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葉素素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無論如何……
是她，親手將他從樓梯上推下去的。
他永遠不知道，不明白，看着他受傷，而且是她害的他受傷，她的心到底有多難過，多自責。
他痛，她更痛。
他說的對，她是執拗的。
因爲執拗到了一種癡傻的地步，執拗到心甘情願守了他兩年。
兩年的時間，或許並不算什麼。
可是，對於開心幸福的人來說，兩年只是眨眼之間。
而對於她來說，兩年，是從希望慢慢變成絕望的過程。
饒是這樣，她依舊放不下他，她依然愛他。
她愛他，纔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執着的事情。
裴安之微眯着眸子看着她，聽到她道歉，他卻繼續說：
“這種場面，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挽回的。”
葉素素擡頭，一雙通紅的眸子無措地看着他。
裴安之心裏忽然窒了一下，這種莫名的心悸讓他一時間都沒在說話、
不是沒有，而是他真怕哪句話會在無意識裏又戳中她的痛處。
他纖長的手指指了指身下的病牀，“對不起在我差點被你害的‘粉身碎骨’的情況下沒有一點兒誠意！聽到醫生說什麼了嗎？”
葉素素點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你一百天的，直到你好起來爲止！”
裴安之瞥了她一眼，聲音裏帶了一點點氣急敗壞。
“什麼叫好起來爲止？醫生的話你到底聽了沒有？！”
葉素素不說話了，顯然已經將醫生剛剛說的需要她注意的話轉述完了。
“還有呢？”
“……”葉素素搖搖頭。
裴安之看着葉素素的眼神裏也帶了些氣急敗壞的意味。
“醫生還說，要寸步不離的照顧。”
“這我知道！”葉素素點頭。
裴安之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醫生還說了，落下病根的話，會很難受……”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落下病根的！”葉素素連忙打斷
裴安之的話，這種想法，她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她已經讓他平白受了這麼多罪，又怎麼可能會讓她落下病根。
她也不希望，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葉素素，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葉素素沒有否認，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她依舊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這世上，也沒有絕對不絕對的事情。
而就當葉素素暗暗下決心的時候，裴安之又道：
“葉素素，我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樣重的傷，更沒有忍受過這種疼，要是落下病根兒，趕上個下雨連陰天，又要熬乾燥冰冷的冬天，我肯定會受不了的，我可不排除輕生的念頭。這件事情，你可是要負全責的，懂？”
“我不會……”
“都說了世上沒有絕對……”
“我就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葉素素忽然出聲打斷裴安之的話，神情中全是堅定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