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白日夢我 >80.白日夢我
    林語驚隨手抓了抓頭髮翻身下牀,也沒洗臉了,歪歪斜斜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打開臥室門走出去。

    外面說話聲戛然而止。

    林語驚打了個哈欠,擡眼。

    然後定住。

    沈倦沒在打電話,他在跟人說話。

    這房間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第三個人,此時這人正坐在沙發裏,手裏端着杯咖啡,側着頭,呆滯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林語驚持續發着呆,張一半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

    沈倦迅速反應過來,側身擋在兩人之間,朝她走過來,推進臥室自己跟着進來,回手關門。

    林語驚還處於早上剛醒,反應有些遲鈍的另類起牀氣狀態裏,指指門外,看着他:“你揹着我偷男人了?”

    沈倦:“……”

    “我哥。”沈倦言簡意賅,“姑姑家的。”

    林語驚垂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睡得皺巴巴的睡衣和拖鞋,整理了一下思路:“就是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家裏人,是這個形象?”

    沈倦看着她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面不改色道:“你這個形象挺好,可以直接去奧斯卡走紅毯。”

    林語驚:“……”

    林語驚不想再搭理他,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準備,纔出了臥室門。

    結果會客廳就沈倦一個人,手邊餐車裏疊着一層層早餐,神祕哥哥不翼而飛。

    林語驚走過去,紮了一塊土豆沙拉:“你哥哥呢?”

    “怕你尷尬,讓他走了。”沈倦把三明治推給她,“喫完我們也走。”

    林語驚咬着煎蛋擡眸:“唔?”

    沈倦懶洋洋靠在沙發裏:“帶你坐飛機。”

    林語驚:“……”-

    一個小時後,林語驚坐在小型飛機裏,神情有些麻木。

    昨天晚上,沈倦說着“倦爺帶你坐飛機”的時候她實在是太困了,已經快睡着了,沒怎麼在意,就以爲他是隨口騷一下。

    她早該想到的,他怎麼可能隨口騷一下。

    這個人必須得騷出實際行動來纔算完。

    封閉的航空倉內,前面是長沙發酒櫃,隔斷後裝修成臥室,浴室洗手間應有盡有。

    男朋友從一個貧困家庭半工半讀的小孩兒一夜之間變成一個擁有私人飛機的二世祖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林語驚心情複雜。

    她回憶了一下林老爺子有沒有私人飛機的?

    好像沒有。

    林語驚忽然有一種自己拼爹怎麼好像很有可能還不太拼得過她男朋友的感覺。

    她正憂鬱着,腿上忽然一沉,有個什麼東西壓上來。

    林語驚嚇了一跳,垂眸去看,一隻貓。

    她不認識貓,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這貓長得酷斃了,第一眼看上去像是隻小豹子。

    它輕輕用爪子壓了壓她的腿,然後收回來,看了她一眼,擺着長尾巴扭頭高傲地走了。

    林語驚伸着頭看它。

    沈倦端了盤小蛋糕給她,放在面前桌子上,跟着她視線掃了一眼,看見那貓:“我哥朋友的,幫忙帶回去。”

    飛機裏就她和沈倦兩個人,林語驚問:“你哥哥不回去嗎?”

    “嗯,他過幾天,”沈倦說,“喫東西?還是睡一會兒?”

    林語驚靠進沙發裏,不滿地看着他:“沈倦,你爲什麼有飛機?我什麼都沒有,我到現在連個房子都沒有。”

    “我爺爺給我的,”沈倦說:“而且你未成年。”

    “我成年了也不會有飛機。”林語驚哀怨道,“我爺爺自己都沒買過這玩意兒。”

    沈倦點點頭:“那等你成年,這個就歸你。”

    林語驚一頓,擡起頭來:“沈倦,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個敗家子兒,你爸爲什麼沒打死你讓你活到這麼大?”

    沈倦揚眉:“給我未來老婆的聘禮,怎麼就不行了。”

    林語驚頓了頓,湊近他,輕聲道:“你未來老婆如果拿着聘禮跑了呢?都不用拿,坐着聘禮就跑了。”

    她啪啪鼓掌:“好棒。”

    “你記得跑遠點兒,別被我再抓回來,”沈倦垂眸看着她,也湊近,學着她輕聲說,“抓回來就關在聘禮裏,你怎麼跑,跳傘嗎?”

    “……”

    林語驚默默地看了一眼飛機窗外,綿白的雲鋪了一層一層。

    沈倦沒什麼情緒地笑了起來:“林語驚,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時候就是。”

    林語驚默默往後挪了挪,和他拉開點兒距離:“你能不能別這麼鬼畜。”

    “你能不能別老氣我,”沈倦靠進沙發裏,沉沉看着她,忽然嘆了口氣,“老子真是被你給跑怕了。”

    林語驚愣了愣。

    她抿了抿脣,主動靠過去,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仰起頭來討好地親他:“那以後不說了,說點兒你喜歡聽的,你想聽什麼?”

    沈倦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坐得舒服點兒:“我喜歡聽的你都說?”

    他勾脣,低聲又問:“讓你叫什麼,怎麼叫,你也叫麼。”

    “……”

    林語驚咬了咬他的下巴:“沈倦,你能不能給你自己腦子裏倒一桶漂白劑,把裏面的東西漂白漂白,我這兒正正經經跟你說情話呢。”

    沈倦笑了笑,沒當回事兒。

    家裏養着的這條鯨魚脾氣大,臉皮薄,又爭強好勝,什麼事兒都習慣性死不承認犟到底,沈倦這輩子沒指望能聽她真心實意服個軟,說句情話什麼的。

    沈倦也不是什麼脾氣好愛哄人的人,林語驚那天說的也有道理,她要是個男的,兩個人估計得天天打得人仰馬翻,植物人的神話有極大的概率要再次上演。

    沈倦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這條魚,但是二十年也就碰上了這麼一條。

    天天氣得他太陽穴蹦着疼,生完了氣還得屁顛屁顛去哄。

    還他媽哄得挺高興這是最可怕的。

    他想着,愣了一會兒神,林語驚那邊勾着他脖子往上竄了竄,忽然問道:“沈同學,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表白過。”

    沈倦回神,纔來得及垂眸,還沒看清她的臉。

    她忽然側過頭去,整個人貼上來,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柔軟的身子壓上來,沈倦無意識擡手扶住她的腰。

    這是身體上的條件反射。

    林語驚趴在他耳邊,往他耳朵裏輕輕吹了下,故意軟着嗓子:“哥哥,好喜歡你。”

    沈倦僵了僵。

    林語驚頓了下,耳朵滾燙的,臉埋在他頸間,羞恥地硬着頭皮輕聲繼續道:“喜歡到以後想給你生孩子。”

    沈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