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她最忌諱有人出門不關門的,就算不算是太冷,但屋裏的暖氣還是溜走不少,她剛想要掀開被子下地準備自己關門,卻正好聽到了房間門被關上的聲音
蘇暖擡頭,正好看到許君與朝着這裏走了過來。
她微微收了收身子,又窩進了被子裏。
房間裏又是一陣安靜,蘇暖實在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索性乾脆從病牀上坐了起來。
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動作,許君與沒有像剛纔那樣來得及阻止她。
不過蘇暖現在也不會虧待自己,小心着沒有牽扯到傷口,輕輕靠在牀頭,擡頭瞪着許君與,有些負氣地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你生氣,是因爲我我哪裏做錯了你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要說就一口氣說明白,我沒那麼七竅玲瓏,什麼都懂”
她說的理直氣壯,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反正她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幾個意思,她該說的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現在是她主動要求解決問題,他總不能再繃着個臉找她的麻煩了吧
如果他不說,那就不說,愛咋咋地
許君與皺眉,對於蘇暖的態度明顯不滿意,但是表情也不是很大,沒有多生氣的樣子。
“接下來要去哪兒”
蘇暖皺眉,看他,問:“什麼去哪兒我媽讓我在醫院先住三天。”
“我說之前說話的蜜月。”
許君與冷着臉說道。
蘇暖頓住,視線落在許君與的身上,有些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那個神情,明顯是有另一種隱忍沒有再透露。
許君與不懂,但也沒問,裝作沒看見、
“怎麼突然說這個。”
許君與斂眉,又走近蘇暖幾步,“你覺得,我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蘇暖很明顯地感覺得出來許君與陡然升起來的怒氣,依舊莫名其妙的頭大。
“讓我問你的傷口是不是好一點了還是說,讓王敏打你的那一巴掌爽不爽”
“”蘇暖身子一怔,眸子顫了顫,擡起頭來望着許君與。
心裏有些震撼。
身上的傷還好說,現在很明顯她就是因爲身上的傷口而裂開的,但是王敏那一巴掌呢,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火炎
蘇暖心裏微微動了動,試探性地望着許君與問:“你怎麼知道的火炎告訴你的”
許君與冷哼了一聲,明顯對她提到火炎還在在意。
蘇暖擰眉,覺得火炎現在在許君與面前連喘口氣兒都恨不得是錯的,更別說會告訴許君與,她在錢峻峯公司的會議室裏發生了什麼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不過也有極小可能是許君與聽了火炎的報告、
而火炎完完整整地將會議室裏的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許君與。
然而事實上,她更相信
許君與臉色依舊難看,“你說過的話,到底還有幾分可信度還是說,你究竟要把別人耍幾次才滿意”
蘇暖徹底懵了,她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成了耍人了
她做什麼了
看着蘇暖依舊一副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的樣子,許君與緊咬着牙,道:“你三番四次跟我承諾過什麼爲了擺脫錢峻峯,你先是差點把命搭進去,之後又是爲了算計王敏,你又心甘情願讓她打你一巴掌,除了這些愚蠢的辦法,你就沒有別的辦法治他們了是嗎”
蘇暖這才十分確定,許君與是真的因爲她讓王敏打的那一巴掌而生氣的
雖然許君與的口氣不太好,但是蘇暖一直堵着鬧騰的心卻突然通暢了、
左右不過都爲她,她還有什麼理由再去生氣
況且,讓許君與這樣說,錯的也確實是她不錯
畢竟之前,她是確確實實答應了他的。
這麼說來
蘇暖一下子泄了氣,之前的倔強也漸漸收了起來。
看着許君與的眼神也軟了下來。
“就就是覺得那樣好玩兒”
“好玩兒蘇暖”
許君與的聲音忽低忽高,嚇得蘇暖一縮肩膀一縮,“我下次絕對不敢了我保證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
“你還值得信嗎”
“值得只有這一次,就給我一次機會就夠了絕對絕對沒有第三次了”
蘇暖說着,覺得這樣的說服力不太夠,伸手扯着許君與的衣襬,仰頭笑嘻嘻地看着他,“這一次唄,不然我以後咋辦你不要我了”
“”許君與的雙脣微微動了動,眉心緊蹙着,一雙狹長的眸子似乎氤氳着怒氣,似乎是在瞪着她
看着許君與不說話,蘇暖的心裏更是開心,顯然,許君與估計是說不出來不要她的這句話來,現在只能是站在那裏獨自生蘇暖的氣了。
不要她,他說不出來
明明生氣,卻獨獨一副喫癟的樣子,好好可愛。
蘇暖再一次用力扯了扯許君與的衣襬,將他拉近自己,然後彎腿從牀上跪了起來,期間許君與還是下意識地摟着她的腰,減輕了她自己的力道,避免她再次碰到傷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暖已經攀上了他的肩膀,環住了他的脖子,近距離的看着他。
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噴出來的氣息就在他的鼻間纏繞着,氣息裏帶的都是她身上慣有的熟悉的香氣。
“你要是說不要我了呢,也行我又不能勉強你”蘇暖輕輕地說着,許君與的眸子卻漸漸眯了起來、
蘇暖明明知道許君與可能又要生氣了,但是還是不怕死地又輕聲道:
“那就只好離婚了大不了我再去找別的男人生孩子”
蘇暖的話音量越來越低,也越來越慢,一字一頓說的格外清晰。
今晚,就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