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懿沉默了。
是啊，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黎景緻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自己，最初，他是不忿的。他想得到她的身體，玩弄她的身體來作爲報復。
所以，他拒不承認那份離婚協議，將她強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明明是按照自己預想的情況在發展，可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看她對自己毫不在意，他心裏會酸澀，她溫柔對自己，他又會欣喜。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情讓陵懿自己也覺得心慌。
後來，伊霓忽然發瘋，設計黎景緻，他順水推舟，趁機獲得了她的信任。最初他也想過，在她最信任自己，對自己動情的時候給她當頭一棒，可他現在好像做不到。
只覺得心亂如麻，想避開她。
一看就她那雙清澈溢水的眼眸，他就身體和思想都會不受控制。
“向亦然，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了。”陵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後悔了。”向亦然頓了頓，放低了聲音，“因爲，我也後悔了。”
後悔因爲一時的惡趣味，幫着陵懿推了黎景緻這一把，把黎景緻推進一條不歸路。
如陵懿所願，黎景緻愛他了，報復成功一半了。
可向亦然卻覺自己比陵懿這個當事人更憋屈。
向亦然眼皮子一跳。
他應該……沒有吧？
被陵懿這麼一問，向亦然也心亂如麻，他朝陵懿直嚷嚷，“我實話跟你說了把，我現在每天都惦記黎景緻，因爲我從來就沒做過那麼缺德的事情！我向亦然自認萬花叢中過，卻從沒虧待過任何一個女人。唯一欠了的人就是黎景緻，老子心裏覺得不安生。”
話都說的這麼碎了，向亦然一咬牙，乾脆破罐子破摔，“要不是黎景緻是你老婆，我非得娶了她不可，我向亦然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虧過這麼一個女人。”
陵懿的心絃被向亦然的話給觸了觸，他冷下了臉色，“行了，開這種玩笑沒意思。”
“嘖，你這是喫醋啊還是捨不得啊。”
“捨不得。”
陵懿幽幽然的回了他三個字。
本沒想過陵懿會回自己，向亦然楞了楞，半晌，才說，“你要是捨不得，你就對她好點兒，你知道她最近今天都什麼表情嗎？”
“向亦然，我發現你這個情場高手不是白叫的。”陵懿輕笑，“我想清楚了。”
他是捨不得黎景緻，放不下黎景緻。
算了，不管是三年前，她給自己下藥，還是今年黎啓天獅子大開口要錢的事，他都不計較了，誰讓他放不下她。
之前的事情，就全部翻過去吧。
“還有那個什麼林以純，也趕緊打發了吧，看着礙眼，逢場作戲不是這麼做的。這種女人心貪，她想要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