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煙煙又翻了個身, 想看一眼身後的男人,卻把那人驚動了。男人被子裏踢了她一下:“醒了去洗澡,薰了我一個晚上。”

    果然是姚琛。

    烈酒宿醉的餘勁不是那麼容易就過去的。韓煙煙身體綿軟無力,她用力撐起身體坐起, 看了眼身邊的姚琛。男人被她吵醒, 皺眉揉眼, 發出囈語般的呻今,與平時那個笑裏藏刀的姚總、姚爺大不相同。

    韓煙煙低頭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 先被胸口一片污濁的酒氣薰了一下,差點又吐了。

    姚琛終於睜開眼,偏頭看見牀邊光果單薄的背, 腰細得讓男人看着就能石更。

    昨天晚上這女人醉眼朦朧, 嘴裏呢喃着“不要”,手卻軟綿綿的摸上他的喉結。看着是個冷清的小仙子, 實際是個披着仙子外衣的小妖精, 要人命的那種

    小妖精手指綿綿的勾引他, 姚琛喉結才滾動一下,就看見小妖精忽然雙目圓睜。姚琛就知道不好, 騰一下就起來, 一把韓煙煙也拽起來, 挾着她就往衛生間去。差一步的距離, 小妖精在衛生間門口吐了自己一身。

    姚爺只能認倒黴, 還得給她收拾。

    這會兒姚琛一偏頭, 看見小妖精的小細腰, 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跟她玩得很開心,伸手就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韓煙煙霍然轉頭。

    “跟你沒殺父之仇,別這麼瞪我。”姚琛坐起來。被褥滑脫,胸膛精實,腹肌清晰。

    他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場面彷彿兩人剛做完愛,男人正在來一支事後煙。

    “行了行了,趕緊去洗澡吧。放心,你貞操還在呢。”姚琛笑得惡劣,“沒睡你。”

    的確身體沒有什麼感覺。而且姚琛沒給她全脫光,底褲還沒給她留着。

    韓煙煙也不知道自己算輸算贏。她賭的其實是,有些自詡有魅力的男人不止想要女人的身體還想要女人的心。你以爲必然失身的情況,醒來一看,這男人沒碰你鬆了口氣的同時,感激和信任感油然而生。其實對男人來說,不過是早點睡、晚點睡的區別。

    玩的就是讓你怦然心動。

    但韓煙煙總覺得,她可能有點高看姚琛了。姚琛這次沒上她很可能是因爲

    “趕緊去洗洗,薰死了。”這男人嫌棄的說。

    讓他這麼一說,韓煙煙又想吐了。

    牀尾凳上堆着一條用過的浴巾,韓煙煙只能先抓起來裹住身體,跌跌撞撞的跑進衛生間去了。乾嘔了半天才緩過勁來。洗了個澡,吹頭髮的時候發現她的工裝連文胸都一起被姚琛扔進垃圾桶了,臭氣燻人。好在衛生間裏有浴袍,她裹了件浴袍出來。

    姚琛靠在牀頭打電話處理事情,見她出來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別說話。韓煙煙停下,站在那裏看着他。

    姚琛很快掛了電話,對她說:“過來。”

    前進代表順從,後退代表畏懼,韓煙煙沒動。

    “謝謝您替我解圍。昨晚是個意外,好在也沒發生什麼,我啊”

    她的套路臺詞還沒說完,姚琛掀開被子站起來,一把把她拽進了懷裏,坐在了牀邊。

    韓煙煙本能的掙扎了一下,姚琛手臂箍住她,根本動不了。韓煙煙剛想說話,姚琛從後面咬着她的耳朵說:“行了,別裝了。”

    韓煙煙頓住,轉頭看他。

    姚琛的鼻尖都快貼上她的了。他嘴角扯出一抹了然的微笑:“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裏明白,跟我面前就別裝了。”昨天晚上她和他的較勁,只有兩個人心裏才明白,才感受得到。

    韓煙煙微微心驚,面無表情的說:“你什麼意思”

    結果姚琛嗤笑:“你呀,看着挺正經的,骨子裏其實是個小妖精。”

    韓煙煙心裏鬆了一口氣。

    姚琛問:“男朋友是不是分手了”

    韓煙煙倏地擡眸。

    姚琛抄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扔她腿上 :“傻了吧唧秀恩愛的照片都刪了,分手了吧”

    小許離開後,韓煙煙就把“韓煙煙”的相冊都刪空了,不讓這個人再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任何痕跡。姚琛臭不要臉又翻她相冊。

    “這不關您的事。”她說。

    韓煙煙想掙開,可姚琛的手臂跟鐵箍似的箍在她腰間,把她鎖在了自己腿上。

    “別動,給我動硬了真上了你別哭啊。”姚琛衝她臉上噴了口煙。

    韓煙煙給嗆得咳嗽,可屁股底下能感覺到姚琛已經硬了,她就不再亂動了。

    姚琛單手箍着她,彈彈菸灰,說:“我先前開的條件還有效,還是那句話,跟着我,不用你爲錢操心。你弟弟的治療費,小事一樁。這回沒男朋友了吧,好好考慮考慮。”

    這流氓說着,按滅了煙,手就順着浴袍的下襬探進去,往上摸。

    韓煙煙夾住姚琛的手,擡眸看着他說:“姚總,你想聽實話嗎”

    姚琛挑挑眉:“說。”

    “我現在確實經濟上有困難,

    主要原因就是我弟弟的治療費。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爲我還是學生,沒有正式的工作,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我雖然現在在您這裏打工,機緣巧合碰上您的事賺點外快,但以後我畢業了,拿了正正經經的學歷,會有正正經經的工作,正正經經的生活,正正經經的交男朋友。”韓煙煙一連用了四個“正正經經”加強語氣,“我的人生就是這麼一本正經、按部就班的,我不能接受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更不能接受非正式戀愛的男女關係。”

    姚琛舌頭頂頂腮幫,有點牙疼。

    “讓你說的,我就不正經了”他問。

    韓煙煙眸光幽邃。

    “您您可是姚爺。”她平靜陳述,“我雖然在金豪做的時間不長,也聽說不少您的事蹟。姚總,我跟您就不是一國的,您想給我的和我想要的生活南轅北轍。我就想過簡單的日子,請您放開我,好嗎”

    姚琛和她四目相接,磨了磨牙,鬆開了手。

    韓煙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鬆開的浴袍,問:“這是哪”

    姚琛懶懶的說:“金豪,這是五樓。”

    韓煙煙問:“您這兒還有衣服嗎”

    姚琛惡劣的說:“沒有。”

    韓煙煙:“”

    韓煙煙憋住一口氣,說:“謝謝,那我先走了。”說着,彎腰撈起自己的櫃子鑰匙。

    姚琛問:“幹嘛去”

    韓煙煙無語:“我是學生,我得上學去。”

    姚琛“噢”了一聲,彷彿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