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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7章來自遙遠北方的客人

    一個國家想要源遠流長,那麼請放下刀槍,收起鮮血,只有一視同仁,真正的融入纔會成爲一個民族。不知是誰說過這句話,趙有恭一直對此話深感佩服,只有一個真正的智者,才能看透表面,直言本質。放下刀槍,不是放下暴力,而是不要以刀槍爲最終的武器,因爲暴力永遠不可能讓一個國家源遠流長。只有真正地融爲一體,纔是真正的成功,所以,移民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一個民族不再分猶太、******,有着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利益追逐,那自然而然的就成爲了一個整體。趙有恭不知道自己的移民策略是不是正確的,也許只有後世人才有資格來評判。但目前,趙有恭必須堅持下去,想要徹底的將回鶻以及高麗納入大宋版圖,成爲華夏文明的一部分,就必須做到一視同仁,不管用什麼辦法,讓所有人的利益變得更爲一致。

    高麗人也好,長安人也好,西夏人也好,人們只是爲了更好地活着而已,如果能夠平平安安的活着,誰願意躍馬揚鞭,征戰沙場?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死,生命是最爲寶貴的東西。有時候不禁猜測,如果後世日本侵華的時候,像改造東北一樣對待那些其他百姓,那中國的反抗熱潮還有那麼激烈麼?答案恐怕是許多人不願意承認的,縱觀千古,人類歷史所有的反抗全都是因爲生存,無論什麼樣式的反抗不過是爲了改善生活。我們可悲的發現,所謂的民族,所謂的國家,這些********的的東西是那麼的脆弱不堪。趙有恭希望自己的計劃能夠圓滿的執行下去,幾十年後,當所有的子民說着同樣的語言,追求着同樣的利益,也就漸漸地捏合在了一起,哪怕今後戰亂叢生,也不過是整體上的分分合合,絕對不會徹底走向分裂。也絕不會像羅馬帝國一樣,盛極而衰後,徹底分裂成一個個的國家。

    其實朝廷上下對救助高麗是頗有微詞的,畢竟這個年代的人大多還有着****上國爾等賤民的想法,但趙有恭手握強權,也懶得跟這幫子迂腐之人一般見識。二十年後,當這些人看到高麗回饋的利益後,就能理解現在的做法了。隨着深秋來臨,天氣清爽了許多,難得的清閒日子,趙有恭躺在蔡河水畔,靜靜地欣賞着美麗的汴梁之秋,不遠處涼亭裏,師師一襲淡綠色的紗裙,撫琴而樂。上個月,大定府、會寧府、平壤、漢陽這些地方相繼修建了大學堂,大批的人才也趕赴這些地方授學。修建大學堂,普及漢話,同時讓當地人慢慢習慣朝廷的選拔,是趙有恭的第一步計劃。接下來幾年,還會進一步推廣漢話,後世日本人或許缺少足夠的戰略眼光,但是統一語言這一項絕對是乾的最正確的事情。語言,往往比刀槍更有殺傷力。可惜日本人沒能堅持太久,如果能堅持個二十多年,影響一代人,那日本人的野心可就真的成功了。趙有恭覺得自己面臨的情況要比日本人輕鬆多了,至少以大宋現在的實力,維持王朝五十年的穩定是沒有問題的,。

    一曲終了,師師喜滋滋的擡起頭,望着河邊的男人,不過很快,她收斂笑容,玉容浮現出一絲鬱悶。提着粉羣,踩着鬆軟的青草慢慢走過去,看男人不知想什麼想的如此入神,忍不住哼出了聲,“官人,你這人忒得沒有誠意,說好陪奴家出來散心的,結果一曲終了,你卻全當成了耳旁風。”

    聲如黃鶯,便是生氣,也是惹人喜歡。趙有恭眨眨眼,任他臉皮奇厚,此時也免不了一陣尷尬,“你這就錯怪本王了,聽師師一曲,彷彿回身來到雲巔,只願回味其中,不願醒來啊。”

    師師清冷的性子,便是一輩子估計也難改,但聽着趙有恭明顯缺少誠意的話,她還是被逗的一樂。其實能有現在的生活,師師已經非常滿足了,當年殿下抱着她從河邊小院,一路走過汴河大街,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呢?當年發生那麼多事情,誰對誰錯已經沒必要計較了,只要現在開心就好,因爲這是她李師師想要的生活。歪着頭,躺在男人胸口,看着天空幽雲遠去,不斷變幻,“官人,如果我們今後每天的日子,都像現在一樣多好,無拘無束,沒有煩惱。”

    師師知道自己是在妄想,因爲一回到楚王府,就得恢復到原來的生活裏去。趙有恭又何嘗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呢,可是一步步走到今天,過什麼樣的生活,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寧靜安詳的秋天,清風拂面,帶來幾分清明。這樣的日子註定是無法繼續下去的,遠處馬蹄踏踏,只見楊再興將馬停在涼亭,加快腳步走到了河邊,“殿下,府上來了幾個西伯利亞蠻子,說代表什麼什麼公,來求見大宋國主的。”

    在大宋人眼中,雖然西伯利亞部落衆多,但是從面相上很難分辨出來的,所以只要從北面來的人,楊再興一直統稱爲西伯利亞蠻子。不過現階段的西伯利亞部落,對大宋來說也就是未開化的蠻子。只是趙有恭很納悶,這些西伯利亞蠻子也懂得來****稱臣納貢了?想起這事,趙有恭就展顏一笑,李師師和楊再興都被趙有恭這詭異的一笑搞得有點糊塗了。

    “官人,你笑什麼?”師師着實無法理解,西伯利亞人前來朝貢不是好事麼,如今朝廷可是加大對西伯利亞的控制呢,更不惜一切代價修建了鳳凰城和圖拉城,如今有西伯利亞人主動找過來,也省得多用刀兵了。趙有恭聳聳肩,伸手將師師拉起來,“你們啊可能不曉得這其中緣由,師師不知道,紹烈你多少應該瞭解一些的,如今西伯利亞那片,可是部族林立,大一些的公國還不如我們一個縣城大,一個個國主,還過着剝削農民過日子呢,本王實在想不通,他們找本王有什麼可談的?”

    聽趙有恭如此解釋,楊再興也撓了撓頭,以前聽林沖介紹過西伯利亞的情況,哪裏活躍着的大都是一些遊牧民族,有的甚

    至還過着茹毛飲血的日子,簡直就是一羣未開化的蠻人。這樣一羣人,能摸到汴梁城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實在搞不懂他們想幹嘛。臨近傍晚,趙有恭一行人慢悠悠的回到王府,還沒有下馬,就看到門口站着幾個人。師師久居汴梁,雖說見多識廣了,但顯然對這些西伯利亞人缺少足夠了解的。只見幾個男子頭髮蓬鬆,一身獸皮衣,離着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味兒,師師頓時皺了皺眉頭,美目瞟了瞟趙有恭,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總算見識到西伯利利亞土著人了。幾個西伯利亞人身邊站着一個漢人男子,他焦急的解釋着什麼,看上去很是着急,抓耳撓腮的,好一會兒,那些西伯利亞人才戰成一排,衝着走在前邊的趙有恭納頭便拜,口中說着一些嘰哩嘎啦的話,那旁邊的漢人男子手扶額頭,一副要暈倒的樣子,我的天,讓你們參拜,你們也別把王府大門堵住啊,真是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