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神來,盤膝坐在了地上,心裏面卻亂糟糟的。
於是我在心裏默唸靜心咒穩定自己的情緒,不知不覺中,居然入定了。
直到耳邊傳來了一陣陣誦經聲,這才幡然清醒過來,當我擡起頭時,卻是瞧見齊琪琪已經走出了大殿,神色淡然的望着我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心裏面猛的揪了一下,因爲我好像瞧見她的眉心處有一個泛着金光的卍字閃了一下。
我與齊又靈趕忙迎了上去,齊琪琪踏下臺階時,她身後的大殿消失,誦經聲也消失了。
“琪琪,你?”近距離的望着眼前的齊琪琪,我心裏面不由的產生出了恐慌的情緒,倒也不是因爲她的外貌產生了改變,而是她此時給我感覺,居然讓我忍不住退避三舍?
這種感覺對於情侶關係的人來說,無疑是糟糕的。
齊琪琪的眼神劃過了一抹失落,不過很快就被她給掩飾過去了,轉而朝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抗拒什麼,其實我這並沒有什麼不好,起碼我再也不會拖你的後腿了。”
望着她眉心處,似乎再也沒有見到那個金色的卍字,我心裏面不由的有些疑惑,難道是之前看錯了?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並沒有看錯,而且她剛纔說的話?
難道她真的成功獲得佛跡了?
“你成功了?”我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
然而,她卻並沒有正面迴應我的問題,而是對我說了一句讓我摸不着頭腦的話:“九兒,你相信嗎?人的一生中所有的遭遇以及所會面臨的問題,其實都是假象,當你選擇正視它的時候,其實它已經不在了。”
“嗯?”我怔怔的望着她,而她卻扭頭望向齊又靈,後者則並沒有看她。
她重新將視線投向了我:“你所見到的人,其實都是你生命中該出現的或者說是一定會出現的。”
我皺了皺眉,心裏面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果然變了。
是的,雖然她的外表還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女孩,可不知道爲什麼,當她從那個大殿裏面走出來以後,我感覺自己曾經摯愛的那個單純且無比善良的女孩永遠的離我而去了,至於眼前的她,似乎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她了。
當這個念頭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時,我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內心的絞痛疼的我直接癱坐在地上。
齊琪琪卻不以爲然的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的身邊,輕聲道:“其實,我還是我。”
“你、你知道?”我眼眶通紅的側目望着她。
“我當然知道,這僅僅只是我必須經歷的經歷,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一個孩子出生以後必須得去幼兒園讀書一樣的簡單。”齊琪琪的聲音尤其淡然,而我卻悄然淚下。
她還是她,可她已經不
是我曾經捧在手裏希望一直呵護下去的女孩了,或許是因爲這種轉變太快,我一時間沒辦法適應。
我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也跟着我站了起來,我擡頭望着那渾濁的天以及看不到盡頭的衆生之樹,腦子裏面空蕩蕩的。
已經沒有任何語言以及文字能夠準確的表達我當時的心情,她說的沒錯,人總是會成長的。可我此刻卻無法釋懷,無法將曾經的她與現在的她想象成同樣一個人。
她走到我的身後雙手環繞在我的腰間從身後抱着我,輕聲道:“時間會淡化一切,也可以印證一切。”
我眼神木訥的望着前往,瞳孔放大,以至於沒辦法正常聚焦,心亂如麻,大腦空空,長嘆了聲,點了點頭。
返回的過程並沒有遭遇任何驚險,思緒萬千,患得患失,他倆也沒有出言安慰我,可能也是希望我自己能夠安靜一段時間。
三天後,我們仨並肩從天目城禁地神廟中走出,驚動了守在外面的天目軍,其中有天目軍吹響了號角,引來了黑壓壓的天目軍將我們團團位置,但這些人並不敢接近神廟,僅僅只能守在神像後面。
我在人羣中見到了武雲以及她身邊的天目城城主。
對於我們這些能夠從禁地中活着出來的罪人,身爲天目城最高統帥,那個身着黑袍的男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褻瀆神靈的人,終將會被天目神所唾棄,身爲天目神最忠誠的信徒,我,天目城城主,今天將對你們施行最爲殘酷的死刑,以此來平息天目神的怒火!”僅僅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袍人聲音低沉的道。
所有天目軍齊呼:“殺死他們!殺死這幾個褻瀆神靈的罪人!”
對於正常人來說,擁有極端信仰的信徒是非常可怕的,因爲他們始終會堅信,神所說的都是對的,哪怕,這個神他們從未見過。
緊接着那些劍拔弩張的天目軍在黑袍人的一聲令下,朝我們蜂擁而至。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長嘯,聲音之大震耳欲聾,一條渾身赤黑的蛟龍在天空中遨遊,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它的嘶吼聲吸引了過去!
“那是什麼?”
“天啊!那是什麼生物?”
黑曜來了!
黑袍人在黑曜的出現後,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兇光。
“那是惡魔!天目神真正的敵人,弓箭!”黑袍人振臂一呼,清醒過來的弓箭手們紛紛將手中的弓箭調轉方向,隨着黑袍人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雨一般的箭呼嘯着朝黑曜射去,可惜黑曜根本不懼那些普通箭矢,一頭從箭雨中鑽出,直接衝到了我們仨的身邊。
我一把抓住齊琪琪的手拽着她站在了黑曜碩大的腦袋上,齊又靈也沒多猶豫直接跳到了黑曜的背上,下一刻,黑曜像箭一樣騰空而起,瞬間從天目軍上方掠過,速度之快,即便是箭矢瞬發也沒可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