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許君與皺了皺眉頭,走近她,站在了沙發跟前。
低頭看着沙發上的人,她似乎真的睡着了,臉上居然掛着淚水,溼了她枕着的沙發扶手。
“疼我疼疼”
“沒事媽我沒事的”
“疼嗚嗚”
她的囈語聽起來自相矛盾着,一會兒疼,一會兒不疼。
可是許君與卻多少能猜得到一點,她口中喊的疼,是獨自一人時忍不住的呼痛,那句沒事,是在安慰她母親
所以,她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噩夢
難道,是趙啓明打她了
可看趙啓明對蘇暖的執着,他不可能幹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那麼,又是什麼呢
是純粹做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還是說,她現在的腦海裏閃過的東西,是她曾經經歷過的。
可這樣一個彪悍的女人,誰又能欺負的了她
難道做夢在跟別人打架
可她是那種被別人打了幾下,就哭着喊痛的人嗎
很顯然,不是。
那麼,是什麼呢
在沙發邊低頭看了她良久,她的夢魘還在繼續,嘴裏的囈語也還在斷斷續續地講着,眼角的淚依舊流着,臉上的神色痛苦蒼白依舊。
這副看了讓人難受的樣子,許君與看着也格外格外的刺眼。
他突然覺得不太瞭解這個看起來簡單易懂的女人了。
見她沒完沒了的哭着,樣子又覺得刺眼,許君與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去揩掉了蘇暖臉頰上淚水。
結果蘇暖卻沒有醒過來,抱着他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蹭。
“沒事沒事媽我不疼”
然後就扯着脣角弄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臉上的淚卻還在不斷地滴落。
許君與靜靜地看着她,擡起另一隻手想要去給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可是手伸到半空,手又猛然停住。
看着蘇暖顫動的睫毛,許君與收回手,冷聲道:
“蘇暖,醒一醒。蘇暖”
他選擇用喊醒她的方式叫醒她。
蘇暖本來被噩夢折磨的疲憊不堪,就算是在睡夢中,她潛意識裏也知道這是一場再熟悉不過的夢。
她掙扎着想要從夢裏醒過來,睫毛顫動着,只需要不多長的時間,她就會如願醒過來。
許君與原本一個徹頭徹尾的“瞎子”,如果讓她睜眼就看到他的舉動,就算再神經大條,也得察覺點兒什麼出來。
蘇暖自己在掙扎着,許君與在外面反反覆覆地叫着她的名字。
沒多久,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看到許君與坐在沙發跟前的茶几上,皺着眉頭,一臉不悅。
“蘇暖,趕快給我醒一醒”
“醒來了”她遲緩地回了他一句,想要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懷裏抱着的,是許君與的一隻手。
她慌忙將他的手鬆開,臉上一陣尷尬。
“你剛剛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