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光聞言,頓時不語,而他老婆此時卻不幹了,在丟下了原本就喫不下的飯後,轉身就要朝外面跑,一邊跑一邊嘶吼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我要回家!”
可這會兒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了,吳秀光其實就第一個不會答應的!
就瞧見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在門口一把薅住了她的頭髮,怒吼道:“你做什麼?做的孽還不夠嗎?信不信我先抽死你?!”
吳秀光的老婆當時就被她給嚇住了,或許在她的世界裏,得罪自己男人的下場要比死亡更令她恐懼。
待吳秀光揪着她老婆返回來時,我這才朝他道:“其實你們也不必擔心,只要你們內心裏沒有恐懼,或許她就不會傷害你們。”
當然,我這也並非是完全寬慰的話,因爲在1.0維度世界裏,在面對惡鬼的情況下,只要自己能夠內心坦蕩無謂恐懼,那麼活着的機率其實是很大的。
而這個世界裏唯一的區別就是將詛咒給無限放大了,否則我們也不可能如此的被動,而這一點恰恰說明,帝瞬的確是在考驗我,因爲這也是我最爲薄弱的地方,否則修爲也不可能停滯不前。
吳秀光聞言,也沒說什麼,而她老婆,此時則是面如死灰,要知道,當初下毒的主意可是她出的啊,現在讓她做到面對楊會芳不會心生恐懼?這恐怕比登天還難。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人總算是留下來了,否則她一旦死在了外面,那麼我們今天的努力恐怕就會前功盡棄。
爲了衆人的安全,我再一次準備了法壇,不僅僅如此,還特意的讓上官輕與朱雀他倆倆對吳秀光進去貼身的保護,朱雀對此依舊無感,哪怕上官輕已經將事實告訴了他,可在他的眼裏面,這些人依舊是npc,而楊會芳則是我們闖關的boss。
當然,這種心態對於此時的他來說也不算是壞事,起碼在心態上已經超然了。
不過,我還是再三囑咐讓他小心點,畢竟我很清楚,這其實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我們一旦在這裏面死了,那麼或許就真的死了。
法壇設好後已經晚上八點了,而按照前一次惡鬼出現的時間來推算,最好還有兩個小時以上,但這一時間其實我們是不能保證一定準備的,也許會大步提前也說不定,好在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個根源性詛咒的銀鐲子,只要它靠近,那麼我就會在第一時間感應到它的存在,這也相當於得到了一個預警器。
我獨自一人在破屋外一直待到了九點鐘,也沒有感應到惡鬼的存在,而屋子裏的朱雀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走出來給我遞了根菸,順便朝我詢問道:“逢九,你確定就憑那麼個鐲子,咱們這次就能夠解決掉它?”
“行吧。”朱雀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即便他真的把這裏當成了一個遊戲的世界,可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也並不是他所願意的,最主要還是憋屈啊,咱們在1.0世界雖然同樣有難以匹敵的對手,但怎麼着也不會如現在這樣被人遏制住咽喉一般喘不過氣啊?
一根菸過後,朱雀進去了,我對着站在法壇前警惕的望着周圍,而我插在口袋裏的手心裏則一直攥着那枚鐲子。
時間就在這種焦急且枯燥的等待中緩緩流逝,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
屋子裏卻在這時候傳來了一陣手機的鈴聲,在聽到那陣鈴聲時,我忍不住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而屋子裏卻在這時候傳來了鬍子哥略帶顫抖的聲音:“程先生,是它打來的。”
我當即從法壇前離開,來到了門後面,大門則在這時候被鬍子哥從裏面打開,我伸手接過了那枚不知道啥牌子的手機,接通電話後,朝電話那邊開口道:“冤有頭債有主,是時候瞭解這場恩怨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類似於磨牙的聲音,隨着一陣毛骨悚然的怪異笑聲後,電話被掛斷了。
而下一刻,我的面前忽然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我手心裏的鐲子在此時異常的冰冷,這是陰氣外滲的一種現象,也是本源性詛咒在遇到詛咒本身時所產生的正常反應。
那是一個身着紫色壽衣的老嫗,老嫗身形佝僂,也因爲它距離我比較近的緣故,所以最初是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能夠看到那溼噠噠亂糟糟已經打結的白髮。
直到它擡起頭的那一瞬間,我才明白了什麼叫做攝人心魄的恐怖!
那種恐怖是由眼沁入心田,再而佔據整個大腦,令人久久不能恢復。
她伸手摘下了耳朵上那倆粒耳塞,咧嘴朝我笑了笑,下一刻我感受到了強烈的窒息以及令我極具反胃的惡臭!
惡鬼身上所攜帶的屍臭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習慣了,可不知道爲何,此時在聞到這股味道後,胃裏面會忍不住一陣陣翻滾!
直到我艱難的從口袋裏面掏出了那枚銀鐲子,那種窒息感才瞬間消失,我難受的蹲在地上乾嘔着,卻聽見背後的屋子裏傳來了一陣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那尖叫聲是來自於吳秀光老婆的!
我強忍着內心裏的惡臭,轉身破門而入,卻是瞧見吳秀光雙膝跪在地上,而他老婆則掙脫開了上官輕的束縛,拼命的往角落裏的那個狗洞裏面鑽。
我緊鎖着眉頭,望着面前所發生的這一切,而跪在地上的吳秀光卻在這時候嘴裏面哇啦一聲,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而他的嘔吐物竟然全部都是類似於蛆蟲一樣蠕動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