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爲什麼要送這個給我”葉淺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太過貴重又過於莫名其妙而發愁。
江淳沉默片刻,“你真的不認識喬夫人”
“不認識,”葉淺肯定的道,“不過,我失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這事兒我得問問其他人,但你真的確定那人是喬夫人”
江淳還不知道她失憶這事兒,“你還失憶過”
葉淺輕笑,“之前出了點兒事情,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
江淳哦了一聲,“家族的紋飾是沒錯的,而且他說了是夫人,提起來的時候很恭敬,應該是喬夫人沒錯。”
葉淺問,“喬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淳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據傳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身份顯赫。”
葉淺抿着脣,蹙眉思索。
江淳勸道:“既然是她那個階層的人送給你的,應該也不在乎這麼點兒錢,送給你的你就收下。”
葉淺,“”
江淳看一眼腕錶,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這事兒你可以找霍先生幫幫忙,他人脈廣,說不定知道一些。”
葉淺想着也只能這樣,江淳走後,她先給白川去了個電話,確定他們之前都不知道什麼喬夫人,再拍了張項鍊的照片發給霍雲澤。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就接到了霍雲澤的電話,“你發給我的照片是什麼意思”
葉淺斜靠着沙發,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漫不經心的卷着長髮,“有人給我送的禮物。”
霍雲澤沉聲問,“誰”
葉淺輕輕的笑,“好可惜不是男的,是個女的。”
霍雲澤,“”
葉淺就是調戲他一下,隨後繞到正題上來,“雲城喬家,你知道嗎”
霍雲澤正在家中的書房辦公,聽見她的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喬家怎麼會提到喬家禮物是喬家的人送的”
葉淺也不瞞他,將今天收禮物的過程說了一說,然後問他,“是不是很奇怪”
霍雲澤沉默了一瞬,“你確定是喬家的人”
葉淺道:“我不知道啊,是江淳說的,他認出了那人身上的紋飾,說是喬家的。”
霍雲澤說:“江淳見多識廣,他說的應該沒錯。喬老爺子已經去世,現在當家做主的人是他的第三個夫人華楹,大家都以喬夫人稱她,知道她本名的人很少。所以送禮物的那個人口中的夫人,說的應該就是她。”
葉淺認真的聽完,心裏越發的疑惑,“那你說說,她爲什麼要送禮物給我啊”
霍雲澤問,“你確定你們家跟喬家沒有什麼關聯”
葉淺乾笑兩聲,“你覺得我能記得我們家跟喬家有什麼關係我問過白川,他說沒有。”
霍雲澤竟然又忘了葉淺失憶這事兒,不過這事當真是奇怪得很,喬夫人送的那條項鍊,由十幾顆紅鑽,上百顆細小的鑽石組成,華麗貴重得很。
突然送一條項鍊給一個陌生人,當然很奇怪,如果是一條不可估價的項鍊,那更加的奇怪。
葉淺撇撇嘴,“問你也是白問,你以前對我的事情不感興趣,肯定沒怎麼了解過,不知道也是蠻正常的。”
霍雲澤倒是不否認,“你與其來問問我,不如回來後去問問你父親。”
葉淺愣了愣,“你說的也對啊那等我明天回去,週六去看他,說不定他還真的知道,到時候我可以把項鍊還回去。”
霍雲澤想到了葉柏昌,同時也想到了陸瑾華,葉淺的母親,說不定也知道一點什麼。
“明天幾點的飛機,要我去接嗎”霍雲澤問。
葉淺笑笑,“不用不用,我讓白川來接我。”
霍雲澤淡淡的說:“你使喚白川倒是使喚得挺勤的。”
葉淺從善如流,“哦,你是想讓我也使喚使喚你可這也要使喚得動啊我只使喚我能使喚的人。”
霍雲澤嗤笑一聲,“你真想讓白川一直給你開車當保鏢你不覺得這樣是糟蹋他的人生嗎”
葉淺反問,“我怎麼就糟蹋他的人生了啊他願意做什麼,又不是我能干涉得了的。”
再說,她以後紅了,給她當保鏢很掉價嗎明顯會身價倍增的好不好。
霍雲澤黑着臉,“葉淺,你這麼聰明,難道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葉淺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但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何必非要捅破呢,大家都是朋友,以後還是要見面的,還是裝不懂好了,畢竟白川也沒有要捅破的意思。
 
霍雲澤問,“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麼”
葉淺回的直接,“對啊,我覺得你有點喜歡我。”
霍雲澤,“”
葉淺沒聽見他的聲音,又自顧自的說:“難道不是如果我喜歡你,我就不喜歡你身邊有其他的男人,啊不,女人,你看看你,總是對我身邊的男性朋友橫加指責,總是要發一發脾氣,正一正你正宮的地位。”
霍雲澤氣笑了,“敢情你把我當正宮,把其他的都當副宮或者是其他的品級”
葉淺笑道:“沒有沒有,我向來專情得很,一旦有了正宮,就只有這麼一個的,別的人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雖然她說的亂七八糟的,但霍雲澤聽着也還算是受用,又聽她貧了幾句,才叮囑她好好休息,這事兒回去後再談。
掛了電話後,葉淺將那貴重的項鍊放進了保險箱,再去洗澡睡覺,睡的迷迷糊糊的,聽見手機在想,她摸過來,眯瞪着眼睛接起來,聽見江淳很重的喘息聲。
“葉淺,你過來接我一下,”江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葉淺還是聽清楚了的。
葉淺當即就被驚醒,畢竟聽江淳的聲音很不對勁,像是受傷,明顯是虛弱的。
她換了衣服,打了車去了江淳給的地址,在一條黑暗的巷子裏找到了昏迷的江淳。
江淳已經徹底昏迷,喊他都沒有反應,葉淺半摟半抱的扶着他攔了出租車,直奔最近的醫院而去。
他的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按照醫生的說法,是被羣毆了的。
葉淺只當是他是出門辦事,怎麼就會被羣毆了呢這是碰到了搶劫的,還是碰到了喝醉的小混混
江淳很快就醒了過來,葉淺給他餵了點溫水,關心的問,“你還好吧”
“沒事,死不了,”江淳靠坐在牀頭,喘着氣,臉色有點白,“這事兒你別告訴第三個人。”
“溫少辰嗎”葉淺不假思索的說了個名字,她覺得江淳所說的人,也就是他們都認識的,除了溫少辰,也沒別人。
江淳微抿着脣不說話,沉默的相當於是默認。
葉淺問,“你記得那些揍你的人長什麼樣嗎”
江淳搖搖頭,“不知道,巷子裏太暗,沒看清楚。”
葉淺又問,“那你這麼晚了出去是要幹什麼”
江淳慢聲說:“找人。”
葉淺追問,“找誰”
江淳捂着微微犯疼的胸口,“找我弟弟。”
葉淺愣了愣,“你還有個弟弟啊”
江淳嗯了一聲,疲憊得很。
葉淺疑惑得很,但看江淳有傷在身,又明顯的虛弱疲倦,便道:“我不問了不問了,你躺下來,好好休息。”
江淳順從的躺下來,葉淺給他拉了拉被子,見他額角的垂下來的髮絲擋住了眼睛,給他順到一邊去。
“明天早上的航班,我給改到下午吧,你好好休息,”葉淺說,“或者我們晚幾天再回去,你身上有傷,就算不告訴別人,他也會知道的。”
江淳淡聲道:“沒事,臉上看不出來。”
葉淺心想着臉上看不出來身上都是,脫了衣服簡直不要太明顯。
但這麼一想又顯得她邪惡,索性不說話,可還是去改簽了航班,同時給白川發了消息說一聲。
她也沒回酒店,就在醫院病房守着江淳,讓護士加了張牀位,可以躺下來休息。
早上六點就醒了,江淳還沒醒,臉看起來有點紅,她過去摸了摸江淳的臉,燙得很,又忙不迭的出去喊護士進來。
護士給他量了體溫,“有點發燒,不過不嚴重,給他喫點退燒藥吧”
葉淺問,“感冒發燒還是身上有傷口感染了啊”
護士說:“醫生昨天檢查,沒有發現他身上有傷口,都是些淤青,不算嚴重,應該是凍着了。”
葉淺想着現在的溫度的確是低,江淳在那條巷子裏待了大半個小時纔等着她過去救他,說不定真的是凍出來了的。
拿了退燒藥,又準備了溫水,葉淺把江淳叫醒,江淳迷迷糊糊的,“怎麼了”
“你發燒了,還怎麼了,起來把退燒藥給吃了,”葉淺道,扶着他坐起來,“你昨晚上着涼了怎麼不說”
他上一次跳水救人,回去就病了幾天,體質的確是差得很,她也是疏忽,沒想到這次他又發燒生病了。
“沒事,我感覺還好,”江淳嗓音乾啞。
葉淺表情略兇,“好什麼好,你自己的身體什麼樣,你不知道”
江淳看她那兇巴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笑,“我知道,所以我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