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古代賣內衣 >第37章 苗木狂童的獨特知己
    羅玉立刻睜大了眼珠子,拽着板凳坐到芸娘身邊,神情十分激動。

    他問道:“你竟嘗的出來”

    所謂人以羣分,在場諸人均出身貧寒,在喫食上並無明顯講究。

    對水果也是一般,只要便宜量大便可。

    至於說爲何好喫,好喫在何處,卻絲毫說不出來。

    譬如這帶了香桃口味的酥梨,在其他幾人眼裏,即便是有些新奇,卻也無甚大不了。

    想喫香桃口味的酥梨抑或是酥梨口味的香桃還不容易

    洗上兩斤香桃和酥梨,一口桃子一口梨,自然就能同時喫到兩種口味。

    故幾人連聲稱好,對王夫人來說是應付羅玉,對其餘幾人來說也不過是出於禮節而已。

    而芸娘從上一世橫空穿來,對與後世諸般不同之處自然十分敏感。

    羅玉瞧着芸娘竟能品出梨子的不同之處,並不似其餘幾人的搪塞,不由親手爲她夾了一枚李子:“再嚐嚐這個”

    芸娘便依言咬了一口,笑道:“這可奇了,無普通李子的澀味,竟甜的如同荔枝一般。”

    濤哥兒更將注意力放在芸娘身上,將桌案上各樣水果都夾在她盤中。

    一圈下來,芸娘只有兩種果子未說出來。

    濤哥兒便洋洋得意道:“你自然是嘗不出來,這兩種是前年我阿爹找番邦的果農買的苗子互相嫁接而成。中原還未有過原版的果子。”

    他說這話時,挺起胸脯,頭仰的高高,面上表情十分靈動,與早晨在半途荷塘裏他沉着臉的神情半分不同。

    可見他對這農事一途上是真的喜愛了。

    一時飯畢,芸娘與柳香君要離去時,羅玉還抓着她的衣袖戀戀不捨問道:“你下次何時再來,我還有好些個果子菜蔬給你嘗呢”

    待回了城裏,天光尚早。

    芸娘先去各幫工處將最新做出來的幾件成品胸衣送到新宅子處存放。

    日後她去花舫上和青樓裏賣胸衣,再也不用從藏在家中榻下的布包裏遮遮掩掩的取出,賣不完的更不用躲躲藏藏塞回榻下去。

    前幾日她已去將桌椅板凳和牀榻都購置了回來,又買幾幅落第書生臨摹的不值錢的假畫掛在牆上,經過一番裝扮,也多少能見人。

    她忖着還缺畫圖冊的宣紙同炭筆,便出門鎖了宅子,往最近處的書齋而去。

    這處宅子雖則在同地段的宅子中算的是最寒酸最簡單,但所處位置極好,離江寧府正街最繁華處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所謂“出則繁華盡攬,入則靜謐獨享”,便是指的這個意思。

    正街聚集着整個江寧府最最高檔的店鋪,從喫食、酒樓、成衣到布料、書齋等鋪子,豐富多樣,無不一而足。班香樓便開在這條街上。

    芸娘數次穿行在正街,卻從未在此逗留過,此時緩緩而行,將各家鋪子都一一看過,羨慕之餘不由想到:如若有一日能在正街開一處胸衣鋪子,那便是人生贏家了罷

    多年後,當她在京城最繁華之處開了總店,偶爾回想起她曾在江寧府正街上發下的這個小小孩童的誓言,不禁也會搖頭莞爾。

    她慢悠悠晃盪着進了一間書齋,從一處處裝訂整齊的豎版書籍和各式筆墨中瞧過,正正停在擺放了各色紙張的木架之前。

    一位身穿圍裙的夥計正在整理木架,見一個衣着簡樸的小女童站在近前,只當做是哪位書生支使過來買紙張的下人。

    天下書生雖大多寒酸,但在文房四寶上卻有些癡迷,寧願少食一餐,也要攢了銀子好買上好的筆墨紙硯。

    故而這夥計也不歧視芸娘,只看她盯着各色紙張,面露遲疑不定的神色,便上前溫和道:“你家主子囑咐你買麻紙、宣紙、瓷青紙還是灑金紙”

    芸娘何時聽過這許多紙,她不過是想隨意買兩張紙畫圖冊用啊

    那夥計便誘導她:“你家主子是打算寫字、作畫、抄經抑或封書皮寫字用麻紙、畫畫有宣紙、抄經用磁青紙、封書皮用灑金紙。除此之外還有蠟箋紙。你細細想一想,你主子究竟是如何囑咐於你的”

    這時便聽他處有人喊了句什麼,夥計便急急跑開。

    不過片刻便聽到有人大聲呵斥的聲音,擾得書齋內衆人不由紛紛擡眼去瞧。

    芸娘聽了半響,卻是方纔那位夥計先前在進貨點收時,被人惡意掉了包,原本鋪子是要進某種紙張,等賣出去被客人找上門才發現,那些紙竟是好壞摻半,上了個大當。

    那夥計此時垮着一張臉,如喪考妣,被掌櫃罵的擡不起頭。

    芸娘探頭過去瞧,那被鑑定爲劣質的紙張,雖然潔白如雪,觸之柔軟,可其上有個墨點,已經向四周大大的暈染開,竟是半分不能在其上寫字。

    芸娘心中一動,向那掌櫃問道:“這般紙張可還能賣的出去”

    掌櫃氣道:“賣給誰都是砸自家招牌,放在倉庫又佔地方”

    芸娘立刻道:“是啊是啊,掌櫃說的有理,賺大錢之人一定要斷舍離,千萬別保留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之物。”

    那掌櫃詫異的瞥了一眼這極有慧根的女童,只低頭片刻,便嘆一口氣,開始慢吞吞的收拾起散落的紙張來。

    芸娘便即刻裝模作樣道:“哎呀,竟然忘記主子吩咐的究竟是哪種紙張,只好回去再問上一問。”

    她出了書齋,只略略走了幾步,便躲在一旁,打算等鋪子掌櫃將這些紙張扔出來,她便來個見者有份,不花一文錢搬一堆回去。

    漸漸西斜的日頭依舊有些毒辣,芸娘被曬的臉色赤紅,正巧邊上便是個賣繡品的鋪子,門外支着把大布傘,她便躲進傘中歇涼。

    便聽得繡品鋪子裏的夥計一人在自言自語:

    “三兩你這是想搶錢哇”

    “就你這手藝,給一兩都算多”

    “不行不行,一兩最多了,要不您去別家問問”

    芸娘聽着奇怪便探頭去瞧,卻是裏間櫃檯內的夥計在與一位婦人討價還價。

    那婦人衣着上打着大大的補丁卻清洗的乾淨,髮髻上不見一根金銀簪子,只用一根桃木枝挽着頭髮。

    婦人背對着她,瞧不見長相,但髮髻上已見銀絲,想來也幾近五旬。

    那夥計不停的壓價,婦人便不停擺手,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約莫着是位啞婦。

    此時啞婦與夥計談不攏價錢,便轉身欲走,小二卻又將啞婦喊回去,扣扣搜搜又加了二錢銀子。

    芸娘好奇究竟是何繡品,不由便跨進鋪子裏,站在兩人身旁伸了脖子去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在古代賣內衣,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