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珩珩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看你簡直瘋了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知肚明。
你有什麼證據說珩珩的死跟我有關瘋女人
徐千嫺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
我有沒有證據,你去揭穿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也許就是袁思怡的這份自信,讓徐千嫺怯弱了。
她不再言語,袁思怡綻出一抹勝利的笑容:這纔對嘛,識時務者爲俊傑,有些事情不是否認就能抹滅的,雖然我的珩珩沒了,但只要我現在這個孩子能在賀家平安出生,過去的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徐千嫺指甲掐進了肉裏,但她卻無可奈何。
這種無可奈何令她感到憤怒,更感到憋屈。
什麼時候一個被她踩在腳下從來只敢俯視她的人如今也爬到了她的頭上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袁思怡伸出一隻手:祝願咱們合作愉快。
我可沒有答應你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現在思維不正常,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罷了
徐千嫺不想那麼輕易的承認什麼。
呵。
袁思怡嘲弄的笑:敢情你們家媳婦都思維不正常啊那你是不是要建議你兒子把我關進精神病院呢最好再跟你們家前兒媳住一個病房。
徐千嫺緘口不語。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結果,你不揭穿我,我自然也會把我所知道的祕密爛在肚子裏,直白一點說,我孑然一身,不怕跟你魚死網破
徐千嫺被她一系列自信的語言徹底抨擊的退縮了。
袁思怡言盡於此,丟下徐千嫺率先往前面的大宅前進,走了幾步忽爾想到什麼,回過頭來提醒,對了,別又想整什麼殺人滅口,我對你已經知己知彼,如果我死於非命,那麼馬上就會有人把你的罪行揭露出來。
徐千嫺回過頭,凝視着袁思怡漸漸遠去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她低估了這個女人。
之後的兩天,賀家風平浪靜,袁思怡每天還是正常出入,彷彿那晚花園一事從未發生一般。
但徐千嫺可沒她那麼輕鬆,她心事重重,偏偏這個時候,顧槿妍又提出了要回海島上去。
小妍,你在家裏不是也住的好好的,幹嘛那麼急着回去再多住幾日好不好
島上空氣好,而且我也住習慣了,我還是想回去。
那就住到這個月底,也沒幾天了。
我是要回去的,多住那兩日又幹什麼。
徐千嫺見她堅持要走,想到她在時她還可以藉着和她說話而回避袁思怡,她一走這個家裏又要冷冷清清,到時候只能面對那個咄咄逼人的女人,她便心頭煩悶的哭起來。
伯母,你這是幹什麼
顧槿妍心裏有些不悅。
我就想讓你多住兩日,多住兩日都不行嗎
顧槿妍簡直覺得她無理取鬧了,即便不是無理取鬧也一定是有什麼陰謀,不然爲什麼一定要她堅持多住兩日,她可不會認爲徐千嫺是對她有什麼感情,才依依不捨到這種程度。
我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不好意思了。
徐千嫺哭的更悽慘了,那種哭在顧槿妍看來,就是一種憋屈的發泄。
這是怎麼了
身後突然響起的男聲,讓兩人皆是一驚。
顧槿妍迅速回過頭,十分納悶賀南齊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
你怎麼回來了
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徐千嫺忙擦乾眼淚:南齊,我們沒事,是槿妍說她今天要回去,我心裏捨不得才哭了的,跟她沒關係。
賀南齊疑惑的睨了顧槿妍一眼。
你今天要回去
是的。
賀南齊還想說什麼,但看她的表情,最終什麼也沒說:那你收拾東西吧,我剛好下午也沒什麼事,我送你回去。
賀南齊說完正好來了通電話,他走到外面接電話。
客廳裏只剩下兩個女人,顧槿妍冷哼了一聲,決定不再陪她裝腔作勢,打開了天窗說亮話:賀夫人,沒必要再裝了,你就直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徐千嫺訝異的睨向她:小妍,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你不必裝出如此驚訝的表情咱們還是直來直往的好,你心裏討厭我,憎恨我,又何必非得裝出喜歡我捨不得我的模樣呢你裝給誰看賀南齊嗎那剛纔他不正好也看到了。
徐千嫺的眼淚又滲出了眼眶:槿妍,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到現在還不信任我
沒錯,我就是不信任你,不但現在不信任,以後也不會信任,所以你不要再做一些無謂的事情了。
顧槿妍收好東西出去時,賀南齊正坐在車裏等她,手裏夾着一支菸,眼眶裏聚焦着難以捉摸的光。
車子駛出了賀家大宅,行駛了幾百米後,顧槿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欺負你媽了
胡思亂想什麼,我說什麼了嗎
你是嘴上沒說什麼,但你的心說了。
賀南齊望她一眼:就你現在還會讀心術了
別人的心我是讀不出來,但你的心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這麼想的,你媽爲了救我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可我卻始終對她充滿戒備。
那是你心裏想的吧。
顧槿妍沉吟了一下,想着既然已經跟徐千嫺攤了牌,便也沒必要對賀南齊陽奉陰違什麼,索性坦白:沒錯,我心裏就是這樣想的,而且我不但這樣想的,我還這樣做的,我對你媽充滿了戒備,我所有對她展露出來的笑容都是裝出來的,我根本沒有信任過她,我也不可能會信任她。
賀南齊沉默了許久,纔回應她的話:沒關係,她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你不信任她也是人之常情,要怪只能怪她當時做的太過分。
我不信任你母親並不完全是你母親的問題,我自己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理解我,但我要說的是,我和我的家人曾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導致家破人亡,所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輕易的相信誰,尤其還是曾傷害過我的人。
賀南齊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
我母親跟秦正弘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畢竟秦正弘是與你父親有私仇,積怨太深,你不能因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然我這樣說不是替我母親說話,而是不希望你活在仇恨裏。
難道你母親對我的積怨就不深嗎我可是搶了她兒子的狐狸精,更是她心中認爲害死南越的兇手
之後的一路,兩人不再交談。
顧槿妍隱隱覺得,她與賀南齊之間平靜了這麼久,因爲她的家人又開始出現了裂縫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新年。
自那日小小的不愉快之後,兩人一如既往的恩愛,顧槿妍更是將賀南齊送給她的小島正式命名爲啪pa島。
她甚至還編排了一句經典的語錄:在一所風景優美的啪pa島上,停放着一艘灑滿ai液的愛ai號。
賀南齊對於她的經典語錄給出了兩個字的中肯評價人才。
臘月29傍晚,賀南齊來到島上,又是送花又是提前送新年禮物,趁着顧槿妍高興時,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個請求:妍妍,明天我們去家裏過年好嗎
原本喜笑顏開的姑娘赫然變了臉色,我早說了,過年我要在島上過,你也是同意了的。
早上我爸打了電話,我媽上次被砸傷後身體一直不好,加上今年奶奶也去世了,佳音又要在婆家過年,家裏自是冷清了些,他希望我們可以回家過年。
那你回去吧,你身爲人子,回家陪父母過年是理所應當,我也沒進你家門,我就不去了。
賀南齊知道沒進門這根本就是理由,她就是不想去。
寶貝,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島上,你講這種話不是叫我爲難嗎
我可以叫安安過來陪我。
安安已經說過今年不回國了。
我叫他回來他還是會回來的。
他都和同學約好了一起過年,你這樣臨時把他叫回來不是叫他也爲難嗎
那我就一個人過,其實真的沒關係的,我也喜歡清靜,你陪你爸媽過年也就一兩天的事情,沒必要講究那麼多。
就算我希望你一起去,你也不能去嗎
我上次已經把話跟你媽說的很直白,所以抱歉,我真的不能去。
你怕她什麼她能吃了你不成
那你就一定要等她害了我的孩子,你才能不勉強我
因爲負氣,嗓音不免提高了幾分。
賀南齊煩躁的擼了把頭髮,顧槿妍便知道她叫他爲難了。
她也不想讓他爲難,可她真的不想拿孩子去冒險。
在她心裏,她腹中的孩子,是她父母送來陪伴她的天使。
靜默了許久,他站起身:不去就不去吧,我也不去了。
說完這句話,賀南齊轉身走了。
寒冬臘月,屋裏明明開着暖氣,顧槿妍還是莫名覺得冷。
她知道這種冷是發自內心的。
他雖然對她妥協了,可與此同時,也對她產生了不滿。
這一晚,賀南齊沒有回島上,第二天一早,他帶着一些年貨來到島上準備陪顧槿妍過年時,她卻已經人去島空。
她給他留下了一張紙條:身爲人子,不管你的父母跟我有什麼過結,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都不可負,你理應陪他們過年,不用擔心我,我跟韓千喜在一起,年後我自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