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真是巧,大院也沒多大,但他們三個沒一個是她幼兒園同學。
幸好不認識。
認識了更煩。
這破事兒,喻藍星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沒有什麼好憤慨的,更沒有什麼好後怕。
怕什麼呢
蔣美玉練過幾手功夫,說的好像她不會似的。
打小喻藍星就知道, 沒事兒別惹事。
事兒真的來了,那就得全方面碾壓。
也就是說,蔣美玉敢往她臉上拍一個圖釘, 她就敢給她拍出個五角星。
就是不知道,這樣一來, 她算不算和三班的女生都決裂了。
身爲一個女人, 女人緣一般,她也是醉了。
不過還好,前桌的沈盈盈,還是沒事兒喜歡找她聊天。
“哎,聽說你家可窮了”沈盈盈拎着包瓜子, 一轉身,嘩啦啦給喻藍星倒了一半,看架勢, 是準備和她邊喫邊聊。
喻藍星一瞥她的身旁, 王君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她把桌子上的瓜子攏到了一起,隨口答:“還行吧”
“沒見過車來接你啊”沈盈盈繼續八卦。
“用不着,挺近的。”
“哦。”
沈盈盈把瓜子皮扔到了塑料袋裏,又問:“你沒有其他的首飾嗎我看你整天戴着一個奇奇怪怪的是什麼啊我聽她們說是塑料,街邊兩元店裏買的假珊瑚,不過挺漂亮的。”
喻藍星低頭轉了轉自己的孔克珠,笑着說:“哦這個啊,我在海邊撿的。”
“你敷衍我”沈盈盈不高興地說。
“真是撿的。”
“撿的能有這麼好看啊你再去給我撿一個唄。”
“我就撿了個珠子,項鍊是我媽給做的。”
“你媽做的”
“嗯,我媽想好了款式,另找人做的。”
話題到此結束。
王君浩回來了,沈盈盈咬着瓜子,頓時眉開眼笑地轉了回去,和他低語起來。
喻藍星已經習慣了,沈盈盈戀愛至上,也就只會在王君浩不在的時候,纔會來找她解悶子。
沈盈盈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喻藍星了。
最近幾天,班裏的女生們,尤其是住校的那幾個,全都在這麼議論。
可沈盈盈覺得她們瞎,就喻藍星脖子上掛着的那個孔克珠,都看不出來嗎
恐怕她們連什麼叫孔克珠都不知道。
那是海螺里長的珍珠,沒法人工養殖,珍貴着呢
一羣沒見識的女人,就知道鑽石閃閃亮,跟着趙淳兒那個頭髮長的瞎起鬨。
星遮遮掩掩,家裏一定很窮。
窮怎麼了
其實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女人不帶腦子生存,活該被碾壓。
京城喻世珠寶難道都沒聽過嗎
沈盈盈把喻藍星的出身猜了個大概,可她誰都沒打算告訴呢
今天下雨,第二節課間操取消。董乘浪聽着教室外的雨聲,趴在桌子上假寐,實際上閉着眼睛把她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沈盈盈轉過去的那一瞬間,他才睡醒似的,伸了伸胳膊,一手托起了頭,狹長的眼睛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懸在她脖頸間的珠子,樣式簡單,但顏色粉嫩粉嫩,和她的小臉一樣,怎麼看都不像塑料啊
可董乘浪畢竟是個男人,對女人的東西沒什麼研究,他又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麼門道,一伸手,就朝她脖頸的吊墜伸了過去。
但凡是名家出品,都有logo的。
他就是想看看來着。
而且這屬於偷襲,他的動作迅速,喻藍星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他這裏。
完全是唾手可得的時機。
喻藍星卻猛一低頭,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一口咬在了他的食指上。
董乘浪嘶了一聲,“疼疼疼”
喻藍星鬆了牙,面無表情地斥責:“偷襲,小人”
小人個毛線啊
董乘浪臉紅了。
他使勁揉了揉手指上深深的齒印,這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
不過除了疼,手指還傳來了脣瓣的柔軟觸感,就一下,讓他忍不住犯賤還想被咬。
他試探性地又往喻藍星的跟前伸了伸手。
喻藍星說:“再來,直接咬斷你信嗎”
信
董乘浪縮回了胳膊,不悅地吐槽:“管天管地,還管我伸胳膊要不要畫條三八線啊,幼稚鬼”
這還真是提醒了喻藍星。
她二話不說,在她和董乘浪的中間,畫了條筆直的線。
董乘浪扯了下嘴角,道:“嘿,學過美術吧線畫的可真直啊”
喻藍星一本正經地反問他:“你屬狗嗎”
董乘浪頓時閉上了嘴巴,可這心塞的難受。
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是嗎
人是分體質的。
比如說喻藍星的體質就不太好,長的惹眼,性格夠辣,得有多少女生看她不順眼啊。
要論起小心眼,男生和女生其實差不多。
就像董乘浪也特別討厭那種長相和他不分上下,武力值也不分上下,性格一看就不討人喜歡的。
關鍵還長的比他黑。
董乘浪聽說簡家的那個混小子,過幾天就要回來的時候,心情大約就像趙淳兒看見喻藍星一樣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