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古代賣內衣 >第98章 高俊與青竹
    芸娘隨着兩位夫人回了上房,又是一番相互見禮。

    羅老夫人接過白白胖胖狗兒在懷中親了又親,對衆人道:“瞧瞧,當孃的自個奶,不比那些奶媽子餵養的好”

    狗兒坐在羅老夫人懷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衆人看了一圈,小手一指石伢,小嘴便裂開了歡喜的笑意。

    石伢被冷落了許久,見着有人喜歡自己,自然興高采烈同他玩耍,逗的狗兒咯咯咯笑個不停。

    未幾,狗兒開始左顧右盼在人羣中尋找羅二夫人,遠遠瞧見,便拉着哭腔伸着兩隻胖胖小手索抱。

    他孃親估摸着時辰,這該是他腹餓的時候了,上前從羅老夫人手中接過他,果然他便用腦袋蹭着他阿孃的衣裳。

    羅二夫人不過是十七八的新婦,臉皮極薄,抱了他轉去與上房一簾之隔的耳室。

    有與她相熟的幾位婦人跟着去了耳室同她說話,旦見她解開冬裙層層前襟的紐子,並未露出身子,便已開始哺乳。

    有位婦人驚咦一聲,再探了腦袋細瞧,卻見被狗兒胖臉未遮擋之處是一件背心模樣的衣裳,那婦人奇道:“這可是個什麼物件”

    羅二夫人急急向她使眼色,悄聲道:“莫張聲,仔細我婆母聽見。”

    說話間,她將胸衣另一個罩杯的蓋子解開,抱着狗兒換了一邊,這才道:“我婆母不讓請奶媽子,我只能自己餵養狗兒。冬日這般冷,一解開衣襟便要着涼。”

    有婦人早先家中不富裕時,也是有自己餵養經驗的,聞言便跟着點頭。

    羅二夫人往簾子外努了努下巴:“跟王貓兒玩耍的那姑娘,在一家做胸衣的鋪子裏當幫工。來家中做客時湊巧遇上我風寒,便推薦了這款胸衣,比肚兜可是好多了。喂狗兒時用不着連着裏衣也解開,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據說還有其他效果,我只求能安安生生將狗兒餵飽便可。”

    她又道:“我大嫂和小姑子都穿了呢。”

    那婦人奇道:“羅夫人和王夫人都用不着奶娃,穿這作甚”

    羅二夫人一笑:“是我沒說清楚。據說這胸衣也分好多功能。你瞧我小姑子,此前的身段多嚇人,現在瘦是瘦了,可那不該瘦之處可一兩肉都沒少。便是那胸衣功效了。”

    有人聽了卻搖頭不信:“我可沒瞧見那身子瘦胸脯還那般大之人。如若有那仙術,我不把那神人供在家裏,想胖哪裏胖哪裏,想細哪裏細哪裏。”

    羅二夫人便掀開簾子,悄聲喊了聲:“芸娘”

    芸娘正跟王杏兒在一處玩耍,不知同她講了什麼故事,逗的王杏兒纏着她離不得。

    羅玉的小妹羅貓兒豎着耳朵零零碎碎的跟着聽過,內心裏不由的有些動搖。

    牽着她手的這位話少溫柔的“雲娘”雖好,可太過文靜了些,除了大哥之外,貓兒未瞧見她和旁的人說過話。

    而另外一位“芸娘”雖則說不歡喜她阿哥,可肚子裏的故事多,今日可是她家辦的壽宴,理應是她來聽故事,怎的能便宜了王杏兒。

    她支棱着耳朵試圖往芸娘那邊靠近一些,可那王杏兒瞧見她,立刻對芸娘道:“芸姐姐,我們聲音小些,不讓羅貓兒聽到。”

    羅貓兒到了處處與人做對的年紀,你不讓我近前,我就偏偏要湊上去。立時甩脫那位雲孃的手,往王杏兒身邊擠去。

    王杏兒好歹比羅貓兒大了幾個月,身爲表姐,怎能不維護自己的權威,誓死捍衛自己的地盤,如論如何都不願讓一步。

    便是這時芸娘聽到耳室裏有人喚她,那聲音極小,她便也壓着聲音應了一聲,回頭警告這兩位小小姐:“你們可不許打架”擡腳便去了。

    王杏兒瞧着芸娘毫不留戀的背影進了耳室,癟了癟嘴,哼了羅貓兒一聲:“看吧,你同我都沒撈着。”

    羅貓兒見她流露出失落的模樣,瞬間有了一股成就感,也哼了一聲,又回頭去找她未來大嫂了。

    芸娘進了耳室便被一衆婦人包圍,此前那些端着身份的夫人遇到感興趣的事情,如飢似渴的模樣與學子沒什麼兩樣。

    芸娘心中暗道一聲好,立刻從挎包裏掏出了圖冊。

    漸漸的,上房裏婦人們越來越少,耳室那邊卻連腳都插不進去。各色各樣的胸衣圖畫讓婦人們迷了眼,先頭纔有人問過某件胸衣的功效,下一刻又有人來問。芸娘說的口乾舌燥,不免有些叫苦。直到有下人進了上房喚一聲“稟老夫人,前邊說,開席了。”這纔將芸娘解救出來。

    一般開席,有眼色的賓客都是不想多叨擾主人家,喫過了席便離開。除非是至親,否則並不會多留着等着喫晚宴。

    有人生怕等下了席找不到李家人,便趁機先向芸娘打聽胸衣鋪子的所在。

    內秀閣新的鋪子還未尋到,現下這個已成了煙花女子們頻繁往來之地,自然不適合諸位夫人。

    芸娘只得道:“有個鋪子卻沒地龍,冬日裏太冷。給各位貴婦都是上門服務。您不管是看或是買,只需支個下人去內秀閣打個招呼,芸娘便帶着樣品上門去讓各位夫人賞鑑。”

    江寧富人在自家辦宴席,除了男女分席,小娃兒同大人也會分席,爲各家娃兒專門安排座,取的是重視各家未來棟樑之意。

    如此一坐,芸娘同雲娘極其湊巧的坐到了一處。

    開了宴衆人卻不能先用菜,羅家孝子賢孫及親眷要先爲羅老夫人祝壽。

    爲了各桌好觀禮,下人們便將擋在男桌和女桌之間的屏風移開。

    隨着宴席主管的引導,先是羅老夫人下面的子侄輩向羅老夫人磕頭,再是孫子和外孫輩,再是女兒同媳婦,最後是孫女同外孫女等。

    一時場上諸人四起,有人起身擠上前磕頭,有人磕完頭要回座,有人磕完頭未起來摔了大馬趴,有人跪地壓住了他人外袍,場面上一時又混亂又熱鬧。

    而恰是如李家這類同羅家關係普通的人家在其中最悠哉,只需看和笑便夠了。

    此時儀式正進行到孫女同外孫女爲羅老夫人磕頭上,王杏兒與羅貓兒因着此前搶着聽故事之事起了好勝之心,在磕頭這個環節竟是誰都不讓誰,以誰磕頭多作爲決勝標準。

    兩顆小腦袋瓜一時如小雞啄米一般,一時難分勝負,引的宴上衆人笑破肚皮。

    便是這時,芸娘聽得一旁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她轉頭去看,那位與她名字相近的“雲娘”正瞧着她,一雙輕輕淺淺的眸子裏含着些許關心。

    雲娘見芸娘看她,便又湊到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