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怕,可是是她先搶走她的玉佛吊墜的……
她無措的喊錢峻峯叫爸爸,喊了十五年的爸爸,遇到這種情況,她本能的想要依賴她!
可是,就是她的親爸爸,絲毫看不到她眼中的恐懼,絲毫察覺不到她的無助,甚至絲毫沒有想過她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眼睜睜地看着錢峻峯一臉猙獰地將樓梯牆上掛着的他們之前的全家福鏡框摘了下來,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帶着憤怒,用力地拍砸到了她的後腦勺上,她整個人被砸的撲到了地上,伴隨着的是鏡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畜生!****和孩子但凡有一點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然後,她又眼睜睜地看着錢峻峯,她的親生父親,那個說愛媽媽,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就這樣抱着他的“愛人”他的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血順着她的脖子流着,頭頂的血順着額頭糊住了她的眼,鮮紅模糊的視野裏,錢峻峯抱着另一個女人的身影,被她死死地記在了腦子裏,骨子裏,血液裏……
疼嗎?
疼、
心不疼,頭疼……
“疼,頭疼,頭疼,疼……”
沙發上蜷縮着的身影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緊緊皺着眉頭,嘴裏一直在喊着“疼,頭疼……”那一聲一聲的抽泣到最後的泣不成聲。
蘇暖手捧着頭,閉着眼睛哭的撕心裂肺。
許是自己的哭聲把自己驚醒,她猛然睜開眼睛,呆滯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愣了半了,最後將捂着頭的手拿了下來,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所以,她又做了一場夢。
緩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蜷縮着雙腿,一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最後雙手環抱着雙膝,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淒涼地笑了一聲。
真愛?
愛情?
男人們的誓言?
到底有幾個是可信的?
這個世界上,連最沒有隔閡的親情,都可以變得那麼殘忍。
想到那個時候,錢峻峯那樣猙獰的目光和表情,那樣不遺餘力朝着她毫不猶豫揮過來的鏡框……
她猛然閉上了眼睛,彷彿一切都發生在眼前一樣。
一直到遲遲的疼痛沒有傳來,蘇暖才又睜開了眼睛。
一片空蕩蕩的屋子,什麼都沒有。
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緊接着,又是一陣冷冷的笑聲。
看吧,這就是她的父親。
這個世界上最應該信任的男人,到給了她最深的打擊。
有什麼是值得信的,沒有。
尤其是感情上的。
蘇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情靠不住,她也不相信,許君與也不會愛上她,兩個人乾乾淨淨,到時候好聚好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許君與能給她的物質和其他方面的一些便捷,真的會比其他男人多的太多。
總是要有一些可圖之處的,不然,她爲什麼要選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