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驚訝的望着她,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當即下了牀,警惕的走到窗戶邊,撩起窗簾朝外面望去。
外面密密麻麻站着起碼上百個‘人’眼神貪婪的望着窗戶後面的我。
我心頭一震!
好重的陰氣!
這?
身後恰時傳來了小隱冷淡的聲音:“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跟蹤一個人,卻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情。”
跟蹤?
我放下窗簾扭頭不解的望向她,她輕嘆了口氣道:“程家村這一個多月來陸陸續續失蹤了大約十多個人,這事兒你聽說過沒?”
失蹤?
我朝小隱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難道這些失蹤的人與你跟蹤的那個人有關?”
對於她這天馬行空的跳躍思維,我還真是不適應。
小隱搖頭否認道:“跟蹤那個人我是奉師父的命,而程家村這些人的失蹤則是跟另外一個人有關。”
另外一個人?
我眉頭微蹙,朝她追問道:“誰?”
小隱卻在這時候,眼神再次露出了之前那種憐憫,嘆息了聲,朝我搖了搖頭道:“別問了,我怕你知道真相後承受不了。”
我?
小隱的話讓我忽然間緊張了起來,因爲我的腦子裏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人就是這樣,當你越是害怕知道真相的時候,心裏面卻又期盼的想知道。
我懷着複雜的心理,朝小隱追問道:“說吧,我覺得我能夠接受得了。”
小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正準備告訴我時,窗戶卻在這時候嘭的一聲碎了!
一根大約有大腿粗細的柳樹幹將我二爺爺以前住的這間屋子的窗戶給穿了個通透!
外面頓時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嘶吼聲!
接着我看到黑壓壓的‘人’頭在窗戶前竄動。
我原地踏了個如哪吒罡,雙手不斷的轉換結印。
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門外卻傳來了一陣令人心生煩躁且急促的咒語聲,隨着那咒語聲以最後一個殤字高亢的落下後,我胸口猶如被重錘撞擊了一般似的,頓時感覺到體內氣血翻騰,五臟一陣喫痛,接着哇啦一聲癱坐在地上,狂噴出了一口鮮血!
居然有人能夠憑藉咒語就破了我道門九字真言咒?!
我一臉震驚的與我身邊一臉關切表情的小隱對視了一眼後,都能夠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可事實就是事實,即便再如何不願意相信,可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來者不善啊!
我捂着胸口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毫無畏懼的湊到了窗戶前,那些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惡鬼一個個貪婪的望着我,就好像一羣難民忽然間瞧見了一塊香噴噴的大肥肉一般。
當即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割破食指,以離陽血在地上深深的畫了一道碩大的弒鬼符,上書:“敕令·北申々弒鬼”,口中一字一節的默唸出了送鬼入地密咒!
“逆吾者死,敢有衝當!刀插地府,還我真陽!急急如律令!”
隨着密咒落下,我高高躍起,將手中的奇形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地上那道弒鬼符之上!
外面頓時傳來了一陣陣令人聽着難受的慘嚎聲,接着,靠近窗戶前的那些竄動的人頭,漸漸消失。
然而,下一刻卻被另外一些竄動的人頭重新補上了位置。
而送鬼入地以我目前的道行根本沒辦法再用第二次,如此,我面色難看的拔出了匕首,雙目緊緊的盯着窗戶方向!
然而,就在這空當,屋子裏忽然間傳來了一陣高亢洪亮的雞鳴聲!
這聲音?
難道是?
還未容我多想,窗外的那些竄動的人頭忽然間消失了,小隱見狀,快步走到窗戶前朝外面望去,而就在這時候,窗外忽然間探出了一根麻繩套在了小隱的脖子上,直接將她從窗戶裏面拽了出去!
小隱!
我哪裏還顧得上身體上的疼痛啊!想都沒想便一頭朝窗戶紮了出去,腦袋撞在窗戶上,嗡嗡作響,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有鮮血從頭皮裏往外面滲出!
而就在我七葷八素的從地上爬起來時,一隻沉穩有力的將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背上!
耳邊隱約聽到小隱嗚嗚喘不過來氣的聲音!
我緊咬着牙關,扭頭朝身後望去,卻是瞧見一個年過古稀,身着墨綠色道袍的老道士眼神陰沉的望着我,冷笑着道:“茅山雜碎,如果不是掌教有令,老道今天指定得活剝了你的皮,煉成屍丹!”
清微派的老道士?難不成是濟原那些人的師父?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我緊咬着牙關朝他冷笑了聲道:“沒想到你們清微派還算有些本事,小道我落在你手裏,也算是技不如人,你準備拿我怎麼樣?”
那老道士趁着我說話之際擡手塞了一顆黑乎乎的藥丸進了我的嘴裏,而後一把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朝我冷哼了聲道:“一個不入流的茅山弟子,居然如此口出狂言,不過現在就讓你多說幾句。”
我朝一旁脖子上緊緊套着繩索的小隱看了一眼,心裏面有些焦急,這本就是我的私事,真的不想把她也拖累進來。
於是我便朝那老道冷淡的道:“老道士,咱們倆打個商量怎麼樣?你把她放了,我將我在京城裏的那四十多套房子的產權全部給你,如何?”
老道士那張猶如枯樹皮般的老臉頓時一寒,反手狠狠的甩了我一個耳光!
“狗東西,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居然還敢拿錢財賄賂於我,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我緊咬着牙關,將這股子怒氣給壓抑了下去,而後朝老道士嘆息了聲道:“我原本以爲你們清微派替京城那邊的人出頭無非是爲了錢,看來是我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