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澤目光涼了幾分,語氣冷冷淡淡的,“所以呢”
葉淺看了他半分鐘,笑了笑,“沒什麼,我去洗個澡,睡覺的。”
她轉身便要往浴室去,霍雲澤掀開被子下了牀,“就你需要洗,我不用洗”
葉淺回頭看他,男人已經越過她,徑直往浴室裏去了,她搖頭笑笑,霍雲澤的心思,還真是不好懂,又難伺候。
洗個澡而已,水不碰到傷口就行,不是多難的事情,更何況前幾天已經有了經驗。
“江淳同意給你做經紀人”霍雲澤漫不經心的問,說說話,可以轉移注意力。
葉淺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覺得呢”
“不會,”霍雲澤說,“他已經退出了這個圈子,沒有這麼容易就能請的回來的。”
葉淺笑了笑,“你對他還真是瞭解啊熟嗎”
霍雲澤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江淳沒有答應給她當經紀人,“不熟,只是之前找人去接觸過,查過一些他的資料。”
葉淺撇撇嘴,“是嗎所以你現在是來取笑我的嗎”
霍雲澤握住她的手,聲音低啞,“你想讓江淳給你當經紀人爲什麼不找我”
葉淺笑笑,“你不是說你跟他不熟嗎”
霍雲澤目光幽沉,“我跟他不熟,覃沐深跟他熟你有事不找我幫忙,就知道找覃沐深”
他是坐在浴缸邊緣的,而她站在他的右側,手中還拿着毛巾,那是用來給他擦身體的。
她低眸看他,“我找覃沐深幫忙,沒找你幫忙,你不高興爲什麼不高興啊”
霍雲澤扯脣,“你是我的老婆,有問題不找我反而找個外人,你覺得我能高興”
葉淺靜靜的看了他十幾秒,笑出聲,“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們沒什麼感情,而且在談論離婚的事情,你覺得我有需要會找你”
霍雲澤臉上浮現怒氣,捏着她的手不自覺的用了些力,“你再給我提離婚試試”
他看起來很生氣,當然,應該也不只是看起來生氣,是真的很生氣,捏得她的手都疼。
僵持了一分鐘後,葉淺笑了起來,狀似討好般的柔聲說:“行吧,我不說了,還要不要好好洗澡了”
霍雲澤的臉色緩了緩,鬆開她的手,“江淳沒那麼容易請的,但也不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你要是願意”
葉淺打斷他的話,“不用,我暫時不需要經紀人。”
霍雲澤看着她無所謂的樣子,“是嗎”
葉淺給他擦了前面需要擦的部位,拿過花灑,調好溫度,“是啊我連簽約的公司都還沒有,所以要經紀人有什麼用。”
霍雲澤搭在腿上的手,手指輕輕的敲着,側眸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妝容很淡,自然得幾乎看不出來,脣角微微上揚,很輕柔的笑,淡淡然然的模樣,看起來像是真的不在乎。
葉淺感覺到他的視線,“我之前就說過了的,不會求你的,而且我求你,你肯定會有條件的,我不想被人用條件來逼迫我做什麼。”
她的眼睛乾淨清澈,所說的話直白易懂,且直接戳中霍雲澤心中所想。
“你是我太太,我幫你是應該的,不需要你答應什麼條件,”霍雲澤淡定自若的道。
霍雲澤點頭,“是。”
葉淺輕輕的笑,“可是我不相信你啊之前還利用楚嵐呢現在還利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事情來脅迫我給你洗澡照顧你,你覺得你在我這裏,還能有一點可信度嗎”
顧磊的事情,他們還沒有仔細的談過,他身上有傷又救了她,而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這些會讓人覺得不愉快的事情。
霍雲澤笑了,“楚嵐本來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籤的,你照顧我,是因爲你是我太太,照顧我是應該的,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讓護工來給我洗澡,全身都摸一遍。”
葉淺仔細想了一下那種情景,她沒有跟別的人分享自己男人的癖好,雖然霍雲澤暫時算不上是她的男人,但好歹是同牀共枕的人,她還是有潔癖的。
見她蹙眉不語,霍雲澤臉上的笑明朗了幾分,“看吧,連你都不願意。”
葉淺心情複雜的瞪着他,“閉嘴吧得了便宜還賣乖。”
霍雲澤輕輕的笑,葉淺拿着花灑給他衝背,擦洗的時候力道有點重,像是在生氣發泄。
給霍雲澤洗完,葉淺身上一身的水,立即回到浴室簡單的沖洗了一番,再爬到牀上。
葉淺將將躺下,霍雲澤的手就橫了過來,葉淺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傷口裂開”
霍雲澤沒動,“我要是傷口裂開,本來半個月能好要拖上一個月才能好,你不是得照顧我更長時間所以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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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葉淺心裏悶悶的,閉上了眼睛,睫毛很長,灑下一片陰影,霍雲澤曲着的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
“你現在沒接新的工作,我找個醫生給你看看,”霍雲澤低聲道。
葉淺猛然睜開眼睛,“看什麼”
霍雲澤說:“突然失憶,總歸是有原因的,找醫生給你做個檢查,說不定能恢復記憶。”
葉淺轉個身看着他,“你想讓我恢復記憶你是覺得現在的我不如以前的我好”
霍雲澤愣了下,“你不想恢復記憶”
葉淺不悅的說:“不想,又不是什麼好事,你不是經常拿過去的事情取笑我麼”
霍雲澤問,“爲什麼每次跟你說到這件事情,你就特別的牴觸爲什麼”
那天的事情,他仔細調查過,是霍雨薇自作主張陷害葉淺和白川,兩人沒有發生什麼關係,白川就算是喜歡葉淺,也不會做任何對葉淺不利的事情。
她被關了一天一夜是關鍵,應該是受到了刺激,纔會導致她的失憶以及性情大變。
她本人好像很不在乎,但他,卻想要他恢復記憶,大概是因爲她現在對他的這種態度,或者說是她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讓他很惱火。
葉淺淡聲說:“因爲我覺得現在的我比以前好。”
以前的葉淺整日裏待在家裏,愛着一個不愛她的人,備受冷落,可能還受了旁人的白眼和嘲諷,但她都默默的忍受着。
她跟葉淺不一樣,她受不得委屈,一點委屈都不行,她很難想象對着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獨自忍受三年是怎麼過的。
別說有失憶這種可能性存在,就說她現在是蘇纓,她是覺得不會想要回到過去那種生活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