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這次董乘浪不止語氣不爽,還一胳膊肘頂在了他的心窩上。
“臥槽”
陳嘉懿頓時彎了腰,一轉身趴在桌子上很久,忽然擡起了頭,掃了一眼, 董乘浪早就不在了, 他咧嘴揉着心口,對喻藍星說:“哎, 你也很沒有愛心啊和董白白一樣。”
喻藍星只覺莫名其妙, 手裏的瓜子皮, 忍了又忍, 纔沒有砸在他的臉上。
這得虧了她冷靜自制。
趙淳兒的事情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就停止了哭泣。
說好的要告訴老師, 她卻白着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班長沈特跳了出來:“徐老師,今天發生了一件非常惡性的事情”
沈特的語氣義憤填膺, 巴拉巴拉一大堆說情了整件事情, 至少佔用了五分鐘的時間。
徐薇一聽, 憤慨地說:“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正想再跟當事人覈實一下的,趙淳兒“哇”的一聲又痛哭出來。
徐薇手忙腳亂了片刻,表示一定要上報學校,一旦抓住,嚴懲不貸。
如此又浪費了十分鐘的上課時間。
整節課都上的人心浮動,下課鈴聲響起,徐薇抱起了備課本,匆匆忙忙地走出教室。
喻藍星總結了一下,這事兒相當於根本沒有解決的嘛。
說把那人怎麼着,就算是活剝了皮,都是句空話,首先得把人抓住呀。
下午五點五十放學,七點又得上晚自習,統共就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喻藍星懶得折騰,就在超市裏買了個麪包和一杯酸奶,權當晚飯了。
她邊喫邊走,順帶在校園裏溜達了一圈。
啓程其實挺大的,也有不少的住校生,學生宿舍樓在學校操場的後面,和教學樓有十分鐘的距離。
喻藍星特地去宿舍樓轉了一圈,心裏盤算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萬一哪天,她實在是和林深處過不下去了,還可以來住校。
是以,先摸清楚住宿的條件怎麼樣她的要求不高,最起碼的要求是得有熱水器。
但啓程的宿舍樓很先進,進門得刷電子卡。
喻藍星沒有那玩意兒,在宿舍樓的跟前徘徊了一會兒,也沒見誰進出。心裏又想着,啓程的什麼都先進,宿舍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算是心裏有了個底,就又晃悠着往教學樓走去。
六點四十整,喻藍星把手裏的酸奶盒子扔到了垃圾箱裏,臨踏進教學樓之時,因爲四周靜悄悄的沒見一個人,怕自己遲到的她特地看了下手錶。
她挺胸擡頭收腹,踮着腳尖上樓,眼看離三樓僅有兩層階梯,忽然聽到了一記刺耳的“咔嚓”聲音。
喻藍星非常警惕地回頭,只見二樓半的地方,有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已經調轉了頭,慌慌張張地往下跑。
沒有看清他的長相,喻藍星片刻都沒有遲疑,猛追了下去。
可是追到二樓的露臺拐角處居然沒了那男生的蹤影。
右邊只有廣播室和學生會活動室。
廣播室的門開着,裏面只有一個女生。
走廊上根本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
除非,學生會活動室
藍色的房門虛掩,喻藍星一腳踹開了門,看見了熟人。
她一眼就看見了正站在角落裏的小白同學。
董乘浪正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了一支,叼在了嘴上,聽見聲響,他停下了點菸的動作。
“交出來”喻藍星皺巴着臉,厲聲警告。
董乘浪皺眉,他已經被這小丫頭掃了一回面子。
還要把煙交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董乘浪輕蔑地扯了下嘴角笑,砰的一下,點燃了打火機。
心裏還想着,就她這麼點小個,能怎麼着他呢
不服,咬他啊
喻藍星擰眉,後退了兩步,一腳擺上了他的頭頂。
標準的站立一字馬。
“看啊,讓你正大光明地看了。黑色的,安全褲。”她不無挑釁地說。
少女的腿筆直筆直地架在了他的肩膀上,襪子應該是新的,帶着一股子新衣服的特別味道,混合着一種說不出的香味,一股腦地鑽進他的鼻子、毛孔和腦海裏。
她的皮膚很細,小麥色的腿上,有少許的汗毛,就像桃子絨毛一樣的細。
董乘浪只覺鼻尖有些癢,臉紅的像是要滴血,煙早就撒了一地。
他的眼睛飄啊飄的,不好意思再看過去。
喻藍星粗魯地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走廊上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
喻藍星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生闖進了這塊小天地,“臥槽”鬼叫了一聲,又退了出去。
十分鐘之後,大半個校園都知道了,就高二三班那個新來的轉學生,把啓程的打架王董乘浪逼到了牆角,還捏了下巴調戲。
董乘浪:“”捶爛了桌子也發泄不完他心裏的憤恨。
他發了毒誓,要他麼不把偷拍裙底的色狼抓出來,他就不姓董了。
其實他和喻藍星的後續是這樣的。
“我跟你說了不是我”
“哼”喻藍星悶哼了一聲,把他的手機還了回去。
心裏想着那人沒往這邊拐的話,那還能去了哪裏難不成還會隱身術
喻藍星被深深的挫敗感所籠罩。
轉念又一想,她不是敗給了對手,而是敗在了對啓程的地形還不熟。
心裏略微好受了一些。
但董乘浪的心裏非常不好受,連高冷麪癱都維持不下去了。
“哎,我跟你說,就我,你看看我這長相,我這身材,我要想看女生的裙底,有大把的女生排着隊給我看好嘛”他的氣急敗壞,簡直沒法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真想來個獅子吼。
喻藍星想,她剛剛那一腳,可能解開了小白同學被禁錮的聲帶,她其實早就該明白的,話癆的朋友至少有一半的機率也是個話癆。
喻藍星捏了捏拳頭,一把拽住了他額前特意留出來的一撮毛,想讓他閉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