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古代賣內衣 >第173章 對症決策(一更)
    “色鬼”

    “饞鬼”

    屋外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屋內,芸娘同青竹守着啞婦,向她打聽惡漢的喜好和缺點。

    要想解決他,總得先了解他,才能定製合適的法子。

    然同啞婦溝通,其實不是件簡單的事。

    啞婦是啞巴,不會說話,會手勢。

    芸娘同青竹會說話,卻看不懂手勢。

    兩方問來問去,常常雞同鴨講。

    到了最後,這盤問便從陳述題轉成了是非題。

    芸娘和青竹猜測,啞婦負責點頭和搖頭。

    一番問下來,並不是毫無收穫。

    在芸娘原本就知道的“好酒”之外,惡漢還多了個“好賭”的標籤。

    可如何利用這兩件事,芸娘同青竹想了極多方案。

    “好賭”這件事不好利用。芸娘自己又不是開賭場的,沒法子做局陷害惡漢。

    而如何利用惡漢“好酒”的喜好,將他遠遠的驅離江寧再不出現,想一想似乎又不是那般容易。

    芸娘一度甚至起了殺心。

    那是自從啞婦外出撞見惡漢、回來便日日做噩夢,整個人憔悴不安時,芸娘曾想着將惡漢“一了百了”。

    這種惡人活在世上沒有任何益處。

    想用酒將一個人驅離江寧不容易,可用酒將一個人灌醉,再推去河堤裏,實在太過容易。

    當衙役們喫喫喝喝,酒宴的銀子用去八十兩的時候,芸娘真的去堤壩邊踩過點。

    萬頭攢動,勞工綿延千里。

    堤壩已經築的差不離,只需往最外一層澆築上碎石子,工期便算結束。

    有不會水的漢子一不小心落了水,立刻有旁的勞工下水將人撈上來。

    白日沒有下手的機會。

    夜晚她讓青竹幫她打掩護,也曾二探過堤岸。

    天氣轉暖,夜裏並不顯得有多冷。有不願回家的勞工們在沿着河流走向在岸邊搭了棚子,水裏有任何一點響動,便會被人發覺。

    將惡漢灌醉推進河裏的法子行不通。

    待過了這一夜,到了第二日,芸娘再想時,便有了兩種感悟。

    第一,爲那種惡人,她手上沾血划不來。自然她是不會承認她是個慫人,不敢真正做那殺人放火之事。

    第二,夜探河堤時並非毫無收穫。她曾瞧見住在河邊簡易棚子的勞工們夜晚無聊,開了賭局打發時間。

    事情又繞回到惡漢“好賭”之事上。

    做個局,利用惡漢“好賭”的愛好想法子將他趕出江寧,除了花用巨大,沒有其他缺點。

    芸娘前後兩世加起來都只體驗過青少年時期,沒有當過辣喉老薑。然而在她短暫的每一世裏,也積累了那麼些人生經驗。其中有一條說的是:想兵不血刃讓一個人永久消失的辦法,便是讓他欠你錢,且一定要是鉅款。

    她上一世曾數次印證過這個經驗的正確性。

    曾有同事或朋友以娶親、嫁漢等藉口向她借過鉅款,然後這些人便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女媧娘娘從未捏過這些泥人一般。

    聯繫上“好賭”這一項,芸娘想的法子便是:找人開個賭局,誘騙惡漢上門,令他欠下鉅債,自然他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賭局上,羣衆演員就是一項重大開支。總不能惡漢賭博,其他人幹看,那還能叫賭局嗎那還能令惡漢相信而入套嗎

    這一筆銀子一花,可就海了去了。

    於是她的思緒又在不花銀子的法子裏轉了一圈:

    第一,假裝掉一坨銀子,等那惡漢撿到後,再循了高俊案的舊曆,告官說銀子被偷,並將捕頭買通。如若事情做的慎密,一定能讓惡漢坐牢。

    然而以這種比高俊還要渣的人渣,坐幾年牢出來後,絕對還會來騷擾啞婦。

    第二,舔着臉去尋殷人離,令他出手幫她將惡漢除去。反正他大小是個官,他出手,只怕能做的比她乾淨。

    然而,第一她張不開嘴讓他殺人。

    第二他是個貪心之人,一旦捉住她把柄,只怕會將她在胸衣賣買裏的股份吞噬殆盡。

    第三自上回她同他交手,她終於確認,他同她豈止不對付,他簡直是對她厭惡至極她掛在樹上,他不但未張嘴向李氏求情,反而還火上澆油,令她在樹上多掛了兩日。待她終於回到地上,她的手腳已痠痛的不像是自己的,足足歇了半個多月才恢復。

    她在如何省銀子的事上費心思時,石伢便將他最新的觀察說與芸娘聽:“阿姐,那些捕頭們又將新送來的席面吃盡了”

    他重重強調了那個“又”字,以表達“別人喫着他看着”、“別人喝着他站着”的委屈。

    芸娘心中一凜,手裏極快的掐了一遍,赫然發現光這幾日打發這些個吸血捕快喫席面都要用去九十兩。

    她衝去前鋪時,捕快們正咬着牙籤打着飽嗝,正商議要去哪個勾欄裏找姐兒。

    瞧見芸娘時,捕快們懶懶起身抱拳欲行,還有人向芸娘請假:“今兒晌午便告一回假,有同僚家娃兒過滿月,我們幾兄弟得去一趟。明天,明天一定來將今天欠下的這份喫回來”

    芸娘湊着這機會連忙道:“這幾日辛苦幾位哥哥。從今兒晌午,鋪子便要關上幾日。待日後妹子在那酒樓裏存的席面多了,再求哥哥們幫妹妹解圍”

    幾位捕頭面露惜色,十分仗義道:“以後李家妹妹還有這等事,千萬莫同我們客氣,一定叫上我哥幾個,保管幫你解決問題”

    芸娘心裏流着血,含笑將幾位捕頭送出去,轉身便吩咐夥計將鋪門關了,提前放了兩人假,而她出門招了騾車,急匆匆往小鋪子而去。

    小鋪子位置極佳,門上雖未掛內秀閣的匾額,可時不時便有勾欄私窠子的妓子前來照顧胸衣買賣。

    柳香君外出未歸,只她的小丫頭素喜一人在看門。

    素喜跟着柳香君兩年,已學會了五成的機靈,十分真誠向芸娘主動請纓:“東家有何事吩咐奴婢做便可。”

    芸娘等的心焦,然而此事還非柳香君這位老江湖幫她不可。

    外間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終於傳來一把子膩歪的令人汗毛豎起的婦人聲。柳香君同旁人打過招呼,意氣風發、腰肢扭動進了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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