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抹笑，就像刀子一樣，一層一層剝他的皮。
蘇暖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心頭難免有些欣慰。
側身仰頭，她嘲弄的眼神掃了掃面前幾乎黏成一體的兩個人冷笑了一聲，繼而轉頭，聲音高昂道:“初晴啊，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好人跟賤人的區別，現在知道了吧。好人，就以安學長和我這樣的，賤人……啊，懂！”
蘇暖說賤人兩字的時候，也沒有指名道姓，只是下巴朝着盛煜宸和常楚的方向點了點，眼神又很富有技巧的扔給他們一個白眼。
兩個動作卻比說出來更讓人們啼笑皆非。
慕初晴微微笑了笑，你嗔怪地瞪了一眼蘇暖。
顧以安給慕初晴包紮好手後，轉頭看想蘇暖，“蘇暖，你傷到哪兒了沒有？”
蘇暖受寵若驚，雙手在自己身上瀟灑掠過，說道:“放心吧，以安學長，對付一朵白蓮花而已，好着呢！”
常楚聽到蘇暖的話，躲在盛煜宸的懷裏恨恨地咬着牙，卻還是忍着沒有擡起頭。
蘇暖翻了一個白眼，最後走到慕初晴身邊，挽住慕初晴的胳膊，“初晴，我們走吧，一看到某人，我心情比上墳還糾結！”
慕初晴也站起了身，被常楚拉着先走了兩步。
顧以安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修長的身材並沒有比盛煜宸矮上多少，他冷冷地看着盛煜宸，盛煜宸也同樣冷冷地看着他。
“以安學長，快點，電梯來了！”
蘇暖在電梯門口喊他，顧以安眼睛微微眯了眯，一向的溫文爾雅如今竟也帶上了幾分凌厲。
他淡淡地丟下一句話，收回眼神，轉身離開。
……
常楚多少是有些瞭解盛煜宸的，盛煜宸無盡的沉默，雖然緊窩在他的懷裏，卻被他身上因怒氣而生成所散發出來的冰冷嚇得心涼。
她怯生生的從盛煜宸的懷裏擡起頭，一張已經哭花的臉狼狽不堪，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明亮而又膽怯，委屈又柔弱地喊了一聲:“宸……”
盛煜宸眉心再次一沉，低眸看她，見她紅腫的臉和嘴角斑斑的血跡，眸中的冷意消散了幾分，他儘量剋制自己將聲音放到最溫柔的狀態。
“很疼？”
常楚巴不得求的就是盛煜宸這個樣子，她咬着脣，輕輕搖了搖頭，眼淚卻是越流越兇。
黑眸中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忍着放低了聲音。
“好了，別哭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宸，我真的不想傷害初晴的，可是，事實上，我卻總是在傷害她……”
“我知道！”
盛煜宸神色晦暗不明，低聲應了一聲。
擡頭，他看到站在一旁已經冷汗淋漓的餐廳經理，神色微沉，“餐廳裏所有人暫時都不能離開，我等會派人過來！”
“是，是！”經理連忙點頭應是，對於這個阜城身份堪比太子爺的男人來說，他們無論如何也是惹不起的。
盛煜宸攬着常楚離開，沒過多久，左翼便匆匆趕到了餐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