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笑容滿面的點了頭說那感情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你做生意啊
老闆擺了擺手說咱這做的都是熟人生意,平日裏也沒啥忙活的,況且陪兩位道長,啥時候都有空啊
我當時有些疑惑,這老頭好端端的爲啥要找趕屍匠呢
說到這趕屍的本事,這天底下怕是沒有能夠比得上咱這茅山道了吧
兩人打定好後,老闆娘又給我們燒好了洗澡水,老頭自然是不願意洗的,所以我只好免爲其難的都給用了,洗的那叫一個舒服啊
進屋關上房門後,我便忍不住朝老頭問道:“師父,咱聊天歸聊天,你咋真要去山裏找他那個趕屍的親戚啊”
老頭擡手打開牀頭上的電風扇,盤腿坐在牀上一本正經的朝我道:“湘西這邊的趕屍手法跟咱們茅山道的手法有很大的不同,早年我那個死鬼師父對於這些山野之術極爲不屑,可後來因緣際會之下結實了一位土家苗族的趕屍匠後,曾經三次趕來這湘西,你知道爲何嗎”
我搖了搖頭道:“既然是師爺的事情,你不說我哪兒知道啊。”
老頭卻也沒在意我的語氣,而是笑了笑道:“剛纔那林老闆的話你難道沒聽見他說他那個親戚可以將大公雞的頭斬掉,那雞卻不死。”
這
我皺了皺眉,不解的道:“這又說明什麼呢”
老頭有些無奈的道:“你啊,就是太懶了,這樣的事情你本該多動動腦筋的,我問你啊,如果把那雞換成人又如何”
沒腦袋的人
我驚呼了聲道:“這怎麼可能人要是沒腦袋了鐵定是死了的”
老頭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我頓時懵逼了,我又說錯了
老頭合衣躺在牀上,將電風扇的腦袋朝他那邊掰了一下,舒服的在牀上瞧着二郎腿,朝我道:“死沒死,暫時我可不知道,可這足以說明湘西趕屍匠的手法確實與衆不同,我那個死鬼師父可是說過,這湘西趕屍匠都有一雙用毒藥喂出來的毒手,而他們趕屍的法門多半都是在那雙手上的。”
毒手
我趕忙搖了搖頭道:“這不對吧趕屍不是得用控屍符嗎”
老頭哼笑了聲道:“你要是不信啊,明天跟我去一探究竟就全明白了。”
老頭這番話頓時撩起了我的興趣,也沒再多問,脫掉身上的道袍,便躺在了他的身邊,白天累的夠嗆,這一躺下居然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時才被老頭叫醒,出門時,老闆娘居然已經將早飯給做好了,早上老頭並沒有要酒喝,喫完飯後,林老闆便領着我們出了門,趕着自家的一輛馱運水泥的摩托三輪車載着我倆朝龍山方向趕去。
遠看這龍山好像也不高,可三輪摩托楞是開了半個多小時纔到山腳,再看這山時,卻高的讓我有些後悔來了,海
拔起碼得一千五以上吧
說話間他隨手揮刀砍掉擋在前面的一些荊棘之類的植物。
跟着他身後走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才遇到一個從山上準備下山的土家苗人,那苗人跟林老闆明顯是認識的,笑呵呵的上來說了一番我們聽不懂的話,隨後將視線投向我跟老頭倆的身上,眼神中帶着些許不善,得明顯是信仰的原因。不過畢竟是林老闆帶上山的,那苗人倒也沒對我們說什麼警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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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苗人剛走,林老闆轉身遞了兩根菸給我跟老頭倆,隨即開心的道:“剛纔那是我老婆她堂哥,我剛纔問他我三叔在不在家沒想到還真在呢”
老頭呵呵一笑道:“還真是趕巧了,小林啊,這還有多久的路”
林老闆夾着煙朝前面指了指道:“沒多遠了,按照咱現在的腳力,頂多再半個小時就到了,正巧可以去我三叔家趕上一頓中午飯,我啊,這一年到頭的也難得上來一次,也不曉得寨子裏現在咋樣了。”
還有半個小時
這句話對我來說纔是重點。
老頭卻不解的朝林老闆問道:“你不是漢人嘛你這個三叔咋會趕屍的手藝啊”
林老闆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道:“這怪我沒說清楚,不是我三叔,是我老婆他三叔,我老婆算是半個苗人吧,我老丈人是苗人,我丈母孃是漢人。”
我跟老頭倆頓時明悟,原來這麼回事啊。
半個小時說快不快,可卻幾乎將我之前的興致消耗殆盡了。
當我的視線中顯露出一個棟棟簡陋木屋時,我纔算舒了口氣,終於到了。
苗人多半是喜歡羣居而住的,所以一般苗寨裏住的都很集中,這龍山上的土家苗寨同樣如此。
當我跟老頭倆跟隨着林老闆身後在那些個苗人不善的眼神中走進苗寨時一個裹着頭巾,鬍鬚皆白的老頭將我們給攔住了,林老闆趕忙上前去遞煙,對着他說了一通後,那裹着頭巾的老頭才朝我們警惕的看了看,隨後那手指指了指林老闆說了一句類似於警告的話,隨後轉身離去。
林老闆重重的鬆了口氣,扭頭朝我倆道:“以前也沒遇到這樣的情況,怪我自己,沒事兒,剛纔老族長說了,下不爲例,不過兩位可千萬別在寨子裏施道家的禮儀啊。”
我跟老頭倆點了點頭,也算是明白了,這苗人對於外來的信仰確實排斥的狠啊。
因爲老族長的警告,林老闆似乎也失去了之前的興致,快步的將我們領到了他三叔家。
他三叔家位置朝北,屬於坐北朝南的門相,門前種的有一排柳樹以及兩顆槐樹,柳壞都是過陰通鬼的植物,這明顯就是有道行的人才敢這麼玩啊
不過這在外面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無非就像是世俗里門口掛的招牌一樣,行裏的人瞧一眼就知道這家人是幹啥的,之前我堂叔家,賈爺家都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