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越過黃沙去愛你 >第273章 必須要死,她知道的太多了
    夫人,你真的願意告訴我

    是的,我見過你的孩子,可是我卻不能說。

    爲什麼不能說

    顧槿妍握住非洲女人的手:是有人威脅你了嗎

    這是她唯一能猜出的可能性。

    通過幾天來的觀察,非洲女人生活的很貧苦,一個女人養育着三個孩子,這是多麼艱難的事,可儘管如此,她也沒有想過通過她給予的金錢改善孩子們的生活。

    一個寧願撿市場裏別人扔的爛菜度日的女人,也不願接受輕易唾手可得的錢財,唯一讓她忌憚的,恐怕就是命了吧。

    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非洲女人恐懼的點點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那天晚上,一個男人看到我倚在門前給孩子餵奶,突然將我拽進屋裏,叫我給他懷裏的孩子喂,我替那孩子餵了,將孩子交給他時,他卻突然摸出一把尖刀抵在我脖子上,警告我說,如果敢把我見過這個孩子見過他的事告訴任何人,他就殺了我,還有我的孩子

    那個人長得很兇惡,他不像嚇唬我,所以我害怕,我不敢說。

    那他們現在在哪裏

    顧槿妍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他威脅完我以後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一顆心彷彿坐上雲霄飛車,時而飆到雲端,片刻又墜落谷底。

    你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那、那帶走我孩子的人長什麼樣

    顧槿妍控制不住的開始抽噎,身體因爲無措而顫抖。

    他戴了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有一雙非常犀利的目光,那目光能喫人一樣

    看得出來,非洲女人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一個弱女人帶着三個孩子流亡他鄉,確實沒有膽量去招惹任何有危險的人。

    顧槿妍也知道,非洲女人對她已經和盤托出了。

    我的孩子,他還好嗎

    她坐在地上,單手捂着心臟,哭的喘不了氣。

    他很好,長得很結實。

    非洲女人告知她。

    她取來自己的行李,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到她手裏:這裏有一大筆錢,你帶着孩子走吧,離開這裏遠遠的。

    非洲女人不肯收,她執意給了她。

    離開非洲女人家裏後,顧槿妍傷心欲絕的沿着一條馬路走,邊走邊哭,儘管她安慰自己,那個偷孩子的禽獸還知道給孩子找喫食,說明他不希望孩子出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可她仍然難掩悲痛,她多麼希望,能跟自己的小糰子團聚。

    姑娘,姑娘

    木然的回過身,她見到非洲女人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餵奶時,聽到那個人接了通電話,好像、好像在裏面提到了烏干達,他有可能去了烏干達

    儘管不是很確定的信息,但對於前路茫然的顧槿妍來說,已是提供了最好的幫助。

    她千恩萬謝,當即決定,下一站就去烏干達

    深夜,她躺在一家旅館的牀上,睜着眼睛準備等天亮。

    扔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心裏感應會是某個人,事實證明,她又猜對了。

    看着屏幕上跳躍着的熟悉的名字,她竟然沒有勇氣去接聽。

    離開晉城已經十來天了,這十天來,是他首次聯繫她,只因爲她臨走前讓紀官傑帶了話給他,若非孩子有消息了,其它的情況下請不要聯繫。

    她不確定他是在什麼情況下撥通的她的號碼。

    最終怕錯過孩子的重要信息,她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你哭過

    他聽出了她嗓音的沙啞,也給出了準確的判斷。

    說重點。

    她的疲憊與不耐煩讓他一時間無言。

    潛藏在她身邊的人將她這幾天的遭遇都一一彙報了,他是猶豫了很久,才撥通的這個電話。

    沒有找到孩子的下落,他本無顏聯繫,可到底是放心不下。

    你還在利比亞嗎

    他明知故問。

    恩。

    找得怎麼樣了

    顧槿妍斟酌了幾秒,還是將非洲母子見過小糰子的重要信息透露給了他。

    賀南齊其實已經知道了,在她離開非洲女人家裏後,他的人便也去了非洲女人的家裏。

    那你是準備去烏干達了

    是。

    好,注意安全,我也會派人儘快前往烏干達。

    通話到這裏,似乎已沒什麼可說了。

    顧槿妍準備掛電話,就在她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的一剎那,聽到播音器裏傳來一句:妍妍,我想你了。

    徐千嫺病了多日不見好轉,用她女兒賀佳音的話來說,她那是心病。

    春日的午後,她懨懨的斜倚在沙發上,閉眼假寐,聽到有腳步聲漸漸向她靠近。

    她微微睜開眼,發現過來的人是袁思怡。

    袁思怡漠然的掃她一眼,端着熱牛奶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賀坤自從被卸任董事長後,在兄弟賀利達的勸慰下,也慢慢接受了現實,兄弟兩人喫完午飯就去釣魚了。

    家裏冷冷清清。

    徐千嫺一看到袁思怡就心煩不已,尤其是看到她肚子,就會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孫子。

    天天窩在房間裏的人,今兒怎麼好好的跑樓下來坐了。

    袁思怡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話,淡然一笑:昨天我去產檢,醫生告訴我,別老是悶屋裏,要多出來透透氣。

    明知她哪裏不痛快,她專挑哪裏來說。

    徐千嫺果然臉色陰鬱至極。

    一個野種,也值得炫耀

    那你去揭穿我呀

    袁思怡挑釁的擡眸,徐千嫺氣到肺疼。

    婆婆大人,說實話,我真是替你抱不平,那麼爲小叔子着想,極力維護他,可有什麼用呢,你病成這樣,他還是看都懶得來看你一眼

    我的事,用不着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不領情那就算嘍。

    先操心操心自己吧,不知廉恥

    哈,不知廉恥

    袁思怡是真的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句話從婆婆大人嘴裏說出來,聽着真是叫人覺得微妙呢。

    徐千嫺臉色一陣白一陣紫。

    我有什麼需要操心的呢我又不用擔心孩子生下來後會不會被誰搶走,或被誰偷走,說白了,他可沒有那個福氣子憑父貴

    兩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繼續打啞謎。

    那倒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都不知道打哪來的野種,還想子憑父貴

    婆婆大人,你能別裝糊塗裝的太過了麼你明知道我說的可是您的大兒子南佑啊。

    袁思怡無辜的望着她,眼神雖是無辜的,表情卻是嘲弄加挑釁。

    徐千嫺莫名心虛,別開視線說:南佑和南齊都是我兒子,我兩個兒子一視同仁,你自己犯賤懷了野種回來,揚言我們不會在意這孩子,倘若你真懷了南佑的,我們一樣疼愛

    呵呵,一樣疼愛婆婆啊,你這種話也只有騙騙家裏其它人,在我這裏,沒必要這樣裝,真的,知道爲什麼嗎因爲,虛僞過頭了。

    袁思怡翹起二郎腿,我其實挺不喜歡你跟我裝腔作勢的,畢竟在我這裏,你就是一透明人,沒有什麼祕密可言,所以,裝來裝去就沒啥意思了,還不如坦白來的爽快。

    徐千嫺定定的望着她,這次,沒有與她針鋒相對。

    袁思怡端起桌邊的牛奶,姿態從容的喝一口:其實咱們都心知肚明,南佑跟南齊,在婆婆大人心裏,從來就不在一個起點

    你知道些什麼

    徐千嫺的聲音,忽爾變得凌厲。

    袁思怡神祕一笑,起身繞到她面前:我只能這樣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

    袁思怡走後很久,徐千嫺才從木訥中回過神來。

    回過神後她上到了樓上的臥室。

    隨手將房門反鎖,從一個抽屜裏翻出一張新的電話卡,插進手機裏,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聽:喂

    是我。

    對方愣了一下:不是叫你暫時不要聯繫了嗎

    我受不了了

    怎麼回事

    袁思怡必須要死,她不能再活着了,她知道的太多了

    婧婧,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她一旦發生意外,一些祕密將被公之與衆,這個險,我們終究是不能冒的。

    可我到底要被她拿捏到什麼時候你沒看到她把我喫的死死的樣子,我快要壓抑死了

    這樣吧,今天晚上你找個機會出來,我們見面商量再說,現在,我不方便跟你講太多,還有記得,電話絕對不能再打了,換了卡也不行。

    當天晚上,徐千嫺尋了個藉口出門,她先讓司機將她送到一個地點,然後又自己打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一直輾轉了好幾處,纔來到城外一家極爲隱蔽的小茶館。

    她是先到的,到了便安心坐下來等她要等的人。

    打量茶館的外圍,真的是即不起眼又隱蔽,這樣的地方,真的是不用擔心會引起誰的注意。

    然而,這卻是她個人的認知,徐千嫺或許做夢也不會想到,在她踏進茶館的那一刻,整個茶館包括她本人在能,就已經進入到了她兒子的監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