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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迷死,送上門的機會

    鳳無憂早上醒來的時候很累,她似乎做了一夜的夢,但具體夢了些什麼卻又想不起來,能記得的,只有火紅的一片。

    到了平時起牀的點鐘,她差點起不來,好在她自制力夠強,還是去做了鍛鍊,又打了幾套拳。

    經過這些時日的鍛鍊,她發現自己的武力值漸漸穩固,而且還有所提升,至少提升了一成。

    察覺到這一點,總算讓她的心情好一些。

    白天她沒有什麼事,就在小院裏看看書,寫寫字,平平靜靜地過了一上午。

    到了下午,則被紀卿拉着開始沐浴,換裝,挽發。

    傍晚的城牆獻酒不是個小儀式,雖然她只是在後面做陪襯,可也必須穿正裝纔行。

    鳳無憂本來覺得古代的衣服也沒有什麼難的,但見到正裝才知道,她實在是太天真了。

    這衣服的複雜程度,根本不是一個古裝小白能搞得定的,多虧了有紀卿,她才終於把衣服穿好。

    紀卿又把她按在凳子上梳妝,等到一切收拾完畢,紀卿站遠了一瞧,頓時愣住。

    他早就知道鳳無憂長的好看,可是,竟會好看到這種程度嗎?

    肌膚白皙,容顏精緻,眉不畫而翠,脣不點而朱,明瑩美目微一流轉,裏面的光華能讓人直接醉了。

    她的正裝是一件粉橘漸變的八幅金線刺繡裙,胸部略下的位置繫着一條同色系的飄帶,整個人既靈動又不失莊重,宛如畫中仙。

    紀卿見慣了鳳無憂平時利索的模樣,哪怕此時的樣子是他親手裝扮出來的,都有些不敢認。

    “小姐,你這樣子出去,會把看到你的人都迷死的。”紀卿愣愣地道。

    鳳無憂完全沒有這個自覺,她只覺得這一身好麻煩,幹什麼都不方便。

    好不容易收拾完,時辰也差不多,就收拾了一下出門,坐上前往城牆的馬車。

    當鳳無憂出現在城牆的時候,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原因無他,只因爲今日的鳳無憂,實在是太美了。

    慕容乾身爲太子,是今天儀式的負責人,看到鳳無憂,他在一瞬的震驚之後快步走過來。

    “鳳無憂,孤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現在答應嫁給孤,還來得及。”他緊緊盯着鳳無憂。

    這個女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此驚人的美貌,爲何他以前從未發現?

    鳳無憂小臉皺了皺,慕容乾這是在威脅她嗎?可知她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受別人威脅。

    而且慕容乾是不是也太沒教訓了些?臉上的青紫還沒有好,就又來招惹她。

    “太子殿下龍姿鳳彰,臣女高攀不上。”她說的十分恭維,只可惜淡漠的眼神說明她根本沒把慕容乾放在心上。

    “鳳無憂,你一定會後悔。”慕容乾被鳳無憂輕視得徹底,就算再喜歡鳳無憂的美貌,也不可能賴在這裏,甩袖大步離開。

    鳳無憂則在執禮太監的帶領下,去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蕭驚瀾今天沒有來,這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從六年前受傷之後,他就幾乎沒有在人前露過面。

    再加上二人已經將話說到那個地步,他更不可能來見鳳無憂。

    鳳無憂鬆了一口氣,可同時,心底又莫名失落。

    也許,是因爲今日一走,就再不會見到他了吧。

    蕭驚瀾身份貴重,連帶着鳳無憂的位置也十分醒目。因爲蕭驚瀾的地位僅次於皇帝,所以鳳無憂被安排在緊靠皇后的地方,甚至比慕容月還要靠近。

    當所有人都準備好,在司禮太監的一聲唱諾之下,有序地走上城牆。

    城下聚集了足足數萬京城百姓在觀禮,而在人羣之中,一個身材高大,五官如鷹般深刻的男子格外引人注意。

    他身上帶着一種張揚至極的霸道氣場,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離他遠遠的。

    而此時,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城牆上的鳳無憂。

    “王子,她站在皇后身邊,看來她真的是西秦公主慕容月。”拓跋烈的侍衛小聲說道。

    他們前幾日拿着拓印在公主府的周圍問了好些人,確認那塊令牌就是公主府的。

    拓跋烈咧開一抹看到獵物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

    沒想到西秦還有這樣的女子,他還以爲都是乏味無能的嬌小姐。

    她的身份也讓他很滿意,若是娶了她,對他和拓跋勒的爭鬥一定很有益處。

    “慕容月,本王子抓到你了!”拓跋烈凝視着鳳無憂的身形,勢在必得。

    花朝節有些類似現代的狂歡節,百姓都等着接下來的遊玩飲宴,所以皇帝雖有訓話,但也不會太久,因此很快就進行完。

    當皇帝一聲令下,漫天煙花升起,底下頓時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等皇帝離開之後,鳳無憂快步走下城牆,一路往西城門而去。

    在這樣狂歡的夜裏,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幾個不起眼的人悄無聲息地離開安陵城的。

    當然,在離開之前,她會先在城西的宅子裏把這身衣服換掉,否則的話未免太扎眼。

    鳳無憂帶着紀卿,先在大路上兜了幾個圈子,然後轉入了一條小巷。

    走了沒幾步,忽然她眉心緊蹙,道:“出來。”

    紀卿一頭撞在了鳳無憂的背上,聞言立刻擡起頭,緊張的看着前方。

    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響起邪肆的聲音:“不愧是本王子看上的女人,警覺性不錯。”

    前方光影一閃,出現七八個人,雖然穿着西秦的服飾,卻掩不住草原人天生特有的高大。

    鳳無憂繃着小臉,她剛纔其實並沒有看到人,只是多年訓練形成的條件反射讓她直覺那裏有人。

    看清爲首的男子,她的神色更爲凝重。

    居然是那天在城外探路時碰到的北涼人,好像還是個王子。

    她明明沒有留下任何和身份有關的東西,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他的武功遠高於自己,又有這麼多人,如果硬來根本沒有半點機會。

    “對本王子找到你很奇怪麼?”拓跋烈看到鳳無憂一閃而過的困惑,心情大好,舉起手中的一樣東西,道:“你的東西落在本王子這裏,本王子特意前來歸還,難道不打算說一聲感謝嗎,月公主?”

    後面三個字被拓跋烈重重吐出,鳳無憂的眼角卻是輕輕一跳。

    原來,是認錯人了,難怪她那天回來找不到令牌,居然是被他拾走。

    她強忍住心頭的笑意,揹着手狠狠掐了一把紀卿,警告他不許露餡。

    紀卿知道自己沒有鳳無憂這份天塌下來不變色的本事,把頭埋得低低的,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鳳無憂做出一副假裝很強硬的姿態:“我身份貴重,你別亂來!”

    聽到鳳無憂這麼說,拓跋烈更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個女子必然是慕容月無疑。

    想不到自己來一趟西秦,還有這麼大的意外收穫。

    他咧嘴一笑,道:“月公主連定情信物都給本王子了,還問本王子要做什麼?”

    這人,真無恥!

    鳳無憂暗罵了一句,這令牌明明就是他拾去的,害她還讓紀大掌櫃加急重做了一個,現在居然變成自己給他的了。

    不過她面上不露分毫,只是道:“你這樣算什麼?就算你真的喜歡我,也要先去提親纔行!還是你以爲我是隨隨便便的女子?”

    櫻脣輕輕抿着,明眸微瞪,再加上一身粉嫩色系的衣裙,活脫脫一個羞怒的小女兒家。

    拓跋烈眸光頓時一亮,那夜沒看清楚她長什麼樣,沒想到竟是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他暢快笑道:“好,你就等着本王子去提親!”

    “那你先把令牌還我。”鳳無憂道,伸出了小手。

    拓跋烈在她細嫩的手上看了一眼,想起就是這隻小手扔出了含着辣椒麪的煙霧彈,從他手下逃脫。

    這丫頭絕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這麼聽話,他眸光一閃道:“這怎麼行?令牌還給你,本王子拿什麼去提親?”

    似是因爲被他戳破了自己的目的,鳳無憂用力跺了跺腳,嘟着小嘴道:“我今天還要和丫鬟去玩,不想理你,你讓開!”

    這模樣越發讓拓跋烈覺得眼前的女子可愛無比,一言不合就使小性子的作風,也完全符合她公主的身份。

    原本只是想把這個女人娶回去就算了,現在卻起了幾分憐惜之心,不忍心惹惱了她。

    拓跋烈往旁邊一讓,道:“月公主今夜只管玩的開心,本王子一定很快就去找你。”

    鳳無憂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紀卿快速從幾人中間穿過。

    直到走出三條街,紀卿才猛地笑出聲。

    他家小姐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敢相信那嬌滴滴的小姑娘是鳳無憂。

    那個男人現在一定對鳳無憂是慕容月深信不疑,紀卿只要想到他去向慕容月提親的場景,就笑的合不上嘴。

    也不知慕容月看到這上門駙馬,會是什麼表情。

    笑的太厲害,連鳳無憂捏他臉都沒想起來要抗議。

    鳳無憂想了想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慕容月對她的欺辱不比慕容乾和鳳馨染少,可卻一直沒什麼機會給她一個教訓。

    那個北涼男人主動送上門來,正好。

    鳳無憂和紀卿離開之後,拓跋烈卻並沒有走,反而轉身,看向了巷子的更深處。

    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靜靜坐在輪椅上,惡鬼的面具看不出絲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