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周易抗議:你又不是一朵白蓮花,至於對我這麼高要求麼難不成你自己四大皆空,還要我陪你喫素唸咒
賀南齊把玩着面前天藍色的雞尾酒,緘默不語。
噢我知道了,你看上那女的了對不對周易一把摟到他肩膀上:你早說啊,哥們兒,這算個什麼事,別說就一馬子,你就要天上的月亮,那哥們兒也得想辦法捧到你面前來是不是。
你正經一點會死
賀南齊沒好氣撥拉掉他搭在肩上的手。
哥們兒向你表忠心,哪兒不正經了周易又撇了眼舞池內窈窕的身影,兀自琢磨:能讓我們四大皆空的南哥看上,看來確實不一般,我看這今晚垂涎她的男人也不少,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待會就找人給她下藥去,回頭再在翠華軒給南哥開間有情調的房,趁着她神志不清,南哥你可以虐她,狠狠的虐她,想怎麼玩怎麼玩,什麼男耕女織、游龍戲鳳、琴瑟合鳴、竹林吹簫
周易如數家珍的講訴着各種晦暗難懂的啪啪招數。
賀南齊一盆涼水潑到他頭上:你還不如直接給她喂點砒霜,我殲屍更有快感
哥們兒,我這出去半年,你口味有點重啊。
周易還想說什麼,賀南齊已經起身,丟下一句:回頭再約。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易一臉黑線,衝着他的背影吼:靠,什麼情況我飄揚過海來看你,你轉眼就把我拋棄
轉頭想再去欣賞美女跳舞,靠,又是什麼情況,美女也不見了
賀南齊正在彌色門外搜尋着什麼,周易的電話打過來。
哥們兒,你忒不厚道了吧我說幫你下藥,你還裝正經用殲屍這種噁心的話來埋汰我可結果呢,那女的一走,你馬上就跟着沒影了,我今兒算是看透了,這麼多年你的四大皆空都是裝出來的,你特麼骨子裏就是一匹飢餓的狼
不對,是一匹飢餓的悶騷狼
周易講完一句又補一句。
賀南齊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路燈下,他點了支菸,嫋嫋的煙霧從指尖緩緩升起,又漸漸淡薄,他的臉在煙霧裏忽隱忽現,一對深邃的黑眸透着難解的深沉。
一支菸抽完,他走向自己的車旁,砰一聲關了車門,將車子重重的開走。
回到賀家大宅,玄關處換鞋時,瞥見一雙紫色高跟鞋,賀南齊一路緊鎖的眉頭才終於舒展開來。
他無聲無息的上樓,經過一個房間時,手指輕輕釦在上面。
等了好一會,門纔打開,他不請自進,裏面的人裹着浴巾問他:找我有事
今晚
有事等我洗完澡再說,纔剛洗了一半。
賀南齊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晾在了屋裏。
浴室的門是磨砂的,一道玲瓏有致的身影投射在上面,聽着裏面嘩嘩的水聲,想着周易講的那些話
等了足足二十分鐘,顧槿妍才磨磨蹭蹭的出來,一邊拿着毛巾擦頭髮一邊說:找我什麼事,說吧。
今晚你去彌色了
是啊,怎麼了
彌色是晉城出了名的風月場所,晉城幾乎所有的紈絝子弟都集中在那裏,你晚上穿成那樣在那裏跳舞,你就一點都不怕
顧槿妍擦拭頭髮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好氣將毛巾往旁邊的牀上一撂,走近他問:我怕什麼我跳個舞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真把你吃了,連骨頭渣都不會給你吐出來一根
賀南齊咬牙切齒。
顧槿妍更沒好氣了: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兩人離得極近,賀南齊個子又比她高,略一平視就能瞥見她飽滿的胸前若隱若現的鴻溝,加之她剛剛洗完澡身上又散發着一種不知名的果香味,他氣息免不了就有些粗重。
你是我請來陪伴南越的客人,我對你的安全負責難道有什麼不妥
客人
呵呵。
妥,怎麼不妥妥妥的。顧槿妍作個深呼吸:既然彌色是晉城所有紈絝子弟的聚集地,那賀總你去又是幹什麼哦差點忘了,你是去見你相好的,恩,那男人長得不錯。
你胡說八道什麼
賀南齊蹩眉。
難道不是嗎我可是親眼目睹,你相好捧着你的臉,含情脈脈,深情款款,你倆的基情照亮了彌色大廳的每一寸角落,照亮了當時在場的每一隻單身狗的寂寞長夜
賀南齊的臉因爲她的一番話拉的比外面的夜色還要黑,她卻還自顧自話:哎,輸給了一個男人,我心服口服。
砰的一身,她被賀南齊抵到了牆角。
懷疑我的性取向
不,我不懷疑,賀總你男女通喫,這是情感發揮的最高境界。
你對女人有感覺,對男人也不反感,你的取向已經穿越了倫理,穿越了世俗,穿越了性別,有可能還穿越了國界,刷新 了我們常人的三觀,你不僅是一個出色的男人,你還是一隻出色的受獸。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法辦
剛纔說你男女通喫,怎麼,這就要身體力行的證明麼行啊,只要賀總你精力跟得上,你來啊。
最後一個啊字,她是嗚哢着發出來的,因爲臉頰被賀南齊修長的手指給捏住了。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好哥們,再胡說八道,我咬斷你的舌頭。
賀南齊說着就低下來頭,顧槿妍本能的緊閉雙眼,卻並沒有等來熟悉的氣息。
微睜開眼,就看到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貼在鼻樑上方,他的眼泊裏,倒影的是她的影子。
賀南齊盯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短暫猶豫,終是沒有吻下去,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