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女王她膚白貌美 >28.傳言
    此爲防盜章  車裏唯一的男士還是海歸博士, 叫程度,二十八歲就有了教援的頭銜。

    爲人自認爲風趣吧, 總是喜歡說一些讓人蓋特不到笑點的笑話。

    這也是即使窗外什麼都沒有, 喻藍星也要盯着窗外的原因。

    她在車裏資歷最低,又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樣捧高,只能拿出了剛出校門的傻愣,把所有的不合羣,都歸給了稚嫩。

    其實喻藍星也不小了, 今年都二十三歲了, 她媽媽像她這麼大的時候,她都快三歲了。

    但人與人的人生軌跡不一樣, 婚姻啊孩子啊, 都是不能強求的事情。

    “哎, 小喻啊, 你有男朋友沒有”

    問話的人是坐在她旁邊的趙雅柔,三院的內科醫生。

    喻藍星的思緒被強行拉了回來, 她笑了一下, 迴應車裏的八卦,“沒有。”

    程度扶了下金框的眼鏡, “小喻這麼美麗大方,沒有男友恐怕只有兩個原因, 要麼是要求太高, 要麼就是備胎太多。”

    “程教授說話真是武斷, 沒有調查就進行研究。”喻藍星半開玩笑地說。

    程度的優越感有點爆棚, 回了下頭,“漂亮的女人難道不是都這樣嗎有恃無恐。”

    “對啊,我就是有恃無恐,誰讓我漂亮呢”喻藍星彎了下嘴角,露出了完美的微笑,可她眉宇間清冷,沒有絲毫笑意。

    類似於這樣的調侃一天得有兩三次。

    喻藍星儘管不耐,卻也盡力地勸慰自己,身在什麼樣的環境,就理所應當學會適應。

    可這裏的高反,她能夠適應。沒有熱水洗澡,沒有可口的飯菜,她都能適應。

    卻因爲這些無聊的人際關係,她每天都要打十次退堂鼓。

    可臨走時在她爸面前放下的豪言壯語猶在耳邊,她要是半途而廢,相當於自己打臉。

    她的臉如此矜貴,連她自己也是打不得的。

    程度從汽車中央的後視鏡看去,正好可以看見喻藍星微微蹙起的秀眉,她的眉眼長的雖好,卻給人一種雪山峯頂常年不化的冷傲和空寂。

    這樣的漂亮女人總是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可清冷的態度,又總是能把人的慾望冷卻下來。

    百人援西,他們這支由醫務工作者和志願者組成的隊伍,從京城出發,一共走了半月有餘,他每一天都會被這個年輕的女性激發慾望,而同時又因她慾望冷卻,週而復始。

    他如是勸慰自己,就如同人類面臨着難以征服的巍峨高山,不是沒有豪情壯志,而是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新的駐紮地是拜安縣最偏遠的一個鎮子,全鎮一共有一萬六千多的常住人口。

    可實際上留在家裏的多是老弱病殘,年輕人外出務工,留下年長的老人和孩子。

    聽說這個鎮的某些村落,四年前剛剛通電,至今還過着互聯網不通的日子。

    喻藍星他們落腳的地方,選在了鎮招待所。

    這裏挨着鎮政府辦公樓,樓前剛好有一塊空地,擺上幾張長方形的桌子,再搭上帳篷,義務診療就可以開始了。

    小到發燒頭疼,大到疑難雜症,什麼病都治。

    說的有些像江湖遊醫,可他們這支醫療小分隊裏的醫生,還真的是從外科到內科,能從腦神經看到皮膚炎。

    總之,不乏神人。

    而像她這種,屬於打醬油的,輸液抽血拿藥,這些基本工作纔是她的工作範圍。

    十點多鐘到的招待所,十一點鐘搭起了義務診療的帳篷。

    喻藍星滴米未進,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就開始了忙碌。

    “喻醫生,三週半兒童,需要口服鐵劑。”

    “喻醫生,量個血壓。”

    “喻醫生,這兒需要幫把手,腳部需要縫合三針。”

    忙到下午三點多鐘,喻藍星給一個背部長了癤子的患者換完了紗布,猛一站起來只覺天旋地轉。

    一旁的趙雅柔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三秒鐘過後,眼前的黑霧消散,喻藍星甩了下頭,道謝:“謝謝趙醫生。”

    “客氣什麼你低血糖了吧,趕緊去那邊坐着歇會兒,補充點兒能量。”趙雅柔溫柔地勸。

    喻藍星又甩了下頭,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狀態,頭暈,就是餓的了。

    她點了點頭,去了另一個用來存放藥品和食物的帳篷。

    三餐聚到了一起,喻藍星給自己泡了桶碗麪,又用匕首撬開了一罐軍用罐頭。

    稀罕了,她也就是吃了頓飯的功夫,一掀開帳篷,天都變了。

    烏雲罩頂,狂風肆掠。

    帶隊的韓雲新教授,衝出了義診的帳篷,吩咐:“快,要下大雨,趕緊轉移藥品。”

    喻藍星懵了有一刻,在心裏低咒,這雨要是早下個半天,她們也就不用費勁地把藥品從貨車上搬下來了。

    好在,人多手快,就算是志願者,出發之前也經過一個月的專業培訓,藥品搬上搬下,全部嚴格分類和計數。

    大雨砸下來的那一刻,藥品全部都裝上了貨車車廂。

    安置好所有的藥品和醫療設備,衆人鬆了口氣。

    趙雅柔立在招待所門口,看着漫天的大雨說:“天氣預報說沒雨啊”

    “颱風吧”接嘴的是另一名和喻藍星一樣剛出校門的醫學生,名字叫徐純純。

    人如其名。

    程度笑着說:“這兒的海拔那麼高,幾乎不受颱風的影響。”

    “那怎麼說下就下了”徐純純吐了吐舌頭,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說着,程度指了指天,“那是他的事兒我只會開刀做手術。”

    玩笑幾句,人就散開了,各回各屋。

    喻藍星和趙雅柔、徐純純,還有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教授,住在一個房間裏。

    鎮上的招待所,別指望住宿的條件有多好。

    四人一間,沒有衛生間,也沒有洗浴室。

    所有的人都得集中到一樓的衛生間洗漱。

    招待所一共三層樓,每層七個房間,就是擠滿了,也住不下他們這個百人團隊。

    好在,他們很多人都有野營的經驗,就看天下雨要下到幾時了。

    但天像漏了一樣,瓢潑大雨下起來沒完沒了,下了整整一夜,還不見停。

    第二天一早,天仍舊陰的不分日夜。

    百來號人被困在了連節能燈都沒有的破舊招待所裏,即使所有的燈都亮着,可目之所及仍舊是昏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