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宸的手勁有些大，慕初晴順着力道，轉身靠在了牆上，仰頭看着他，靜靜地盯着他看了幾秒，表情清淡，不火，但也不溫。
“你覺得我應該高興嗎？”
盛煜宸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線。
慕初晴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的，阿宸，我並不喜歡她。沒有人會因爲看到一個不喜歡的人還能真正高興的。”
盛煜宸頎長的身體漸漸靠近她，低頭看着自己身前的女人。
整個人與剛剛面對蔣夢時的冰冷和牴觸完全相反，彷彿一把見血封喉的寒劍收入劍鞘，只餘下劍鞘華麗的暗紋以及溫和的寧靜、
嗅着盛煜宸身上的氣息，慕初晴的臉還是微微紅了起來。
受不了他這樣一點點的接近，那個過程，讓人期待又無奈，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她將臉轉向了一邊，不太想在這種地方讓他看到她的窘迫。
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是讓他自我感覺膨脹的時候、
對於慕初晴的反應，盛煜宸只是微微勾了勾脣。
“不高興就說出來，你忍着不說，我會胡思亂想。”
低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讓她的心尖微微發澀。
聽起來沉靜的聲線，傳到她的耳朵裏，總帶着幾分討好和卑微，每次每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她總能想起他們之間經歷過的種種，想起來讓人心痛，卻時時刻刻提醒着她一定要珍惜這份感情、
他們之間，似乎再也經不起那樣的大風大浪了。
她還是泄了氣，緊繃的肩膀鬆懈了下來，伸手環住他靠近自己的腰，將臉埋在了盛煜宸的懷裏。
“我知道。”
盛煜宸低頭，用力吻了吻慕初晴的發頂，“抱歉。”
慕初晴懊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是我太敏感，太斤斤計較，想的太多了。”
“是我的錯。”
盛煜宸的面容沉靜，沉穩闃黑的眸光裏嗪着一抹黯淡的流光，幾個字，卻淡淡靜靜地陳述着某一件快被遺忘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說一輩子的抱歉，認一輩子的錯，都無法彌補的、
可如果不說，某種意義上會一直在自責，一直憋在心裏，氾濫成災。
慕初晴心裏並沒有好受到哪裏去，她從盛煜宸的懷裏擡起頭，“我們不說這個了。如果再這樣，我們兩個應該有認不完的錯……”
盛煜宸低頭看着她揚起的臉，微微勾了勾脣，修長的腿往前跨了一步，將慕初晴重新壓到了牆上。
慕初晴感受着他的逼近，以及他懷抱裏傳來的強烈溫度，心怦然跳了起來。
“你做什麼？”
她問着，視線已經警惕地左右望了望。
盛煜宸低低笑了笑，再一次湊近她，緊盯着她泛紅甚至有些緊張的臉，輕聲道：
“我今天是不是還沒有說過你今天很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