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共患難的經歷也挺魔幻的,但實際上因爲發生了太多事情, 反而沒有了沖淡了認知。直到現在再一次親眼見證他做出了普通人絕對做不到的事,反而涌現出了遲來了的真實感。
接着又把殺生院祈荒也送回去之後哪兒敢讓狼狽卻更有中被凌虐的美感的殺生院祈荒自己回去, 立香和她漆黑的哥哥,終於回到了自己家阿里。
“感覺如何今天起你就一腳踩進了另一個世界了。”漆黑的英靈看着一回家都來不及回房間搭理自己就癱在沙發上的立香。發出了分不清是善還是惡的提問。
“累的腦子都不動了。”立香誠懇的回答。
老實說。她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想,只覺得自己好像剛跑完一個馬拉松那麼累。思維都好像變成了一塊果凍。黏黏糊糊的疊在一起。
比起思考感想,她現在更想放飛自己當個不用動腦子的鹹魚。
至少這一會兒, 讓她浪費一下身爲人的特權,放棄思考休息一下嘛。
“哼。”
還能說出這種話, 就證明還是不夠累。
想是這麼想的,但漆黑的從者難得的沒有不講情面的堵回去。
他斜靠在門框上, 看着毫無形象仰面癱倒在沙發上的少女。
經歷過惡戰之後,他也是一身的狼狽,但作爲英靈, 狀態始終比已經毫無形象可言的立香好得多。情況危急的話,現在上去再幹一次魔神柱也不是不行。
不過那都是如果的事情了, 跟此時沒有關係。
此時此刻,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該走了。
雖然覺得他們之間沒必要做告別這種浪費時間又沒什麼實際意義的事情。
但這也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不管怎麼說, 他們之間也有了各種意義上的羈絆。
因此打聲招呼還是必要的。
“晚上, 衛宮士郎就回來了。”
想是這麼想, 但說的實話,他卻沒有直接提到他要離開的事情。
“誒你要走了麼”
立香愣了兩秒,接着一翻身爬了起來。
“啊。”漆黑的男人點了點頭,“別這個樣子,你應該高興的,你哥哥要回來了,我這個鵲巢鳩佔的假貨終於要走了。”
“可、可是”
那代表你要離開了啊
立香有些難過。這麼說或許很玄妙也沒什麼根據,但對她來說,無論是正常的,跟自己朝夕相伴十幾年的衛宮士郎,還是面前這個漆黑到幾乎看不清表情的男人,都是自己的哥哥。
哪怕感情沒有那麼深厚也一樣。
然而立香的不捨卻並沒有影響到他。帶着還未徹底散去的硝煙氣息的男人垂下眼簾:
“沒什麼可是,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這恐怕是你最後一次可以放空大腦休息的機會了。”
選擇了這條路,自然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聽起來很糟糕啊。”立香抓了抓頭髮,“不過還是謝謝你提醒了。”
這種提醒其實不在工作範圍內吧那麼對方肯提醒就是看在並肩作戰,或者是這幾天處出來的微薄感情了吧。
“不,這只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充滿嫉妒的幸災樂禍而已。”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一瞬間,立香一翻身站了起來,對着門口大聲說道:
“那個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謝謝你了,哥。”立香在背後大聲說道。“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吧。”
“行行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工作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這麼說着,男人的嘴角卻勾起了一個淺淺,不仔細觀察幾乎看不到的弧度。
不過這及不可見的笑容也只持續了幾秒。
他想到了今後。
不管他們能不能再見。
立香的人生恐怕都不會太平了。
僅僅只是麻煩的話倒還好,就怕今後她要面對的,是看不到盡頭的痛苦與磨難。
這讓他久違的品嚐到了名爲憤怒的情緒。
不同於必須戰鬥的自己。也不同於那些爲了自己的願望而投身奮鬥的人。
這個孩子完全就是被捲進來的。
只是因爲某個人或者某個存在的無聊惡意,這孩子的人生,這孩子的人生就要從此分崩離析。
多麼狗屎的命運。
衛宮士郎是在傍晚回來的。
當天邊出現燦爛又溫暖的火燒雲時,立香聽到自家哥哥的房間突然傳來咚的重物落地聲。她急忙趕了過去。一推開門,就見自己熟悉的哥哥正揉着頭從地上站起來。
“啊,立香。”聽到門口的動靜,他露出安撫的笑容,“我沒事對了,事情解決了麼”
“親哥啊”
立香尖叫一聲撲倒了還沒起來的親哥身上。
活的普通的親生的哥哥
立香之前一直以爲自己不害怕的不擔心的。但直到見到衛宮士郎的這一刻。那些她以爲都消失了。
或許確實因爲那莫名的自信而沒有露出膽怯的樣子。但她並沒
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勇敢。
莫名其妙的被挾持,莫名其妙的被捲進顛覆三觀的戰鬥。
她還是後怕的。
無論是之前經歷的場景,還是對於今後那些未知的變動。
會遇到什麼會不會還像今天一樣危險真的能每次都化險爲夷麼
“好啦、好啦。”被撲的重新坐回地上的少年輕輕撫摸的妹妹的頭髮安撫道。“辛苦你了。”
儘管他沒能親眼見證,但都發生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自己突然被置換走什麼的那一定不是什麼可以輕鬆度過的事情。
關鍵的時刻自己沒能守在立香面前,她一定過得很辛苦。
回想起突然被拉入那個如同夢之狹間的地方的經歷,衛宮士郎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雖然這個展開怎麼看怎麼可疑。但神奇的是,他一點都不懷疑渾身漆黑的男人說的話。一丁點懷疑都沒有。
就像相信着自己那樣,相信着他。
所以纔會那麼痛快的答應下來。
立香沒有像電視劇中那樣抱着久違的親哥嚎啕大哭。儘管開頭被衝動驅使抱了上去,但很快就平復下來了。只是眼眶一直紅紅的而已。
危險也好,辛苦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