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跟他爸說的一樣。
盛煜宸先落了子，並沒有打算給慕初晴讓子，慕初晴也不以爲意，跟着落下百子。
五分鐘後，棋盤上的棋子開始多了起來，傭人也正好將水送過來。
“爲什麼不喜歡喝茶？”慕初晴隨口問道。
“苦！”盛煜宸皺眉。
傭人將水擺好，合上托盤轉身要走。
“其實一開始喝茶都是這樣，到了最後，香氣總是很回味無窮的！先苦後甘……”
慕初晴又隨意說了一句，神色很是不以爲意。
“等一下！”
盛煜宸忽然開口，慕初晴擡頭看他，傭人也停下步子轉身。
見盛煜宸正看着她，恭敬地轉身彎了彎腰。
“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盛煜宸修長的食指和最中指之間夾着一顆晶瑩剔透的黑色智石棋子朝着旁邊得茶杯指過去。
“換茶上來！”
“是！”
傭人點點頭，上前將茶杯又收了回來。
慕初晴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其實，你不必勉強，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盛煜宸落下一子，擡眸看她，淡淡地說道:
“在我而言，你的每一句話，不是隻是隨口說說！”
慕初晴沒忍住，擡眸望向盛煜宸。
卻見盛煜宸淡淡的眸子帶着鄭重，正灼灼地望向她。
“我也想體會一下，先苦後甘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
慕初晴的睫毛顫了顫，手無意識的碰到棋盒，險些將棋盒碰到地上，她驚了一下，急忙扶住棋盒，斂去心中的不寧，順便拿起一粒白子落到棋盤上。
手中的白子再也沒有落下去。
這盤棋，她想，已經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因爲她之前贏過盛煜宸幾次的棋局，便是面前這副棋盤的棋局。
她只會，用這一招贏他！
與其說贏了盛煜宸幾次，但是卻跟贏他一次沒有什麼區別！
之前的她是故意把他往這邊引導，而今天，她不知不覺，已經被他引導了！
將棋子放回到棋盒裏，慕初晴沒再繼續。
“怎麼了？”
“你輸了！”
盛煜宸看看棋盤上的佈局，挑眉，不置可否。
伸手拿起身旁的茶水抿了抿，眉心蹙了蹙，最後仰頭一口氣喝掉。
“感覺怎麼樣？”
慕初晴拿着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皺起了眉頭。
苦，確實苦！
“苦！”盛煜宸毫無隱瞞，苦就是苦。
慕初晴點點頭，“確實！也不知是泡茶人的手藝不行，還是我們都不適合喝茶！無論怎麼樣，從一開始喝，就是苦的，連過程都是，知道將這份苦澀吞進肚子裏，苦澀纔會慢慢在口感上消失。時間問題而已……”
盛煜宸的眉心漸漸緊皺了起來，看着慕初晴的眼神從疑惑逐漸變得深沉。
她話裏有話，這並不難發現。
在昨晚的纏綿結束後，她就似乎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不然，不會明明已經累成那個樣子，她都不肯睡過去。
果不其然，盛煜宸的想法剛剛在腦海裏成立，慕初晴那裏已經放好茶杯，手指撫弄了一下脣角。
“阿宸，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