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衣服連換都沒換,失魂落魄地關進了慕初晴的臥室裏。
坐在牀上,盛煜宸呆滯的眸子緩緩掃過房間內的一切。
身形顯得尤爲的單薄,臉色蒼白如紙。
昏昏沉沉的腦海裏,只記得慕初晴最後那張決絕的笑臉。
三年前她的單純嬌柔,三年後她的清冷強勢,她的無可奈何,她的溫柔,她的憤怒
所有的一切,從沒有變過
他從頭到尾,一次,也沒有守護住她
太無能了,他太無能了,太無能了
他連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有什麼資格,去愛她呢
牀上似乎還留有慕初晴的氣息,他躺在牀上,昏昏沉沉,偶爾還會有一種錯覺,感覺慕初晴就在身邊,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噩夢,只要醒過來,一切都還有挽留的餘地。
閉着眼睛,看着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幾分鐘後,他又猛然睜開雙眼,眸子血紅,滿頭大汗,旁邊觸手是空的。
他以爲還是夢,於是又閉上眼睛,幾分鐘後又似被驚醒。
如此反反覆覆,他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一切都不是噩夢,現實總是這樣殘酷
左翼把右翼喊了出來,他覺得自己再沒有資格留在boss身邊
他一次次讓boss失望,自己把boss對他的信任一點點消磨殆盡。
太太最後的那一跳,他覺得,boss這一生的所有,徹底的粉碎了
三年忍氣吞聲的堅持,他所要的,從頭到尾只是一個人而已。
只是那個叫慕初晴的女人而已。
常楚偏激的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
boss偏激的心裏只認定太太一個女人
而太太,偏激的用最殘忍的方式報復她深愛的人。
一個個,都在把自己往死衚衕裏逼。
右翼守在門口,遲遲未聞房間裏有動靜。
他不像左翼那樣這三年大部分跟在boss身邊,學會boss幾分隱忍。
他常年在部隊裏,天天跟兄弟們胡侃,沒人看着,還是個頭兒,野慣了
他幾次三番抽出腰間的槍對着門鎖想把門鎖一槍給崩了。
可他還是沒有這樣做,他怕他家boss會把他崩了
盛煜宸睡不着了,因爲在噩夢和現實中,他反反覆覆,有些分不清了。
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的希望破滅,在知道夢中那張臉再我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這種過程是最煎熬的。
門外,右翼再一次將握着手槍對準了門把手,看錶情,似乎也已經下了決定。
冒着被盛煜宸槍斃的決心,打算衝進去將他家boss從房間裏扛出來
而這個時候,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右翼連忙將手槍快速地藏到身後。
“boss”
盛煜宸看了他一眼,“初晴回來了嗎”
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盛煜宸,聲音沙啞的像鋸齒鋸木的聲音。
右翼頓了頓,搖頭,生硬道:
“沒有”
眼中星星點點的光亮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