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古代賣內衣 >第175章 請君入甕(一更)
    酒樓裏,惡漢美美飲過一杯酒,發出滿足的讚歎,又不停歇的掄歡了竹筷,將桌上菜餚都喫個差不離,這才同對面那漢子道:“也不知哪個人如此倒黴,二十兩,這麼大的銀錠子落出來,竟然不知道”

    對面的龜公也附和着他,幸災樂禍了一番那傳說中的倒黴鬼,又同惡漢天南海北的胡謅一番。

    當龜公的什麼沒見過,見識比惡漢多了不止一星半點。因職業的關係,鍛鍊的兩片嘴脣極會說話。沒過片刻,惡漢便與龜公生了相見恨晚之意,敞開心胸稱兄道弟起來。

    酒足飯飽,兩人出了酒樓時,恰逢日頭西沉,過不了多久夜幕便要降臨。

    龜公擲了擲手中餘下的十多兩銀子,嘆口氣道:“哎,孤家寡人,長夜漫漫啊。”引得惡漢頻頻點頭。

    龜公做出一副神祕之相,將他拽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有個好地方,既能賺銀子,還能打發時間,哥哥可願去”

    惡漢忙附耳過去,便聽龜公道:“河道邊上勞工們夜裏支了棚子當賭坊”

    惡漢一聽,不免譏笑道:“那勞工能有什麼銀子,贏來輸去也不過幾錢銀子,有甚意思”

    龜公便切了一聲,指着自己的衣裳鞋子:“小弟逾越,可要說一聲哥哥沒見識。我這一身行頭可都是昨兒一晚上賺回來的,你覺着如何”

    惡漢仔細瞧過去,只見這一身深色緞面衣料暗紋精緻低調,不由咂舌:“這,怎麼的也得五兩銀子吧”

    龜公一搖頭,伸出來三根手指:“三十兩,一個大子兒不能少”

    惡漢驚道:“那幹苦力的勞工當真那般有錢”

    龜公替他分析:“那些勞工,住在河邊,不花銀子;喫由衙門提供,也不花銀子。每個月工錢雖不多,可積少成多就多了啊。哥哥,我若不是與你投緣也不告訴你”他向四周打量過,將聲音壓低,十分神祕道:“我裏面有人,穩賺不賠。”

    他見惡漢將信將疑,便向遠處河堤方向一指:“今兒小弟便帶哥哥去見識見識。你儘管賭,贏的都歸你,輸了由小弟出銀子,可成”

    晚風輕拂,河堤邊的棚子裏,賭風四起。

    其中最熱鬧的一處棚子,卻不是任人隨意進出,得是賭坊莊家相熟之人才能進去。

    這莊家生的強壯霸氣,往賭桌上一坐便如熊瞎子一般,氣勢端的嚇人。

    新進之人,先去一位十三四歲胖乎乎的小廝手裏用銀錢換取賭票。

    一錢銀子一張票。

    待賭完臨走時,再用餘下的賭票去換回銀子。

    自然,規矩是這般規矩,可前面進來的勞工們並未真的掏出銀子換取賭票,只排着隊各領了一把賭票,便分散到各賭桌上,賣力的演着或即將發家致富或即將家破人亡的戲碼。

    過了半晌,從外間傳來幾聲哼曲聲,扮作小廝的芸娘掀了簾子探出腦袋,往站在棚外的龜公和惡漢面上一瞧,惡聲惡氣道:“找誰”

    她原本一張玉面被染的黝黑,一雙細眉粗如火棍,又刻意做出一副兇惡之相,那龜公幾乎要噴笑出聲,卻不得不繃着臉,咳了幾聲,方報了進棚暗號:“紫金山中來,銀練河中去”

    芸娘方向惡漢努努嘴,對龜公道:“這是你帶來的可能信任”

    龜公忙道:“能能能,是我阿哥。”

    芸娘便縮回了腦袋,將簾子掀開,待兩人進了棚裏,方伸手道:“換多少銀子”

    龜公將手中十五兩盡掏出來遞過去,芸娘切了一聲:“窮光蛋。”數出一把賭票遞了過去。

    龜公接過賭票,分了一半給惡漢:“莫怕,跟着小弟。待賭完,至少賺它一番”

    夜漸深,已無人進棚,芸娘便往莊家的背後坐去。到底人小,抵抗不住夜裏暮春少見的寒氣,披着一張大毯子,幾乎要將賭桌都蓋起來。

    龜公裝模作樣在其他賭桌上尋了一會樂子,有輸有贏後,便去了最中間的賭桌,同莊家玩一把猜單雙。

    賭徒們都曉得,所謂猜單雙便是夥計將賭桌上共計一百枚棋子中隨意取走一些,由賭徒們猜餘下之數是單是雙。

    賭徒若猜單,則莊家自動爲雙。賭徒若猜雙,則莊家自動爲單。

    每局只能有一人同莊家對賭。

    龜公壓上幾張賭票,向骰子丁扮作的莊家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鈴鐺聲一響,其他賭徒紛紛圍了過來。

    白玉棋子撒開,芸娘起身用瓜瓢極快的舀走一些藏去毯下,龜公便開始猜結果。

    他眼風往芸娘面上一掃,只見芸娘往鼻頭上一摸,他便大叫一聲:“單”

    骰子丁用竹筷一顆顆將棋子數出來,卻是個雙數。

    龜公喚了聲倒黴,便又押了一把。

    如此再三,次次都是輸,那惡漢便附在龜公耳畔低聲道:“兄弟,你不是說你有門道,怎地回回都是輸”

    龜公並不答話,只哭喪着臉,將手中餘下賭票遞給惡漢,道:“今日小弟手氣不好,哥哥幫我耍兩局,換換手氣”

    惡漢便不客氣的押了賭票。

    賭場的規矩都由莊家說了算,這一局卻是莊家先猜單雙。

    棋子撒開,芸娘舀走部分棋子,藏去毯下,幾息間一隻手已摸上了鼻尖。

    站在她對面的龜公瞧見,也跟着摸着鼻尖,骰子丁便猜了個“單”。

    然等棋子數出來,卻是個雙。

    龜公大笑道,對着惡漢連連讚歎:“未曾想哥哥竟是個行家裏手啊”

    再猜過兩局,竟回回都是惡漢猜中。兄弟兩一時鬥志大起,直直賭到半夜,眼瞅着東方已泛起魚肚白,棚子要收起,這才意猶未盡的用賭票將銀兩換回。

    幾個時辰前兩人進去前只有十五兩,等出來時,竟成了五十餘兩。

    龜公幹脆的將一半銀子分給惡漢,得意道:“小弟未騙大哥吧”

    惡漢捧着不費吹灰之力贏來的影子,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一輩子的運氣從未如這般好過,如若夜夜都賺幾十兩,哪需要捉回那啞婦,直接去買個蔥嫩的媳婦,當地主去

    哥兒兩出了棚子離開岸邊,並不分開,去往近處客棧要了一間房,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直到晌午時分才醒。待喫過晌午飯,略略等上一等,便又往河堤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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