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越過黃沙去愛你 >第270章 誰病了誰死了跟我沒關係
    賀南齊面無表情的結束一場會議,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頓時佈滿了厭惡。

    你來幹什麼

    他冷若冰霜的將一沓會議資料摔在辦公桌上。

    徐千嫺唯唯諾諾來到兒子身邊,未語淚先流:南齊,媽是來向你認錯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那天我不該任性的把孩子帶走

    夠了

    一提到孩子,就觸到了他敏感的神經,這一個上午,他不知自己是怎麼麻木度過的,極力剋制着不去想孩子,不去想今早離開的人,可她偏偏來觸他的黴頭。

    出去,我不想再聽你這些虛僞的解釋。

    徐千嫺失控的哭道:不,我是真心懺悔的,不是虛僞的解釋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心理,我不相信,也不想聽,馬上從這裏出去

    賀南齊站起身,手指着門的方向。

    見她立着不走,他衝門外大喝一聲,蘇祕書

    女祕書嚴肅的走進來,徑直走到徐千嫺身邊:董事長夫人,請吧。

    南齊,孩子丟了你以爲我不傷心嗎你知道這一個月來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我整日以淚洗面,我的心也痛啊你到底要怎麼才能原諒媽

    呵。

    賀南齊嘲諷至極的冷笑了兩聲:這些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那麼讓人覺得噁心呢你的心也痛,你能有我痛嗎

    他聲音突然提到了一個極度憤怒的高度,彷彿壓抑了很久:所有人都痛,但誰能有我痛我痛的都已經不想說出來

    徐千嫺痛哭着抱住兒子:我明白,我都明白,兒子,媽知道你痛

    賀南齊用力將她推開:我不需要你懂,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嗎今天是我兒子滿月的日子,原本在這一天,我準備舉辦一場婚禮,送給我兒子最好的滿月禮就是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可結果呢,因爲你們的作,什麼都沒有了,我兒子丟了,老婆走了,我在人生大圓滿的這一天失去了一切

    聲聲指控,字字誅心。

    徐千嫺哭的無地自容。

    他們重要媽就不重要了嗎你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

    我從來沒有這樣憎恨過,如果我不是你生的該多好,那我就不至於因爲眷顧親情而淪落到這個地步。

    賀南齊見她不肯走,兀自邁開腳步,毅然決然的出了辦公室。

    徐千嫺哭了一陣子,纔想着追出去,她追到外面停車場,一陣雷聲滾過,天空瞬間烏雲瀰漫。

    她找到兒子的車,用力拍他的車窗:南齊,你出來,出來聽媽說,媽並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媽知道錯了啊

    一個任性的行爲,擾亂了幸福的腳步,當命運的死結終於用代價打開,一切都爲時已晚

    車子決絕的開走,在滂沱而至的大雨中,徐千嫺哭到昏天暗地。

    夜深了,賀南齊疲憊的靠在大班椅上。

    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合過眼,只是這短暫的小憩,他的眉頭都是緊擰的猶如一把解不開的鎖。

    紀官傑悄悄走進來,站在辦公桌前足足有幾分鐘,都未開口說話。

    他想讓總裁短暫的休息一下,哪怕是一分鐘也好。

    怎麼不說話

    賀南齊緩緩睜開眼皮,根本就沒有睡着。

    紀官傑心裏輕輕的吁嘆了一聲,直了直腰,正色彙報:顧小姐,已經平安抵達利比亞。

    賀南齊手指伸向額頭,用力按壓了幾下:恩,時刻關注她,安排好人保護她,但不能太明顯,不然她又會覺得我派人跟蹤她,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另外,必要時給她提供一些幫助,利比亞是北非的一個國家,她不會阿拉伯語。

    知道了總裁。

    紀官傑猶豫了幾秒,忍不住提醒:總裁,您也休息休息吧,最近您操心的太多了。

    我沒事,你下班吧。

    你總勸顧小姐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別人的身體是身體,可您的身體也不是鋼鐵鑄的啊。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睡在這裏。

    他想,未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再去那座島上了。

    觸景生情的滋味,他不想去品嚐。

    顧槿妍一到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就找了一家打印店,將小糰子出生時的照片打印出來,又將紀官傑提供的那個機場可疑人員的照片也一併打出來,打了幾百份尋人啓示,準備到處散發尋找孩子。

    東西打印好了,但她很快遇到了一個初到異國他鄉人都會遇到的難題語言障礙。

    利比亞主要居住的都是一些阿拉伯人,因此國語也是阿拉伯語,只有少數人會英語,這對給她打聽孩子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在她詢問了幾個阿拉伯人,對方聽不懂她的語言後,她挫敗的立在了街中央。

    思緒有些恍惚,她想到了賀南齊。

    有些回憶總是傷感的。

    當初那些甜蜜的經歷並沒有激發她努力學好阿拉伯語的決心,導致言到用時方恨少。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正在她沉浸在難過中時,一名突尼斯人站到了她面前。

    顧槿妍驚訝的張大嘴,這個人居然會說中文,雖然說的很拗嘴,但已經十分罕見。

    你會說中國話

    對,我不但會說中國話,我還會說英文,德文,法文,我精通十來個國家的語言,我在這裏的職業就是一名導遊。

    那你會說阿拉伯語嗎

    突尼斯人笑笑:這太簡單了。

    說着,便講了一句流利的阿拉伯語,雖然她聽不懂他說的什麼,但足以讓她驚喜不已。

    太好了,那你可以做我的翻譯嗎價格隨便你開。

    突尼斯人講了一個非常低廉的價格,低到顧槿妍都不可思議。

    不過她找孩子心切,也不會在意這些小細節,現在你跟我走吧,我需要你幫我跟這裏的每一個阿拉伯人打聽,他們有沒有見過我手裏這張紙上的人或孩子。

    突尼斯人跟着她走了,臨走前,回頭跟一個隱藏在一幢建築物後的中國男子點了點頭。

    顧槿妍整整找了一個下午,最終一無所獲,沒有人見過照片中的人或孩子。

    她也才知道,賀南齊真的早就派人來過了。

    這裏大多數的阿拉人都告訴她,已經有過很多人來尋找這個孩子了。

    他們同情她的同時,也不忘對着照片中的孩子祈禱一句:願安拉保佑他。

    那天晚上,她昂望着利比亞的星空時,內心充滿了悵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