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玥怎麼說, 白家父母怎麼狡辯,喬文興找來了當時接診的醫生。從醫生那裏他得知,白玥被送來的時候,臉上有明顯的耳光印, 頭部也磕得起了包。根據醫生分析, 應該是有人扇了白玥耳光, 導致她摔倒,磕傷頭部, 同時造成了流產。

    喬文興想起那晚在門外聽到的爭吵聲,只覺得心累無比。

    白弟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醫院,對着喬文興就要揮拳頭:“我姐孩子都沒了, 你跑哪去了”

    但喬文興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這次就像他從前那樣,帶了四個保鏢。體型彪悍的保鏢們像拎小雞仔一樣把白弟弟拎起來。

    慌得白父白母趕忙向喬文興求情:“他小, 他不懂事他就是擔心他姐姐”

    白玥之所以會被打耳光, 以至於摔倒流產, 是因爲她無意間說出了當初喬母想拿五百萬打發她,她撕了支票的事。

    五百萬白父白母一輩子也掙不出這麼多的錢有這筆錢, 可以給白弟弟在家鄉買套大房子, 娶老婆的彩禮錢也不愁了

    白玥竟然拒絕了這麼一大筆錢她還拒絕了他們讓她去找喬文興要五百萬的要求白父怒不可遏打了白玥一耳光, 白玥挺着肚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磕破了頭, 還失去了孩子。

    白父白母本來想借白玥流產的事向喬文興敲一筆錢的, 沒想到從d城回來的喬文興, 彷彿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女婿似的,像變了個人。身後跟着四個黑西服保鏢,看着就嚇人。

    白父白母腿先軟了,更怕喬文興知道白玥流產的真相,哪還敢開口訛錢。

    喬文興說:“讓我跟白玥單獨談談。”

    白父白母沒辦法,在四個保鏢的“攙扶”之下,只能離開病房。只是離開前,使勁的給白玥使眼色。白玥躺在牀上,閉目流淚,不去看他們。

    人都離開,病房裏變得安靜起來。

    喬文興不再去逼問事情的真相,打斷骨頭連着筋,白玥對她父母弟弟怎麼樣都是要咬牙維護的,即便他們這樣的傷害她。

    他只問:“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白玥流淚:“他們把我的手機收走了”

    白父白母怕她向喬文興告狀,收走她的手機,不叫她與喬文興聯繫。直到他們又一次壓制並說服了白玥,讓白玥跟他們統一了戰線,才讓白弟弟聯繫了喬文興。至於喬文興這幾天去哪裏了,白父白母非但不擔心,還很慶幸他不在現場。

    喬文興沉默太久,令白玥不安,她虛弱的問:“這幾天你去哪了怎麼現在纔來”

    喬文興看着她,說:“我回家了。”

    白玥初時不懂,微感迷惑,而後忽然明白了。喬文興說的家,不是他們在租住的公寓,他說是d市的喬家。

    “你”白玥驚懼恐慌。可她對上喬文興的目光,又啞了。喬文興回自己的家,到底有什麼不對她又能以什麼立場阻止他呢

    “你還回來嗎”最後,白玥顫顫的問。

    “不回來了。”喬文興說,“這邊的事情我去了結一下,然後回去,再不回來了。”

    白玥嘴脣發抖:“我,我呢我怎麼辦”

    喬文興又沉默了。過了許久,他說:“你是我妻子,應該跟我一起回家。但是”

    喬文興開出了他的條件:“你要想做喬太太,就跟你父母斷絕關係,再不往來。”

    這個條件,白玥做不到。她是長女,要孝順父母,她是姐姐,得拉拔弟弟。父母辛苦養她長大,弟弟和她一母同胞,她怎麼捨得下他們

    她流淚:“我不能他們是我爸爸媽媽和弟弟”

    病房裏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許久,喬文興輕輕的說:“我們離婚吧。”

    白玥閉上眼睛,淚水滾落臉頰。她說:“對不起”

    白玥已經從白弟弟那裏聽說了喬家的新聞,已經知道了喬文興徹底的失去喬氏集團繼承人的資格。

    白玥也已經不是從前單純的以爲王子和灰姑娘會從此過上幸福生活,以爲可以有情飲水飽的天真女孩了。她明白,因爲她,喬文興失去了什麼。

    喬文興結束了的生意,和白玥離了婚。他在給白玥買了一套公寓,就像他從前承諾的那樣。他還給了白玥一筆不菲的贍養費。她只要能拿住自己的錢,就能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只要能拿住。

    處理完所有這一切,再回到d市,喬文興才覺得夢是真的醒了。他以前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這個夢讓他脫胎換骨般的成熟了起來。

    喬成宇說的那頓四個人的便飯一直沒喫成,倒是韓煙煙和他單獨吃了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甚至訂過婚,雖然沒什麼愛情,卻有着還算不錯的交情。甚至當初他悔婚,韓煙煙都一點沒爲難他。喬成宇對韓煙煙是滿心愧疚的。

    一見面,卻被韓煙煙光彩照人的樣子鎮住了。

    喬文興甚至有點困惑,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韓煙煙嗎她爲什麼看起來更美麗,更自信,更有神采甚至更性感,更迷人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頓敘舊的飯,喬文興卻感受到韓煙煙跟白玥的不同。眼界談吐、禮儀風度,相差何止一星半點。

    喬文興很茫然,難道是因爲他跟她認識太久的緣故,所以過去他對她已經熟視無睹,纔沒有看到她的風采嗎可一個女人這樣奪目,作爲男人他又是怎麼才能忽視她

    “以後有什麼打算”韓煙煙問他。

    喬文興苦笑,回答:“爸爸給了我兩間公司,讓我打理。”

    這一次重歸交際圈,他已經發現別人待他的態度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他是身份貴重的喬氏繼承人,現在他只是喬家大少爺而已,跟他們也沒什麼差別了。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在朋友中總是處在衆星拱月的位置上。

    現在被人簇擁的總是喬成宇。

    和韓煙煙分開回到家裏,晚上躺在牀上,他翻覆着無法入睡。強迫自己閉上眼,過去這一年多的經歷便又歷歷在目,迴歸後的變化更是在腦海裏甩不出去。

    喬文興就覺得心臟難受。

    韓煙煙霍然起身,赤着腳跑

    下了樓。她的大爸爸正坐在樓下起居室裏看報紙,被她嚇了一跳。

    “爸快跑地震了”韓煙煙急得拽他。

    “瞎說,哪有地震”韓父無語,“我一直坐在這裏,怎麼沒感覺到”

    韓煙煙呼哧的喘着氣,驚魂未定的看着天花板四方,真的沒有晃動了,一點也沒有地震的跡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