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和蕭驚瀾在南越大婚的消息如長了翅膀,傾刻間便傳向天嵐大陸各處。
“賀蘭玖搞什麼鬼!”
拓跋烈氣得大罵。
他不是喜歡鳳無憂的嗎?
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至於真的偉大到這個地步吧!“大王,你該不會……”術侖一臉菜色。
他怎麼聽着拓跋烈好像很不甘的樣子,難不成,他還想要娶鳳無憂做閼氏?
想想在芳洲的時候拓跋烈居然要齋戒沐浴,術侖就覺得心裏發慌。
拓跋烈對鳳無憂,絕對不是簡單玩玩。
拓跋烈目光一斜,問術侖:“你猜,本大王多久沒碰女人了?”
術侖一驚。
好像,從芳洲回來之後,賀蘭玖就一直沒有再召過女人侍寢。
只不過,最近拓跋勒猖狂的很,在他母族的支持下連着攻打了好幾個小部落,他們忙着處理這事,所以,也沒在意。
此時反應過來,才猛然察覺這其中的不對。
“大王!”
術侖驚叫。
拓跋烈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他可從不是個禁慾的人。
拓跋烈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一坐,悻悻道:“哼,一日不抓到鳳無憂,本大王就一日戒着,等哪天抓到……”他眯了眯眼睛,他非當場辦了鳳無憂不可。
反正,他們北涼,從來不介意女子嫁過人。
尤其是鳳無憂那樣的女子,就算嫁過人又怎麼樣?
“對了,代表本大王去給蕭驚瀾送份禮物。”
術侖正要下去,拓跋烈又把他叫住。
大王不是對鳳無憂和蕭驚瀾大婚很不滿嗎?
怎麼又要送禮物?
術侖滿心不解,但還是站住,等着拓跋烈接下來的話。
“送一千把傘去!”
傘……同散。
大王,你這麼幼稚真的好嗎?
……結束了一整日的建城工作,慕容毅回到房間。
在人前,他是英明有爲的君主,連步伐都透着果決與堅毅。
可關上門的一瞬間,再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的時候,他的雙肩卻一下沉了下來。
沒有人看到,他也終於不用再一直強撐着。
靜靜地在房間裏站了許久。
不言,不語,不動。
不思,不想,不念。
這是她第二次嫁人,卻終究還是嫁給了蕭驚瀾。
與第一次不同。
第一次她是被迫的,她是不得已而爲之。
而這一次,再沒有什麼能強迫她,所以……她是心甘情願。
慕容毅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其中的區別,可正因如此,他纔會加倍痛苦。
他與她曾經是最親密的戰友,甚至親密到性命相托。
可天意弄人,他終究與她……越行越遠。
“皇上……”門外傳來小心又恭敬的聲音,是慕容毅手下的親衛。
“皇上,該用晚膳了。”
親衛小聲地請示着。
慕容毅不近女色,現在又是出門在外,這等細務,都是由他們負責。
房中無聲。
片刻之後,房門一開,慕容毅沉穩雍容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傳膳吧。”
他淡聲說道。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視皇權如猛獸的王子。
他是王。
是西秦所有人心中的信仰,是他們的定海神針。
他縱有再多的失落不甘痛苦絕望,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絕不會在別人面前露出分毫。
從坐上那個位置開始,他就是孤家寡人。
他知道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