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就你打的歡,你竟然沒意識到自己是來鬧事的
不光是衆人,就旁邊那三個跟着來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凌亂,突然間有種很丟人的感覺,不過,這畢竟是親小姐,丟人也得硬扛着了。
“郡主大概就是這樣吧”
閻良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在盛淺予那雙大眼睛的凝視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哦”
盛淺予點點頭算是認了,不過,很快又加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是故意來鬧事的,可是,誰讓這高老闆輸了錢不認賬呢,說起來,可是他先跟我動手的呢,剛纔,要不是閻大人及時趕到,恐怕,我們幾個就得被他們扒了皮不成”
說着話,盛淺予似乎被嚇到一般,縮了縮肩膀,臉上的表情也帶着幾分恐慌,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閻良沒有說話,旁邊襲久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再次跟着抽了抽,似乎是怕被醇王和閻良看到臉上怪異的表情,一個個的緊忙低下了頭。
“呵”
醇王瞧着盛淺予這般,忍不住冷喝一聲,側身往旁邊桌子上一靠,眯着眼睛,看向盛淺予的眼神之中帶着絲絲嘲諷。
“如今京城誰不知道你明陽郡主的厲害去去幾個雜役,恐怕都不是你身邊那丫鬟的對手”
說話的同時,醇王的眼睛朝旁邊襲久的方向看過去,不等盛淺予開口,緊接着又加了一句:“更何況,你身邊還有曾經皇上身邊的兩大侍衛,誰能傷得了你”
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揭穿,盛淺予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尷尬,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表情一轉,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你若是這麼說,我好想也沒有辦法反駁,可是,這高老闆口口聲聲說跟醇王沾親,身後有醇王撐腰,可是如今輸了錢賴賬不算,竟然還出千作弊,如今我可得請醇王殿下給我一個公道呢”
說着話,盛淺予仰起頭來看向醇王,眼神之中沒有之前那慫兮兮的模樣,而是更多了幾分逼人的氣勢。
醇王臉色一擰,轉身看向高天章,朝他冷眼一瞪,隨後再次轉向盛淺予。
“明陽郡主此話嚴重了,不過,本王更好奇,你竟然能贏了高老闆本王不精賭博,可是在賭坊這個行業,能贏得了高天章的人,還真是不多”
醇王看向盛淺予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審視。
高天章的本事,他清楚的很,否則,也不會將興業賭坊這麼大的事業交給高天章來打理,所以,盛淺予說她贏了高天章,醇王是不相信的。
冥蒼國並沒有禁賭的律法,但是出千作弊卻是可以詐騙論處,若是事情交給閻良,恐怕興業賭坊就廢了。
“看來,醇王殿下這是要護着你的人了”盛淺予仰起頭看向醇王,臉上帶着絲絲嘲諷。
醇王眼神一頓,隨即微微勾起一抹不鹹不淡的笑容:“明陽郡主誤會了,高天章是本王的親戚,卻並非本王的人,本王剛纔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像,也並非偏袒誰。”
說話的功夫,醇王轉身看向閻良:“閻大人辦案,向來依靠真憑實據,本王剛纔的話沒有說錯吧”
閻良顏色一沉,不得不點點頭:“是,王爺所言極是,只是”
話說到一半,他轉身看向盛淺予,眼神之中有些爲難。
說起來,這興業賭坊,他已經盯了有一段時間,明明知道其中有不少腌臢事情,可是奈何興業賭坊極爲謹慎,幾次查都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更何況,這賭坊後面還有醇王,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
如今正好趁着盛淺予鬧事,他還真像藉機徹查,可是,醇王的話,他也不能反駁。
“醇王殿下,這是不相信我呢”
盛淺予脣角一勾,說話的同時,站直了身子,朝醇王的方向走過去。
眼看着兩人之間只差一步,衆人不由得愣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盛淺予朝醇王身邊靠近。
不光是衆人,就連醇王也愣住,下意識屏住呼吸。
之前醇王對盛淺予獻殷勤,她還是一臉傲嬌的模樣,如今竟然主動靠近
她身上淡淡的香擦過鼻尖,醇王神情一頓,心神晃動的瞬間,正要開口,卻見她突然間一側身,朝後面深出手去
“你”
“在確定我是不是有能力贏得過高老闆之前,我倒是想先跟閻大人說清楚一件事”
“這個東西,就是興業賭坊用的骰子,每個裏面都鑲嵌着一塊小鐵塊,而桌子”
說話的同時,盛淺予轉身朝旁邊砸爛了的桌子上看過去,脣角微挑:“桌下面藏着各種機關,有的裏面藏着磁石可以控制骰子裏面的鐵塊,這樣一來,莊家想要什麼點就有什麼點,這纔是出千作弊吧”
一邊說着話,她往前幾步走到醇王面前,將手裏的半個骰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剛纔在場那麼多人,都是眼看着盛淺予將那鐵塊和桌子裏面的磁石拿出來的,高天章無話可說,眼瞧着醇王看過來的眼神,他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
醇王眼神一凜,臉色的變得難看起來。
賭桌上的機關,他自然是知道的,這一套還是他在外征戰的時候,從其他國家學到的,本以爲,外面的東西冥蒼國沒有人見過就不會被拆穿,可是盛淺予怎麼會知道
若是一個桌子是這種情況,或許醇王還能反駁一兩句,可是雅間的桌子和下面部分桌子都是帶着機關的,但凡閻良讓人動手拆,那便是不爭的事實。
醇王擰了擰眉頭,說話的功夫轉向盛淺予,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陰沉。
“高天章”
不等衆人開口,醇王猛然間轉向高天章,滿腔怒意,擡起一腳踹在了高天章的身上。
“你借了本王的銀子開賭場,就是這麼開的”他怒吼一聲。
一句話,醇王將自己撇了個乾淨
之前高天章一直說醇王跟他沾親,這一點,京城人也都知道他們之間的確是不近不遠的親戚,醇王也不否認,不過,如今醇王只說是借錢給他開賭坊,就算出了事兒,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最多就是被皇上責罰幾句。
難怪這麼多年,醇王一個從小跟皇上作對的兄弟,到現在仍然領兵帶將,這個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盛淺予聽着醇王的話,側目朝兩人看過去,脣畔勾起一抹冷笑,不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見高天章緊忙磕起頭來。
“是我利益薰心,是我的錯還請王爺饒了我這一次吧”
說着話,高天章一個接一個的往地上磕頭,甚至沒有辯駁一句,全都扛下來了。
醇王朝高天章瞪一眼,隨後轉身看向閻良,沒有說話,可是眼神之中似乎在暗室什麼。
“閻大人是京城的執法者,若是饒了你這一次,那些被賭債逼得妻離子散,甚至逼死人怎麼算若是一定要關聯,你手上可是有人命的”
盛淺予說話的同時,擡頭看向醇王,眯起眼睛帶出絲絲笑意:“醇王殿下,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眼瞧着盛淺予逼近,旁邊看熱鬧的人們,神情再次變化,更是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雖說盛淺予如今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身後也有玄王撐腰,可是醇王畢竟是皇上的親弟弟,她一個外姓郡主竟然敢這般逼問
不光是衆人,就連醇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迎着盛淺予的目光看過去,眉頭微微蹙起。
“律法就是律法,在這裏,沒有人比閻大人更清楚,不過,閻大人向來公正廉潔,必定會秉公辦事。”醇王強撐着臉上的笑意,看向閻良。
閻良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在朝堂上,兩人直接相處並不是很多,但是職位之間還是有銜接的,醇王這個人雖然不會在明面上給人抓住他把柄的機會,但是背地裏爪牙無數,就算是將高天章關進大牢,也並不一定能看得住。
“閻大人管理京城這麼多年,百姓心裏最有數,醇王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配合閻大人”
說着話的同時,盛淺予伸手在閻良肩膀上拍了拍。
雖說她現在身着男裝,可是那動作還是顯得娘裏娘氣的。
只是,醇王沒有看到,她的手落在閻良肩膀上的時候,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剛好別人看不出來,閻良卻能感覺得到。
閻良一頓,轉身看像是盛淺予,正好看到她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
“臣自然秉公辦事”
閻良應聲,說話的功夫,轉身看向旁邊幾個衙役:“將人帶走”
“是”
衙役應聲,帶着人往外走。
醇王瞧着閻良看過來的時候眼睛裏那絕望的眼神,眉頭擰了擰,卻在盛淺予和閻良面前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