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哆嗦。
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君與,才又連忙將視線收了回來。
這樣的男人,難道真的不可怕嗎
曾經,她也像很多女人一樣,希望可以有一個懂自己,瞭解自己的男人陪着自己,那應該是每個女人都覺得幸運又幸福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突然之間不這麼覺得了。
男人瞭解一個女人,似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他可以利用對你的瞭解,絕對有把握地去把控一件事情,甚至可以說,待在他身邊的女人,可以隨時隨地成爲他達到某種目的一個絕對可以利用的對象,在這裏面,沒有絲毫風險的,當他計劃中的絕對因素。
這樣真的好嗎
她不由地又有些同情起蘇暖來,但願,她足夠神經大條,永遠不要發現這些事情的好。
如果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
蘇暖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艾麗到底在想什麼,現在她已經被眼前這些董事氣死了。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是厚顏無恥的人的天下嗎
簡直惡人當道
眼看着說的話越來越沒邊兒,她來來回回看了許君與好幾眼,卻見他始終背對着她,不反駁,也不動作。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是無法反駁他們的話嗎
他怎麼可能甘心被這些人打壓。
可他就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恍然間看到站在許君與對面的艾麗,卻正好看到艾麗正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
她眉心一皺,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許君與真的就不打算反駁這些人的話
再一次看了一眼許君與,眼睛在他放到桌子上的手指上看了看,動作依舊,但是看在她的眼裏,卻成了一種強裝的鎮定。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越來越放肆,蘇暖的太陽穴抖了兩下,猛然一拍桌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夠了吧我從來沒有想過,堂堂許氏集團的董事會議現場,居然跟菜市場沒有差別”
她的話,讓整個處在哄亂的會議室瞬間陷入寂靜。
疑惑,探尋,憤怒,這是在場大部分人看向蘇暖時候的眼神。
然後艾麗很不意外地在許君與的臉上看到了脣角那抹明顯的笑容。
果然,她猜得一點都沒錯。
忍了這麼久,就等着這裏了。
蘇暖脾氣上來,根本不管別人的眼神如何,只是一股腦地說道:
“你們靠着公司股份要養活全家老小,別人難道就不是了既然都是生意人,那就有掙也有賠你們只想着公司每年能給你們帶來多少利潤,多了你們高興,少了你們有情緒,那麼有虧損呢現在這副樣子,這還沒有怎麼樣呢,就現在這
樣,得虧這公司姓許,不姓其他的如果是別人的,你們這些承擔不起事情的人,早就被公司踢出去八百次了”
“如果今天的情況讓別人看到,別人會怎麼想不要在有利益的時候想着這是你們的公司公司的形象是需要你們撐門面的,而不是拿來丟的”
“說好聽點,許氏是大家的,往細了說,公司其實是許家的,許董事長的,許總的如果沒有他們,你們的一家老小沒有這麼舒坦的日子嚴格說起來,公司許董事長和許總佔得股份最多,他們也有足夠的權利讓你們其中的一些人或走或留哪能容得下某些董事堵在大門口逼着董事長讓股份的現在想想,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多無恥可笑嗎”
“這就是公司給某些人慣的臭毛病常年寄住在別人家裏,好喫好喝的供着他們,到最後不僅覺得理所當然,還得寸進尺了”
蘇暖一口氣說了太多,她不是什麼領導人,也沒做過幾天的領導,她只是按着人之常情去看待每一件事情。
今天剛來公司,在大門口看到那麼無恥的一幕,就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現在又親眼親耳聽到這麼多人不入耳的言論,她是真的怒了。
外表風風光光的許氏高層,無情,膚淺的令人髮指、
那麼這些又憑什麼在外瞧不起人
這些所謂的有錢人,豪門,比普普通通的人到底高尚在了哪裏
那些整天不間斷的豪門恩怨裏的女主角,又憑什麼被這種自私自利,絲毫沒有人情味兒的人打壓,各種趾高氣揚地嫌棄對方各種配不上他們高貴的血統,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跨進了他們的“豪門”
今天她算是又見識了
哪裏有什麼所謂的白馬王子,什麼遙不可及的豪門都他媽扯淡
前有錢峻峯,成了豪門,拋棄妻子。
後有盛煜宸,把初晴害到現在都生死不明。
她以爲這輩子夠倒黴,碰到了兩個足夠特別的例子。
現在看看,哪裏是什麼特別
大同小異吧
以爲有錢就永遠高人一等,目中無人、
她真是受夠了這些人,自我意識怎麼那麼過剩
蘇暖一通話說的一點都不精緻,但是,對面這些表面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的人,也不見得要精緻到哪裏去
艾麗在一旁驚訝地大張着嘴巴,雖然知道她可能會發飆,但是卻沒有想到她會說這麼多,而且當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在座的董事們留。
瞥了一眼周圍的董事們的臉色,她不免又開始擔憂起來、
這些可都是人精,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想鑽進許氏,爲什麼坐在這裏的是他們,那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請問這位小姐,您哪位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說這些話”
安靜下來的會議室裏,突然有人出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