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這邊剛回頭看見戚楓，還沒來得及點頭哈腰給問聲好，就被戚楓迅若風雷大步流星衝過來的氣勢嚇了一跳，硬生生把一句“楓少爺好”給嚇回了嗓子裏，只愣愣地啊了一聲，纔回過神來：“主……角？什麼主角？”
戚楓忙打個哈哈，敷衍過去，“……我說徐小俠，他來過沒？就是第一回我請他喝酒那個小夥子……”
幹店小二這行講究的就是個照子要亮，徐小俠這樣的客人當然不會忘記，忙回道：“哦，楓少爺是要找徐少俠啊，他上次一走，可就沒再回來過了。”
戚楓有點失望。徐小俠在這個江湖裏混跡時間也不算短了，套着主角光環帶着張無忌四處刷本，各種各樣的高級武功應該都練了不少，正好是個驗證他猜想的好實驗材料。這傢伙好打發，給幾條情報當交換就是了。
而張無忌可是從小由張三丰親自調教武當九陽功，對內功修行的理解不是一般江湖好手可以比的。向他請教九陽神功的心得，一來可以驗證這萬用工具譯出來的練功方式是不是正確，二來也相信能有助於自己那套新體系的完善。張無忌這個老實人答應了幫自己做三件事。這個他肯定不會賴的。
只可惜這兩人一路刷本不回來了，可能是自覺還不是成昆的對手，所以還在繼續努力吧。
“哎，也罷。”戚楓嘆口氣，吩咐小二道：“要是你看到徐小俠，一定把他留住，讓他在客棧裏等我，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和張無忌。”
小二忙點頭答應下來，“楓少爺放心，小的一定給您把話帶到！楓少爺也許久不來了。今兒個嚐嚐小店的手藝？”
戚楓他們窗口的滷牛肉熱銷了幾個月。勁頭終於過去了，本來麼，就是龍肝鳳髓這麼連着喫也該膩味了，何況只是牛肉？就這也已經比戚楓他們原本預想的要久了很多。經過皓子的一系列演算之後。全寢一致表決通過將這個已經頗有人氣的窗口出兌。沒想到一個窗口的經營權居然也賣了幾萬的轉讓費用。算是給第一波創業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大夥對於初次下海的經歷都十分滿意，仍然常去那個窗口前邊喫飯，並仍然把那裏親切地稱作自家窗口。不需要來回運牛肉。戚楓這段時間又專注於另外兩個位面，所以確實有不少日子沒來過了。
“也好！先上些點心和茶，一會在這喫中飯。”戚楓拋給小二一錠銀子，隨意找了個敞亮的位置坐下來。反正現在正好快要到了學校的考試季，各門課程基本都完結了，每天都是自習時間，他賴在這兒一天都沒事。說起來悅來客棧可比學校圖書館環境好得多了，這一到考試季那圖書館的座位緊俏程度僅次於春運火車票！每天佔座都要鬥智鬥勇，哪像這裏有喫有喝悠然自得？
不一會小二就端上了各色糕點，沏了一壺茶，擱在桌上，由得戚楓自便。戚楓也是老熟客了，小二知道他習慣，也不必一直湊在跟前招呼。
戚楓早飯都還沒喫，就着茶喫着糕點，一邊掏出那本原文版的《九陽真經》，對照着手機裏的譯文來看。想從原文中找到些能夠佐證自己猜想的東西。不過看了幾頁就完全放棄了這種想法，這譯文和原文根本對照不起來，萬用工具中的量子計算機是通過各種排列組合再通過無數邏輯推斷演算，才把整本真經的含意重新用戚楓熟悉的現代語言表達了出來，而並不是逐句地翻譯。
這客棧裏也不乏江湖中人，誰也不會料到坐在這裏的一個年輕人手上隨意拿着的這本小冊子是足以威震整個武林的蓋世神功。
戚楓一邊坐着慢悠悠地喝茶，一邊在腦子裏不停推敲着自己的新體系。
“……腦域裏經脈中運行的功法一樣修練程度也一樣的兩個人，能激發的生物能一樣麼？……唔，應該不同。經脈控制次生生物能，就跟運動神經控制肌肉是一樣的。人與人並不只有運動神經有差異，肌肉力量同樣是有差距的。運動神經好的力量未必就一定更強，同理，腦域開發高的，體內的生物能也未必就多……”
戚楓就這樣處於半神遊狀態，不停地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例子嘛，大唐雙龍，他們練的長生訣，一步先天，腦域開發遠遠超過一般江湖水平，但是由於練武時間太短，身體的生物能沒有經過鍛鍊，功力上來說還是少得可憐。所以他們和高手硬拼功力是喫虧的，但卻總能利用強大的經脈控制能力以少量的功力輸出，出奇制勝……嗯，這樣就說得通了！功法、境界、層次什麼的，都是腦域中經脈提升的，而生物能總量的大小，還是在身體內。就像肌肉力量一樣，要多用多用慢慢練上去。當然，運動神
經好的練肌肉事半功倍，內功功法好的，積累功力也越快，嗯，合理合理！”
想到通順處，戚楓忍不住輕拍桌子暗暗叫好。
“……那反例……嗯，就是段譽！他的功力，也就是生物能，都是從別人那裏吸過來，總量是大得嚇人了，但是自己腦域中經脈基本沒有開發，控制力太弱，所以空有一身龐大的功力。用個六脈神劍還是時靈時不靈。再後來嘛，等他吸完了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功力，那時身上的生物能堆積得實在太多，再爛的控制能力，隨便在身上調動一點，也能湊齊足夠發射六脈神劍的能量，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是神功大成了一樣。其實他每次出手，可能都不夠自己全部功力的兩三成！哎……真是可惜！浪費！”
想到這裏，也曾困擾戚楓多年的一個疑問也基本可以解釋得通了，那就是爲什麼段譽細細算起來身上至少好幾百年功力了。戰鬥力看起來也還沒有突破天際。
而虛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他的功力要比段譽少一些，但是腦域經脈又比段譽強一些（雖然有天山童姥教他內功，但資質太差，所以腦域中經脈開發比段譽高也有限）。所以戰鬥力似乎和段譽在差不多一個水平線上。
戚楓在這裏推演得十分盡興。自己的那套體系也越來越能自圓其說。雖然不一定就是正確的真理，但似乎比原本的那一套經脈理論更爲合理。只是……徐小俠這傢伙帶着張無忌死哪裏去了？快點回來啊！
就在這時，隔着幾桌忽然一陣嘈雜人聲。把戚楓的心神拉了回來。戚楓一扭頭，就看到幾個叫花子圍坐在桌前，而一個看起來年輕瘦弱的似乎被排擠，在一旁低頭站着挨訓。戚楓都不必側耳留神，就聽到其中一個坐着的叫花子罵道：“……滾滾滾，我們丐幫不收，你哪涼快哪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