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們都是郡主身邊的人,大家都是爲了郡主着想的,不管是從宮裏來的,玄王府來的,還是從譽王府帶來的,如今他們就是一樣的心思,幫郡主管好這個家
“好”
欣媽媽轉身朝慕梵希應一聲,跟着朝裏面走。
或許是在鎏湘院習慣了,如今慕梵希的新院子,有很多佈置跟鎏湘院是一樣的,就連欣媽媽和玲瓏月牙還有襲久的房間位置也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這裏的房間要比鎏湘院大,裏面的佈置也要好。
只是進屋看着裏面的佈置和裝潢,說是下人的屋子,卻要比譽王府裏庶女小姐的房間還要好。
欣媽媽看着房間,很快外面傳來說笑的聲音,還是玲瓏幾個人和這裏的幾個丫頭,就在此刻,走進來一個默默,直接朝着欣媽媽的屋子走來。
“欣媽媽,我進來了”
進來的是芮嬤嬤,說着話,人已經到了門口。
欣媽媽緊忙轉身迎了出去,見到芮嬤嬤行一禮。
郡主向來不喜歡這些繁文瑣節,我們也就不要這般多禮了,您叫我芮嬤嬤就好早就盼着你們能搬回來,如今你們來了,這院子可就熱鬧了”
芮嬤嬤滿臉笑容的說着話,伸手扶住了欣媽媽,兩人一邊往裏走,芮嬤嬤再次開口。
“聽郡主說,欣媽媽的腿不太好,我這裏正好有些藥膏,是家中母親用過的,我聽着大概是同樣的病症,就給你拿過來了”
說着話,芮嬤嬤將一個白瓷瓶遞到了欣媽媽手裏。
欣媽媽原本還有幾分緊張,不想芮嬤嬤竟然這般熱情,瞬間就放鬆下來。
“既然是見面禮,那我就收下了我”
欣媽媽說着話,似乎在想怎麼回禮。
不等她想出什麼,卻見芮嬤嬤眼睛一閃:“欣媽媽不用特意回禮,您做的點心可是我們郡主府最受歡迎的,不如我們幾個給您打下手,今晚讓這幫小饞貓們解解饞”
欣媽媽一頓,看着芮嬤嬤興高采烈的樣子,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好好好”
欣媽媽連忙答應。
“芮嬤嬤這是自己嘴饞了”
兩人正說着話,慕梵希從外面進來,看着兩人,忍不住勾起脣角:“欣媽媽做的仙草餅最好喫,你們都沒有喫過”
聽慕梵希這樣說,欣媽媽忍不住笑了起來:“今晚就做仙草餅”
說着話,欣媽媽也放鬆下來,很快融入了衆人之中,四喜又特意將衆人帶過來給欣媽媽認識一遍,也算是終於安置好了。
用過午膳,慕梵希又跟襲久匆匆出門,朝着南郊的方向去了。
如今慕丞相府的事情已經擺上了明面,事情接下來就快了,慕婉純這個重要的證人也該提上來了。
“最近她可有什麼情況嗎”
路上,慕梵希問襲久。
襲久想了想,回答:“聽守衛的人傳回來消息,說她之前又逃跑過兩次,特別是聽說盛允承入了天牢之後,又要跑,不過又被抓了回來,最後一次掉進了河裏差點淹死,被救回來之後就沒有再跑過了。”
慕梵希眉梢輕挑,哼出一口氣:“看來,她還真是閒不住,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竄上竄下的,果然是生命力頑強呢”
“當初慕婉純將郡主害成那樣,郡主又爲何要救她”
襲久擰了擰眉頭,神情之中帶着幾分不解。
慕梵希向來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可不是能隨便就原諒別人的人。
更何況,慕婉純和盛允承裏外勾結才導致了慕丞相府的慘案,慕梵希竟然在這個時候救她
留着她做人證是一方面,可是襲久心裏也清除,即便沒有慕婉純做人證,這件事情,也不會有其他結果。
慕梵希睜開眼睛,轉過身朝襲久看一眼,片刻,回答:“有些時候,人死了反而是解脫,活着,纔會承受更大的痛苦。”
如今慕婉純什麼都沒有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本就難以在這樣的世道生存,更何況,她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即便再嫁,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這樣的下場,對她來說,纔是最大的懲罰吧
襲久側目看着慕梵希,眼中神情停留片刻,轉過身去,沒沒有再說話。
馬車出了城門,朝着南郊的農戶人家駛去,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終於在一處農家院門前停了下來。
“參見郡主”
守衛看到慕梵希的馬車,緊忙迎了出來。
“在房間”
守衛應聲,說着話,轉身帶着慕梵希朝裏面走去。
這一處庭院,還是殷離修幫忙找的,住在庭院之中的一家五口,都是殷離修的人,平常跟普通的農戶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衆人還知道的是,老漢的兒子娶了一個瘋女人。
這個瘋女人就是慕婉純。
自然不是真的娶了她,而是對外的說辭,百姓的想法相對都很簡單,看着慕婉純平常口中咒罵聲音不斷,一來二往也就相信了,有幾次將她帶回來,還是相鄰幫忙呢。
五口人住的院子,也不算小,正屋是主人住的,後面一個小屋是慕婉純和白雲住的。
主人倒是對慕婉純和白雲不錯,即便知道她們兩人是罪人,也米有虐待,一日三餐也不少。
擡腳往裏走,腳步聲音驚動了裏面的人,便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迎了出來。
“你們還想三小姐”
看到是慕梵希,白雲不由得僵住,瞪大了眼睛,嘴角顫抖着,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譽王府的三小姐了,在你面前的是明陽郡主”襲久上前一步。
白雲身子一晃,下意識轉身朝裏面看去,此刻就見慕婉純同樣步履蹣跚的從裏面衝了出來。
“盛淺予你終於肯出現了”
慕婉純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開口。
“若是沒有記錯,我應該跟你說過我的身份,盛淺予不過是借用的身份,我可是你的姐姐”慕梵希冷冷開口,說着話,走了進去。
“你”
走近看清楚慕梵希那張臉,慕婉純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臉上表情帶着幾分驚恐。
是慕梵希,真真正正就是慕梵希那張臉她竟然真的沒有死
“真的是你,是你”
慕婉純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說話的同時,拽住自己心口的衣服。
這樣的衝突,讓她一時間緩不過來
“或許老天還是開眼的,我沒有死,而你卻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說着話,慕梵希的目光在慕婉純身上掃過一邊,神情之中帶着幾分寒意。
“我落到這個地步”
慕婉純低吟一聲,突然間,臉色大變:“我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爲你害的”
“讓你自私無能的是姜氏,背地裏做手腳的是你自己,將你趕出來,要殺你的是盛允承,其中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慕梵希迎着慕婉純的目光看過去,眼中寒光一閃:“自作孽不可活,從你跟盛允承聯手對慕丞相府出手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慕婉純臉上的表情猛然間僵住,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梵希,張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說的沒錯,如果當初不是她鬼迷了心竅跟了盛允承,搶了慕梵希的婚事,又聯合盛允承毀了慕丞相府,她如今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姜氏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加上自己已經是無依無靠的,便將自己視爲眼中釘,給自己下了絕子湯,這一切,都是報應
想明白這一點,慕婉純滿臉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有氣無力的往後退了兩步,深深嘆一口氣。
“如今我已經到了這樣地步,要殺要剮,隨便你吧左右我的人生已經回了,如今在這裏苟且偷生,倒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她朝旁邊椅子上一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夫人”
白雲緊忙上前,一把抓住慕婉純的手,臉上表情顫抖片刻,轉身看向慕梵希:“郡主,夫人這段時間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求您饒我們一命吧白雲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說着話,白雲跪在地上,面向着慕梵希,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慕梵希低頭看着白雲,神情之中多了幾分複雜,說起來,白雲這孩子雖然一直跟在慕婉純身邊,也幫她做了不少事情,可是說白了也是爲了報恩。
不過是慕婉純無意之間的恩惠,卻讓白雲一直任勞任怨的在她身邊,即便是被趕出了譽王府,即便是淪落到現在這般境地,白芸都沒有離開過她身邊。
“你給我起來”
慕婉純聽到白雲的話不由得一愣,轉過身,猛地一把將白雲拽了起來:“你用不着求她你想走便走,我不攔着你,別用我的名義求”
啪
不等慕婉純一句話說完,慕梵希的手朝着她的臉就甩了過去。
一個耳光,生生打得慕婉純整個人都懵了,耳邊嗡嗡嗡的聲音,什麼都聽不見,只能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