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是在桓典派來後續的人告訴他江東間諜奸細已經被抓捕的時候,才明白他的預測出現了重大的偏差,他第一個反應是不肯相信,第二個反應則是抓着自己的頭髮,發出了及其苦悶的嘆息聲。
曹安來長安三輔,當然不是爲了觀光旅遊來的。
上一次潼關事件,好不容易潛伏到了關中的大部分的曹氏人馬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曹安肩負着覈查和重建長安三輔間諜網絡的重任,而想要完成這樣的任務,光靠嘴皮子顯然不成,需要拿出一些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更爲重要的是,江東竊取的戰船,有可能會給大將軍曹操在和江東對抗的過程當中陷入困境,嗯,當下曹安自然是不知道曹操已經在準備晉升丞相的儀式了,而且就算是知曉了,也會使得曹安更加的急迫。
現在必須回去了桓典的心腹對曹安說道,當下這樣,我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長安三輔之內的江東探子奸細頭顱都懸掛在軍校場之外
桓典的心腹看了曹安一眼,試圖安慰他,而且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麼?驃騎肯定認爲是已經清理乾淨了而且如果江東奸細真的走武關道,說不定就算是我們搶來了什麼,屁股後面也跟着驃騎的兵卒
不,你不懂曹安搖了搖頭。
桓典心腹沉默了下來。行,我不懂,你都懂。
曹安雙手下意識的握在一起,偶爾會相互搓動一下。
他不甘心。
這是他的第一戰,也是他原本信心滿滿的一戰,甚至不惜暴露的危險,找到了桓典,要來了人手,準備好好的施展一番,卻沒有想到
那麼驃騎可有說是追回了被偷竊的物品?曹安忽然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忽然站定轉頭聞桓典的心腹道。
桓典的心腹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
曹安思索着,那麼會不會沒找到?
什麼意思?桓典的心腹問道。。
正常來說麼,如果說追回了被偷竊的戰船技術曹安一邊思索着,一邊說道,肯定會說的
桓典的心腹唱反調,或許也是不好意思說?畢竟是自家守護看管不嚴
嗯?曹安愣了一下,旋即點頭,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如果是我,真要是追回了失物,一定會以此展示來告誡宵小
曹安並不在意他成爲了自己言辭當中的宵小,但是桓典的心腹多少會覺得不舒服,因爲他們原本好好的只是陪桓典到長安來看病而已,是被迫捲入了這樣一次的間諜行動之中,現在既然可以說行動失敗了,那麼就早早結束回去就是了,也不想要繼續和曹安廢話,桓典心腹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家主上的意思,現在就回去!這已經多日不再長安了,巡檢都來詢問了兩次,都是被我家主上找了藉口遮掩了過去但是時間一長,再有什麼紕漏
說完,桓典心腹也不再聽曹安發表什麼意見,便是直接越過了曹安下令,讓這些跟着曹安白跑了一趟,還在山間餵了幾天的蚊子的護衛收拾收拾,返回長安!
這些桓典護衛自然是開心不已,歡天喜地的整理好東西,就準備返回,而一旁的曹安也不阻止,只是抱着手站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問題
曹安心中,一個念頭揮之不去。
如果驃騎沒有找到失竊的東西,只是抓到了來不及逃走的人呢?
如果真的離開了,沒有走武關道,難不成是走了潼關一線?
或者說,是河東隴西這樣路線去繞行?
繞行畢竟是路途太遠了。
遠就代表了更加的不安全!
所以,如果說江東奸細有偷走什麼東西,又沒有出現在武關這裏,那麼必然是走的潼關雒陽這一條線!
走!走快些!
曹安忽然一反之前的磨蹭,一邊招呼着,一邊急急的往前而行。
桓典的心腹見狀,不由得皺着眉起來。
這個傢伙,是不是又要搞什麼事情出來?
(;¬_¬)
長安。
驃騎大將軍府。
側門前院迴廊。
婭咪低着頭,跟着前面的漢人婢女慢慢的往前走。
進了驃騎將軍府之後,婭咪雖然覺得周邊的事物越發的精美,看起來周邊的人也和自己以往生活的環境之中的那些完全不同,但是婭咪並沒有大驚小怪的發出感慨,亦或是一定要湊到近前去看個究竟。
驃騎將軍府很大,進了大門之後,婭咪原本以爲就到了,結果沒想到又是往西一拐,又是進了第二個兩側不僅厚重結實,也有護衛值守的大門。
究竟有幾個大門啊?
搞這麼多大門有意思麼?
馬都跑不起來。
婭咪一路腹誹。
大門之上有些漢字,婭咪不認識,七扭八歪的還不如房檐上的彩色畫來的漂亮。走了大概百來步左右,先前領着她進來的護衛和侍女便是停了下來,然後換了另外的五六個漢人的婢女,似乎就像是看着一隻
活着的某種動物?
婭咪和自己的幾名侍女分開的小慌亂,就被這幾個漢人婢女的舉動所打消了。
是不是多新鮮啊?
沒見過活的羌人之女是罷?
婭咪隱蔽的翻着白眼。
兩名漢人婢女往前而來,似乎是想要攙扶婭咪,卻被婭咪甩到了一旁。
開什麼玩笑,自己有老到走不動的程度麼?
還是說自己現在看起來已經是蒼老得需要人前來攙扶的樣子了?
進了一個看起來很好看,但是讓婭咪覺得有些花哨的圓形門,當面就是一個寫着一些漢字和有一些蝙蝠和某種植物的短小牆壁。
這牆壁又有什麼用?
抵擋攻擊麼?
上面好像也不能站人,頂多就是讓人不得不從牆壁的兩側走。可是這兩側又沒有安置什麼陷阱,就這樣?
好像是個存粹沒用的,只是爲了好看的裝飾物?
就像是漢人服飾上的這些刺繡雕花一樣。
好看。
但是好看有毛用哦?
若是沒有這些刺繡雕花,也是完全不影響穿着的。
漢人的服飾讓她很不舒服,尤其是覺得前胸被束縛得略微有些呼吸不暢,在坐着不動的時候多少還好些,但是行動起來就察覺到了和自己羊皮袍子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