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戰神狂妃:鳳傾天下 >第389章偷聽
    “是”

    盛淺予淡淡應一聲,她自然明白太妃的意思,不過此刻煙妃的情緒的確有些激動,需要勸慰的。

    晚上的一場好戲,到這裏算是拉下了帷幕,衆人散開,盛淺予和襲久便陪着煙妃回去。

    重新躺回了牀上,煙妃的臉色還是白的,手指頭尖還是冰涼。

    盛淺予讓雲竹給加了一牀杯子,陪在煙妃身邊。

    “好了,這仇也算是報了,一個都沒跑,你心裏這口氣也該出來了吧”盛淺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一些。

    煙妃轉臉,有些呆滯的眼神看向盛淺予,那眼神之中,還帶着幾分淚光閃爍的樣子。

    “我煩悶的並不是因爲這個,而是看到了譽王和太妃的樣子,我這裏頭,好像突然就涼了”說着話,煙妃伸手抓住了被子,擰起眉頭,眼眶之中溢出了眼淚。

    盛淺予眼神凝滯,忍不住嘆一口氣。

    之前跟凡白求藥的時候,她就已經問過煙妃這個問題,這樣拼命爲了一個這樣的譽王,到底值得不值得。

    煙妃已經做了選擇,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心涼了又有什麼辦法,孩子現在六個月了,他能聽到你的聲音,如今剛剛跟你從鬼門關裏走過一趟還不願離開你,說明這孩子認定了你做母親,爲了這個孩子,你也得堅強起來。”

    說着話,盛淺予伸手握住了煙妃的手。

    她沒有生過孩子,不知道一個小生命跟自己連接的時候那種感覺,可是她親眼看到煙妃從懸崖下面上來的時候,寧願用腿生生撞上懸崖峭壁也要護着肚子,這種感覺,是讓人震驚的。

    “是啊,就算不管別人,我也要爲了他”

    煙妃臉上帶出了絲絲柔和,說着話,伸手隔着被子摸在肚子上,停頓片刻,問盛淺予:“剛纔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嗎”

    盛淺予一頓,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剛纔那句肚子裏是男孩。

    男孩兒,在這個時候,不管是對煙妃以後在譽王府立足還是對孩子來說,都是很好的。

    盛淺予點點頭:“是,是男孩,凡白親口跟我說的,所以,就算是心裏涼了,也得用盡全力讓自熱乎起來,你要讓這個孩子感覺到溫暖纔是啊”

    “好”

    煙妃依舊摸着肚子,眼中泛起了淚花,脣角顫抖着,極力壓抑着臉上的激動。

    安慰了煙妃,盛淺予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了,月光皎潔,將人的影子拉長,只是,這個夜晚註定不能平靜。

    回到鎏湘院,玲瓏端來水果,便開始八卦剛纔聽來的消息。

    說起來,盛心悅倒是個性子烈的,死活不出家,幾個媽媽拽着都沒能好好的剃了頭髮,直接將媽媽們推開,一頭撞在了香爐上,給頭撞了一個大窟窿。

    如今孝感寺又是一陣熱鬧,府醫給盛心悅包紮完了,趁着她沒有力氣掙扎的功夫,總算是給她剃了頭髮。

    剃了頭髮的意思,也就是這輩子不要想出孝感寺了。

    除了孝感寺那邊,譽王這邊也很熱鬧,皇宮裏的事情還沒有傳來消息,但是譽王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去看煙妃,卻被珍姨娘攔在了書房。

    珍姨娘平常倒是什麼都不爭不搶的,可是盛心悅卻是她疼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就這麼送到了孝感寺出家,哪裏能承受得了

    說起來,盛心悅的烈性子倒是隨了珍姨娘,珍姨娘求其能不成,便一頭撞在了桌角上,這母女倆還真是如出一轍。

    譽王趕緊讓人請了府醫,給珍姨娘包紮之後,另外派了幾個機靈的媽媽在旁邊守着纔算完事。

    這一晚上,孝感寺和珍姨娘的院子一晚上的哭嚎聲音就沒有停。

    聽着玲瓏的八卦,盛淺予忍不住勾起脣角輕笑一聲。

    “自作孽不可活,盛心悅和旬王謀劃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被揭發的時候”盛淺予冷嗤一聲,端起杯盞淺淺的抿一口茶。

    “說起來,還是蘭姨娘這邊最好,蘭姨娘這個人常年禮佛,什麼事情都不爭不搶的,五小姐乖巧,如今小少爺也不惹禍了,嘴讓人省心”玲瓏忍不住說一句。

    盛淺予勾了勾脣角,不置可否。

    蘭姨娘這個人,平常性子冷淡,雖然盛允皓常來鎏湘院找小非,可是跟蘭姨娘的接觸並不是很多。

    不瞭解的人,不隨便評價,這是盛淺予的一貫的作風。

    秋天,晚上的風已經變得清涼,盛淺予坐在窗戶旁邊,搖晃着雙腳,清風拂面,說不出來的舒服。

     

    豐慶節之後,京城的形式顯得更加微妙,表面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已經是暗波涌動,有些人已經緊緊的繃起了那根弦。

    一壺果酒已經快喝完了,朦朧微醺的感覺剛剛好,盛淺予正準備回去睡覺,此刻一個人影晃過,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騰空被抱起,直接進了房間。

    “你是”

    “誰”字還沒有出口,熟悉的青竹香味擦過鼻尖,盛淺予猛然間瞪大眼睛,便看到殷離修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

    “予兒,是我”

    殷離修落地,抱着盛淺予在地面上轉了一圈,不過並沒有將她放下來。

    盛淺予雙手環着他的脖子,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不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剛纔吊起來的一顆心很快落回了肚子裏。

    “這兩日舅舅和展雲廷就要帶兵出發了,你怎麼有空來”

    “我想你了。”

    殷離修將她放在軟塌上,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這眼神好像要將人吸進去一般,讓盛淺予心頭一晃,脖子往前伸了伸,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我也想你了”

    她眯了眯眼睛,像只貓一樣蜷縮在他懷裏,問:“舅舅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軍力部署已經準備就緒,三日之後南疆王和展雲廷帶領三萬大軍出發。”殷離修摸着盛淺予的頭。

    “三萬大軍該不會是直接由皇上統領的三萬城守邊防吧”盛淺予擰了擰眉頭。

    皇上親自統領的軍隊,自然是保護皇宮的,如今赤雲侯和醇王都回來了,幾方兵力齊聚京城,這種情況下皇上還要自將自己的兵力外調,這明顯不是明智之舉。

    看她擰起眉頭,殷離修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眼神流轉之間,說道:“皇上手中的兵權自然不會再讓出來,這三萬大軍是之前攻打禮項國的三萬戰俘,如今禮項國已經歸屬我冥蒼,這些戰俘原本也是要遣送回鄉的,這場仗勝利之後,他們便可回鄉重新編制。”

    盛淺予眉梢一挑,眼底升起一層玩味,不得不承認,皇上雖然年輕,卻是同樣的老謀深算。

    這支禮項軍如今在外郊已經駐紮了半年之久,若是千人還能隨便編入其他的軍營之中,可這是三萬人,原本就是一直龐大的隊伍。

    禮項國國君暴政,這些軍隊原本也是軍心渙散,如今以回鄉爲前提,勢必在根基上就讓他們有了信念,再加上南疆王的訓練,這支軍隊必定是一把利劍。

    只是,三萬軍隊去跟南羅國的銅牆鐵壁對抗,似乎有些薄弱了。

    “皇上該不會只是派了舅舅這一支軍隊吧”盛淺予擡起頭問。

    “自然不會南羅國兵力強大,即便是師父,這三萬軍隊也無法和南羅國的十萬大軍對抗。”

    看着盛淺予臉上表情變化,殷離修微微抿起脣角,壓低了聲音在盛淺予耳邊低語幾句。

    盛淺予聽着他的話,擡起頭來看着他:“那這樣的話,我的黑翼是不是要去”

    說道這裏,盛淺予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段時間,黑翼小隊的戰術已經日漸成熟,上次在豐慶節中的表現也已經達到要求,是可以進行實戰了。

    “相比黑翼,現在有意見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殷離修看着她,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認真:“前幾日師父跟我說起朱雀令的事情,根據你娘留下的那些線索,朱雀令的確很有可能就在你身上,只是,我們現在還找不到而已。”

    “我身上”

    盛淺予疑惑的擰了擰眉頭,下意識朝自己的肩膀後面摸了過去,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之前用凡白的藥水,可是並沒有任何反應。”盛淺予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夢裏的場景,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那所謂的朱雀令肯定跟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有關係,可是這段時間用盡了各種方法,都不能顯現,即便用了凡白的藥水也沒有用。

    號令千軍的朱雀令,難道不是一塊令牌或者一個特殊的信物嗎爲什麼會存在身體裏

    盛淺予想不明白,此刻卻見殷離修突然撐起她的肩膀:“我們去南疆王府,或許,會有一個答案。”

    說着話,殷離修攬住盛淺予的腰,腳尖點地瞬間,兩人騰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離開了房間。

    然而,就在兩人離開的瞬間,遠處的大榕樹後面,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盛允承走了出來。

    “你果然是個冒牌貨”

    咬着牙的聲音似乎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盛允承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