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才相師 >第434章 生死與共
    “不知道,別問我。”小隱有些無語的白了我一眼。

    我原本就沒想過能夠從她這裏得到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只不過想要逗她開心一些罷了。

    她既然還願意迴應我,那就說明她並沒有真正生我的氣了。

    好一會兒她才主動朝我開口道:“九兒,如果這次師父順利的幫你逆天改命,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宋家報仇了 ”

    宋家

    我微微一怔,此時如果不是她提到的話,我可能都沒有去深想,事實上,我之前確實曾經想過詢問老頭是否前往過宋家一事,可這段時間因爲發生了不少事情,導致我並沒有好意思開口問,所以,這會兒小隱突如其來跟我說這麼一句話,讓我頗爲不解

    我疑惑不解的朝小隱反問道:“爲啥”

    小隱深吸了口氣,眼神有些憐憫的望着我道:“你去報仇其實與送死沒有任何區別,現在的宋家在南方的實力就算是國央也掂量掂量。”

    我皺了皺眉,轉而嘴角微微一揚,走到小隱面前,撐着下巴好奇的望着她道:“我是否能夠認爲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慰,我的師姐”

    啊

    對面我直視的目光,小隱居然有些慌亂的將視線移到旁邊,而後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態,聲音頓冷的朝我冷淡的道:“雖然你怎麼想,總之,我的話已經說到了,如果你執意去送死,與我無關。”

    我微微一笑,從腳下抓了一把雪,捏了個雪球朝山下丟了下去,繼而起身伸了個懶腰,背對着她道:“有人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也有人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報仇與否其實並不是我能夠決定的,宋家給我程家施加的短命詛咒坑害了那麼多人,如果我有能力的話,對於會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隱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我伸手指了指遠處的天際,深吸了口氣道:“師姐,天快亮了。”

    等我轉身時,她已然不見了蹤影。

    帳篷裏傳來了一陣習慣性的咳嗽聲,接着便瞧見老頭從帳篷裏鑽了出來,瞧見我站在雪地裏,朝我開口道:“化點雪水,今早咱還是多喫多喝點,後面可能就沒啥機會進食了。”

    我點了點頭,解開登山服,從裏面取出了一張符紙,臨時畫了張麒麟火符,隨後又從登山包裏取出了一隻大碗,裝了一碗雪後,捻符起火,將符紙丟到了大碗下面,隨着密咒念出,麒麟火符爆發出一股沖天火光,幾乎瞬間將碗裏面的雪給化成了水,火符燃燒殆盡後,碗中的雪水已然煮沸,我與老頭倆分別倒了一碗,將速食餅乾丟了進去,匆匆對付了一頓後,遠處的天際浮現起一抹赤紅,太陽緩緩升出地平線,綻放出萬丈光芒,令人心情也隨之溫暖許多。

    我轉身準備收拾帳篷的時候,老頭卻阻止了我:“別折騰了,能不能上去也就是今天的事兒了,後面危機四伏,能丟就丟吧,沒什麼比命更重要的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覺得也對,也就沒再收拾,老頭杵着手裏的打狗棍擡頭仰望着高聳的雪山之巔,擡腳朝前面走去。

    望着他看似佝僂實則堅毅的背影,我緊了緊腰間的麻布口袋,跟在他身後踩着他踩出來的雪腳印,快步的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鐘的樣子,前面便失去了之前登山隊留下的痕跡了,老頭停下了腳步,原地誦了幾遍茅山的超度咒,這才繞過前面的路,橫向走了大約五六十米,隨後轉身走到我面前,讓我將麻布口袋解開給他。

    我將麻布口袋解開遞給他後,他則系在了自己的腰上,隨即從裏面取出了一根繩索,一頭系在他的腰上,另外一頭則系在我的腰上,一邊系一邊朝我詢問道:“剛纔咱們途徑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之前那個登山隊遇難的地方,這玉龍雪山啊,最危險的並不是氣候,而是環境,因爲你並不知道自己下一腳踩到的究竟是什麼,也不知道頭頂上的雪會在什麼時候塌下來”

    老頭的話讓我心裏面挺複雜的,如他將我跟他拴在一根繩子上來看,其實已經保證與我共生共死的念頭了。

    我深吸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繩索,朝老頭道:“師父,是我一直拖累您了。”

    老頭大手一揮:“真他孃的矯情”

    這是我頭一回聽到老頭爆粗口,可我心裏面卻暖洋洋的。

    越往上走越難,積雪深的地方齊腰,這其實也不算什麼,起碼腳下還是踏實的,最怕的還是上面白皚皚的一片,我跟老頭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將上面的雪給震下來了。

    艱難的爬到了中午,高聳之上的太陽似乎與我們並不在一個世界,溫度依舊冷的嚇人,陽光照射在白雪之上,難免會造成目眩,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雪盲,需要走一段時間就回頭校準一下視力纔行。

    老頭在上面將身上的繩索掛在了一大塊冰塊上,隨即示意我上去,來到老頭身邊坐下,望着上方几乎垂直的冰面,我差點兒生出調頭返回的念頭了,咱真的能爬上去嗎

    稍作休息了片刻,臉色有些難看的老頭朝嘴裏面灌了口酒,這時候我才發現他的雙手上居然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瞧見我盯着他的手在看,老頭灑脫一笑,抹了一把嘴上已經凍成冰溜的鬍鬚,將手裏的酒瓶遞給我道:“喝一口,待會兒咱得一口氣上了這冰峭了。”

    我也沒多猶豫,結果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胃裏面燒的狠,不過卻暖和不少。

    老頭接過我遞過去的酒瓶塞進了懷裏,搓了搓已經結了冰的雙手,解開了掛在冰塊上的繩索,沉喝了一聲,雙手狠狠的插進了冰峭中,隨後左右穿插,像是攀巖一般,很快的爬到了五六米處,我這纔回過神來,順着他摳出來的縫隙,跟着爬了上去,說實話,氣力咱有一把,可這爬冰峭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沒爬幾步,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一個踉蹌直接栽了下去,得虧上面老頭爬的結結實實加上繩索沒有脫落,隨後他幾乎單手將我拉上去的,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來,這老頭的氣力已然超越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