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古代賣內衣 >第75章 算盤張
    羅玉懷中抱着個包袱,面上滿是汗珠,悄聲道:“我同柳阿嬸都瞧不出那四季花,便將相似的都帶了過來。”

    芸娘即刻閃身出去,將門輕輕掩了,一邊不可置信道:“怎的連四季花都瞧不出來”一邊打開包袱皮就地翻找那件同她阿孃身材尺碼接近的胸衣來。

    包袱裏不過五六件胸衣,她從中取出那件繡了四季花的,悄聲道:“餘下的怎麼辦你又送回去”

    羅玉往巷外瞧了一眼,道:“柳阿嬸在騾車上等”

    她忙將胸衣塞進自己衣內,小聲道:“快些去,等下雞肉就涼了”自己輕輕推開門當先閃了進去。

    她的打算十分明瞭。

    胸衣這個東西好不好,只有親身試了才知道。

    想法子讓她阿孃穿上身感受一段時間,自然能知道它的好處來。

    四季花是她阿孃最喜歡的花。

    這件繡了四季花的胸衣,底紋素雅清新,且是全包而非半包的款式,穿上身能將胸前幾乎全部包裹住,並不顯的十分誘惑,極其符合她阿孃的氣質。

    然而,芸娘想等待時機讓她阿孃穿上胸衣的事情進展十分緩慢。

    她原本想的是,要麼趁她阿孃洗澡時偷偷溜進房中拿走她的肚兜,要麼等她阿孃洗了肚兜晾曬時趁人不注意將肚兜扔出院外。

    肚兜沒了,她阿孃着急遮羞,定要先用胸衣這件替代品應急。

    只要胸衣能先上阿孃的身,就算是攻破了阿孃的心理防線,阿孃對胸衣的偏見就會減少直至消除。

    然而她想的未免太過容易。

    首先她發現她阿孃洗澡時是從內牢牢頂着房門的廢話誰洗澡不牢牢關了房門她那時根本溜不進去,沒辦法將胸衣送進去,也沒辦法將肚兜偷出來。

    其次當她阿孃洗了肚兜晾曬在院裏,她好不容易趁大夥午休時將肚兜揉成一團扔出院外,轉身她阿孃就拿出了另一件肚兜。她忘了她阿孃平日裏就常做肚兜換錢,手裏存貨不少。

    打她阿孃肚兜的主意雖然於她的胸衣無甚幫助,然扔肚兜這件事卻還引出來一樁小風波。

    當日芸娘將她阿孃的肚兜從院牆外扔出去的時候,劉鐵匠正巧從李家門口經過。

    光天化日下,兜頭而來一件略帶溼潤如被女人香汗濡溼的肚兜將劉鐵匠打的暈暈乎乎。

    素淨肚兜最下面一朵雅緻四季花,他曾在李氏的衣襟和帕子上都瞧見過。

    於是劉鐵匠在這暈暈乎乎上又有些心潮澎湃。

    到了第二日他有一絲驚醒,終於意識到婦人貼身之物流落在外影響清譽。

    本着忠厚好心之意,他鼓起勇氣敲開了李家的大門。

    開門的人正巧是李氏。

    他頓時漲紅了一張臉,支支吾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氏卻一眼見到他手中的衣物。

    自己的貼身衣物怎會不熟悉,一張粉面頓時也漲的通紅。

    劉鐵匠一時間靈臺清明,覺着這算是緣份吧是緣份嗎對是緣份

    老天在他以爲中斷了與她的聯繫時,就朝他掉下來她的肚兜,這不是緣份又會是甚

    他倏地咧嘴一笑,內心感恩上蒼垂簾。

    李氏卻忽的大怒。

    笑什麼笑淫賊

    她一把奪過肚兜,隨之重重關了大門,如風一般進了廚下。竈間隨之起了一把火,肚兜須臾間化爲灰燼。

    而劉鐵匠此時還捧着被大門撞痛的鼻樑,不知事情的進展怎會與他預想的不同。

    在李家芸娘與劉家鐵匠共同對李氏這一人絞盡腦汁的時間裏,古水巷迎來近幾年裏的第一莊喜事。

    過喜事的人家是此前在芸娘被蛇咬中時舉着殺豬刀替她割開一條極大傷口的豬肉黃家。

    豬肉黃家同李家一樣,只有一個獨女,取名黃花。

    黃花年已十七,因黃老太太此些年多病,家中賣豬肉賺來的銀子都拿來換了藥喫,在黃花的嫁妝上便未攢下多少銀兩。

    是以待黃花年歲耽誤到十七,黃家好不容易湊出十兩銀子當嫁妝,這才說成了一門親事。

    窮人家的親事十分簡單,不過是兩家裏彼此同意,翻黃曆找個日子定親,數月後新娘子過門,事情便了了。

    這一日正是黃家獨女黃花定親之日。

    古水巷衆人大多在城內少親眷,遇到定親的大事,黃家本着爲閨女撐腰的意圖,便將古水巷衆人請做孃家人。

    李氏因幾年前孤兒寡母初到古水巷時很是受了一陣猜忌非議,原本與古水巷衆人往來不多。

    可自上回芸娘同冤大頭聯手演的那一出富貴遠親上門認親的大戲,李家在古水巷的地位便有些超然。

    那遠親的官位雖然是花了銀兩所買,可再不濟也比平頭百姓高上一頭啊。

    除了李氏,李阿婆的地位也不俗。

    早先她兒子當捕快時,她也算當了幾年官差親眷。後來她兒子因公殉職、兒媳帶了孫兒投奔了孃家,她搬來古水巷與李氏同住後,每過兩三年,兒子生前同僚也會來看望於她。

    由於以上原因,李家排在了黃家邀約名單裏的首位。

    黃家人上門相請時,李氏再與鄰人關係冷淡,因着豬肉黃當時在芸娘被蛇咬傷之事上也算是熱心出力,自然不能拒絕。

    黃家所住的院子比李家的格局大一些,是好幾家人共居。

    原本院裏各房間就住滿了人,黃家再邀請了一些充作“孃家人”的外人,整個院子裏便擠得滿滿當當。

    各位“孃家人”均穿上了各自的過節衣裳,一時間院子裏綢衣緞袍,都似小富人家一般,十分提攜黃家的臉面。

    古水巷衆人平日各自忙碌討生活,今兒找了個由頭聚在一處,自然是與年齡相仿或平日相熟的鄰人結對相談。

    李氏與各位不大相熟,便陪在李阿婆身旁。可李阿婆卻不好拿架子,同各家都能搭上些話,連帶的李氏也同各家打了個照面,多說了幾句客套話。

    這其中有位鰥夫,略略識得些字,在附近一間糧食鋪子裏給人當賬房先生,人稱“算盤張”的,近幾年一直在張羅着續娶。

    只是仗着自家認得幾個字,算盤張爲人便有些清高,踏實過日子的婦人入不了他的眼,入得眼的人家他又高攀不上。如此挑挑揀揀耽擱了好幾年,便連媒婆子也不愛接他的活。

    此前他對李氏倒也有些心意,聽聞李氏被人逼迫着當妾,他正做好了要上門將她求爲續絃的準備,好解了她的危急,也顯得自己英雄形象高大。

    可不巧在他打算上門的那天,冤大頭這假冒親戚搶了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在古代賣內衣,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