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美國留學多年,對這裏並不陌生,可那座山崖,她卻一次都沒有踏足過。
怔怔的遠視着,賀南越向她奔過來:槿妍,我們去玩,我們去抓螃蟹,那邊有好多好多的螃蟹
短暫的抨擊掉內心的失落,她隨着賀南越去了海邊。
一望無際的大海,像一片湛藍的世界,顧槿妍佇立其中,眼前的開闊讓她豁然想到天涯海角,也想到了母親曾說過的一句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兩情相悅
海上起風了,微波粼粼,夕陽灑在上面,海面就像鋪了一層破碎的金色翡翠。
她就那樣站在海岸線邊,望着天,望着海,望着遠方,直到餘暉落盡。
晚上吃了晚飯,賀夫人提議去泡溫泉。
顧槿妍沒有心情陪她們享受,直言不諱表態:我時差還沒調過來,我就不去了。
賀夫人不滿:你都睡一天了,怎麼還沒調過來
我暈機嚴重。
就這一個理由,顧槿妍躲了他們一天。
回了房間她也無所事事,確實睡了一天毫無睡意,她像個木偶一樣平躺在牀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才翻身坐起,徒步走了出去。
樓下有一個酒水間,既然睡不着,那就喝些酒來讓自己醉得神志不清也挺好。
顧槿妍以爲賀家所有的人都去泡溫泉了,卻沒料到有一個人沒去,當她赫然看到酒水間裏坐着的男人後,她將自己背到了門邊。
短短半個鐘頭,他將一瓶紅酒一飲而盡。
轉身從酒櫃上又拿了一瓶,開了瓶蓋,頹廢的扔到桌上,摸了一支菸夾到嘴邊,微低頭點火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門外一道細長的身影,他鈍了一秒,將未點燃的煙收起來,從高腳椅上起身,朝門邊挪動。
顧槿妍聽到腳步聲,知道自己被發現了,索性也就不躲了,直接旋過身面對他,心無旁騖地說:我來拿瓶酒。
賀南齊沒說什麼,回了椅子上坐下,繼續把玩酒杯,杯壁上倒影出一道窈窕的身姿,他伸手晃了晃,那影子便立時模糊成了一團。
顧槿妍從酒櫃的左邊走到右邊,手指在每一瓶酒上推敲停留,一排挑完了又換一排,許久之後才佯裝隨意淡泊的問了句:都說男人抽菸是爲了壓制性yu那男人酗酒又是爲了什麼
賀南齊迷離光線下的眸光一沉,捏着酒杯的手指緊了緊,他回過頭,用零下攝氏度的嗓音迴應:不管是爲了什麼,結果都不會是爲了你。
不是爲了我,應該也不會是爲了別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
顧槿妍話沒說完,就被他決然的打斷:那天你問我是不是一定會娶喬希,絕不會改變我今天就回答你,是的,我一定會娶她,絕不會改變。
未能出口的話瞬間就沒有了再說的必要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