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的想法若是爲人所知，肯定會說他癡心妄想，要知道金剛大帥雖然不是銘紋境中戰力最強的，但他從來沒有嘗過一敗。
因爲任何人都無法攻破他的防禦。
凌寒卻不這麼認爲，如果金剛大帥防禦無敵的話，也不至於會屈於當今皇帝的麾下。
所以，沒有無敵的防禦，只是攻擊力夠不夠高的問題。
“好啊。”凌寒點點頭，反正他對陣道也挺有興趣。
牛華清有些興奮，搓着手道：“從今天開始，老夫給你特訓，總有一天，你會以老夫鑽研出來的陣法將那鐵疙瘩打得跪地求饒！”
凌寒不忍心掃他的興，便點點頭，笑道：“我可要拜師？”
牛華清搖搖頭：“你這小子妖孽無比，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也只是能夠在陣法上暫時指點你幾下，拜師就免了，省得後人說老夫無恥。”
凌寒只是笑笑，他對牛華清更多的也只是一種忘年交的尊重。
“況且，在這個世界，無論是武道、陣道還是丹道，都只是初興而已，我們僅僅窺到了大道的一丁點邊，誰又有資格稱師呢？”牛華清十分感慨地道。
凌寒訝然，沒想到牛華清也有這樣的認知。
“牛老頭，你爲什麼會如此認爲？”
牛華清想了想，道：“老夫年輕時曾經進入過一個古蹟，堪稱神奇，明明老夫是在一片荒野中進入的，可跨過一道門後，卻是汪洋澤國。”
“那絕非幻影！”他強調道，“而是空間技術，一扇門相當於一個空間蟲洞，神奇無比！”
他滿臉的興奮之色：“這樣的技術，便是像我這樣的陣道宗師也完全看不清一丁點的門道，可見我們所觸摸到的世界只是冰山一角。”
凌寒也有了幾分興趣，道：“金剛大帥他們邁進銘紋境怎麼也有六七十年了吧，而現在我們只是處在一個大世的初級階段，爲什麼金剛大帥他們卻始終沒能再進一步？”
這非常得不合理，現在能夠脫穎而出的肯定都是武道天才，那爲什麼在武道的初級階段還這麼進境緩慢呢？
“問得好！”牛華清點頭，露出一抹欣賞之色，“這個問題我也研究過，差不多在九十年前，鐵疙瘩他們就已經邁進了銘紋境，但這些年下來，他們頂多也只是達到五紋。”
“爲什麼？”
“按老夫的推測是，那是因爲天地環境的關係。”
“哦？”凌寒眼睛一亮，“願聞其詳。”
“這事情就要從一百二十多年前說起了。”牛華清清了清喉嚨，“在這個時間節點之前，天海星上從來沒有一個修煉者，但是，其實某些修煉功法甚至陣道，卻已經有所流傳。”
凌寒訝然，有功法傳下，有陣法普世，卻沒有人掌握？
這不是咄咄怪事呢？
“然而，在那時間節點之後，野獸就開始迅猛進化，而人類其實也一樣。”牛華清肅然說道，“所以，老夫推測，這是天地環境變了。”
“陣法也是如此，要借用天地之勢，無勢可借，陣基擺出來就只是幾塊破石頭、破鐵棍罷了。”
這個解釋很有道理，就好像在元世界，光有功法，可沒有靈力，這怎麼修煉呢？
凌寒舉一反三，道：“老頭你的意思是，現在雖然還在萬道之初，但因爲天地環境的變化還沒有跟上，所以才限制了更高等的武者出現，也讓高級武者的數量十分稀少。”
“不錯！”牛華清點頭，滿是讚賞之色，這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因爲一點就通，而凌寒更能舉一反三，就更加愉悅了。
“所以，這是你迅速趕上的機會。”老頭說道，“像鐵疙瘩他們已經進無可進了，相當於在原地等你。”
凌寒點頭，然後笑道：“我怕當我達到他們的高度時，天地環境還是了無變化，那就鬱悶了。”
明明武道之路還很漫長，卻要受限於天地環境而不能前進，這想想都讓人心塞。
“不會的。”牛華清搖頭，“天地既然已經復甦，那這樣的過程便不可能停止，現在只是短暫的停滯，就好像暴雨風來臨之前的寧靜，而一旦再度開始，那肯定會無比得猛烈。”
“所以，現在正是追趕的最佳時機。”
確實。
凌寒同意，這時候他若是不能迅速趕上，就好像初入仙域一樣，隨便拎一個人出來就要比他強出一大截，而要達至九重天所需要的時間更是以億年計的。
所以，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無比，一個不留神，落在了後面，等天地環境再變，一個大時代滾滾而來，那後面的人會被甩得越來越後。
“對了，老爺子你是怎麼進來的？”凌寒訝然，這進入學院是需要指紋的。
牛華清嗤然，一副鄙夷的表情，道：“這個學院的陣法就是老夫佈置的！”
哦，難怪了。
老頭完全可以不走尋常路，防禦陣法根本不會啓動，一路如履平地。
“來，小子，老夫教你陣法！”牛華清說道，他本來並不打算親自教凌寒陣法，而是想讓凌寒先在虎踞城的陣道協會先混上一段時間，達到中級甚至高級陣師了，他纔會親自指導。
可誰曾想，虎踞城居然會遭遇那樣的浩劫。
凌寒要專注的東西很多很多，但牛華清既然這麼興致勃勃，凌寒也不好讓他掃興，反正學什麼不是學，那就先學幾天陣法吧。
牛華清是陣道天才，但天才並不代表就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他也不管凌寒聽得懂聽不懂，就是將自己對於陣法的理解一古腦兒地說了出來，讓凌寒牢記在心，然後再去實踐，有不懂的再去問他。
還好的是，凌寒真得妖孽。
他在神石中待了多少年？
武道、丹道、陣道，又有哪一門不精通？
所以，他需要的只是吸收知識，打開一扇門之後，他就能迅速成長起來，而且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