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不偷腥的貓嗎
她腦海中隱隱出現一位少年的身影在花舫上能被衆妓子逗弄的落荒而逃,待他成年後,還能保持本心嗎
見她未回答,柳香君又失笑道:“瞧我怎麼問你一個孩子。哎”她長嘆口氣:“我在青樓裏這些年算是看明白了,風流痞子難戒色就跟狗改不了喫屎,都是天生的”
待進了江寧府,天色尚早,芸娘照例跟着柳香君去了翠香樓。
騾車停在翠香樓下,她將將從車廂裏跳下,便見一個十分面熟的愣頭小子從街對面竄過來,面上是被驕陽曬久了的焦紅,急急對着她喊道:“阿姐快跟我回去,嬸孃被人欺負了”
“嬸孃”她被騾車搖的有些頭昏腦漲,一時半會有些分不清石伢口中的嬸孃是何許人也。
石伢恨鐵不成鋼的跺着腳強調:“你阿孃,李氏李”
石伢的話未說完,芸娘已經甩開步子飛奔而去。
柳香君忙在後面大喊:“快上車,騾子跑的快”
芸娘立刻返回來,與石伢手腳並用爬上騾車,心驚膽戰的往古水巷子而去。
她心中着急,不停的催着車伕,又提前給足了銀錢,車伕便將鞭子甩動的啪啪作響,平日裏需兩刻鐘的路程,剛剛過了一刻多一點便到了。
芸娘即刻從車廂飛跳而下,大步向古水巷跑去。
剛轉進巷中,光線一瞬間暗了下來,迎面走來一個婆子,芸娘閃躲不急,將那婆子撞的一個趔趄幾欲摔倒。
她口中賠罪,卻停也未停的往前飛奔,那婆子便罵罵咧咧的去了。
身後隱約有石伢喚她的聲音,她哪裏顧得上那些,一刻不停的往前跑去。
而此時李家門前正圍着好些街坊,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李家之事,看到滿面倉皇的芸娘便紛紛讓開一條路。
芸娘心裏蹦蹦直跳。
她不知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石伢在騾車裏時又語焉不詳,更增添了她心中的擔憂。
她慌忙喊了一聲“阿孃,阿婆”一步邁進院門。
院中比她晨起離開時雜亂。
地上有兩個被摔碎的小酒罈,流出來的米酒早已滲透進地下,只散發出氤氳的酒香。
長椅倒在地上,四腳朝天的躺着。
她阿孃和阿婆都不在院裏。
從裏屋裏隱隱傳來極輕的啜泣聲,她聽出那是她阿孃的哭聲。
芸娘曾看過的鬼神故事裏,人在生死線上徘徊,一腳踏進鬼門關之時,便會有妖魔鬼怪作出各種障眼法,引得這人的同情,實則是來啃食人的魂魄。
她那時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這聲音,以爲定是有位妖精要騙她啃食她的魂魄。
後來才發覺,這細碎的、隱忍的聲音其實是她阿孃擔憂她時的哭泣聲。
一位孃親白日裏忙着洗衣刺繡賺抓藥的銀兩,夜晚輾轉反側時纔會泄露她滿腔的擔憂與無助。
那時她便想着,她一定要將這具身子的阿孃當做她的親孃去孝順,不讓她擔憂,不讓她受苦。
此時阿孃的哭聲令她心亂如麻,她連跑帶爬跑進了阿孃房中。
李氏此時躺在榻上,用帕子捂着嘴,哭聲哽咽着從巾帕下泄溢出來。她雖閉着眼,可一雙眼已然紅腫不堪。
她阿婆則坐在另一邊安慰着阿孃:“我們不去同她計較,狗咬了人一口,人總不能反咬回去”
她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焦急的跪坐在她阿孃身側,聲音不由的便帶哭腔:“阿孃,這是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阿孃我去請大夫”
她跳下牀榻便要往屋外跑出去,被她阿婆喊住,輕聲道:“你阿孃好好的,你別去吵着她,讓她睡一會,一覺醒來就好了。”卻閉口不提家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她如無頭蒼蠅一般在院中打轉,又着急又無措。
街坊四鄰們依然圍在門口往裏間探頭探腦,聲音低沉的議論着方纔發生之事。
芸娘從房中出來,立刻便有一位四旬婦人主動拉着她手,一邊將她面上眼淚拭去,一邊憤憤道:“那媒婆子端的可惡,竟然”
這位婦人與李家同住在古水巷,早先曾在戲班子裏學戲,後來年齡大了,便出了戲班,找了個漢子搭夥過日子。
她雖不再唱戲,卻把這番才能放在了日常生活中,背地裏說起他人的壞話來,模仿的十分惟妙惟肖。
芸娘聽了她的話,再加上一旁其他鄰人零星的補充,終於明白家中發生了何事,小小人兒怒瞪雙眼,只一聲怒吼:“憑啥不能咬回來我咬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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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明日開演,腹黑少女要發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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