻這樣短時間內想出如此龐大而複雜的計劃?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不知道,但能想出這個計劃,就已經是匪夷所思了。柴可言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震驚,因爲她知道宮梻這樣的人從來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忠心,一旦讓他看扁了,那他下一步動作就是另謀他處。幸虧宮梻從來沒有過忠心,也幸虧他和東方瑾天生不對付,假若東方瑾和宮梻同時在趙有恭麾下效命,那真的不敢想象了。重新坐下,端起溫熱的茶杯,輕輕抿上一口,“宮先生此計甚妙,只是那吳學究也是極爲聰明之人,我們又怎麼能保證吳學究一定會上當呢?”

    “吳用十分聰明,但多是小聰明,我那師弟別的能耐不怎麼樣,但看人的本事宮某還是佩服的。他曾給吳用做過斷語,此人權謀一流,格局不足,一城之謀上上也,一國之謀下下也”宮梻表現的極爲自信,東方瑾對人心的把握還有那看人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東方瑾如此說吳用,那多半是可以相信的。而且宮梻也有自己的判斷,吳用雖然聰明,但早年間長時間當一個私塾先生,這些年雖然跟着宋江走南闖北,世面見多了,可由於長時間養成的思維習慣,致使他考慮問題很多時候都太過度盯着眼前,而喪失掉對天下大局的判斷。宋江用吳用,想要謀西蜀容易,可要想謀天下,最終會害人害己。

    柴可言微微一笑,果然足夠自信,鬼谷出來的人都是這樣麼,看到宮梻,就彷彿看到了東方瑾,這一對同門師兄弟,真是耐人尋味。不過,宮梻的計劃還是順利執行了,在柴可言的命令下,自臘月十三開始,連續兩天時間,風雷鎮以及商洛道兵馬頻繁往西面調動,一時間黃河兩岸氣氛再次凝聚起來,好像戰爭隨時都可能重新打響。平靜沒多久的關中,也再次被柴氏的動作挑動了神經,許多關中百姓不由得破口大罵,這些叛賊就不能讓大家好好過個年麼?

    相比柴可言和宋江,待在長安養身子的趙有恭可就輕鬆多

    了,好不容易有了點清閒的時間,朱璉下了死命令,沒什麼大事不要來騷擾攝政王,另外,也給不太安分的趙殿下下了禁足令,免得趙殿下再折騰出什麼問題來。午後的陽光還算溫暖,趙有恭坐在庭院裏沐浴着難得的暖日,這個時間太極宮裏閒着沒事幹的人少得可憐,雨柔和潘金蓮忙着王府生意,念奴兒幾乎天天打理着情報,玉蟾奴幫着朱璉打理宮裏的事,連一向沒正事幹的阿九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好在身邊還有個楊婼然,楊小娘子揣着袖子,瓊鼻透着些細汗,剛剛趙有恭趁着楊小娘子不注意,一陣上下其手,把小娘子逗弄的可不輕,現在還處在羞怒中呢,“殿下,你這人真是太壞了。”

    “這叫什麼話,本王可沒叫你來哦”趙殿下那是什麼人物,又怎麼可能被楊婼然幾句話打趴下,坐起身,拉過楊婼然的小手把玩起來,“聽阿朱說,你最近經常往大車行跑,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