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城中有三個人都對青羊關很熟悉,但偏偏,在她要去的時候,一個走,一個傷,都無法前往。
而這兩人,又偏偏是燕伯調查過,沒有問題的兩人。
唯一剩下的人選就是徐廣。
若是徐廣先前沒有被蕭驚瀾處罰過,這件事情也不會這麼顯眼。
就算處罰過,若是徐廣能表現出一點對鳳無憂的怨氣,鳳無憂也不會上心。
徐廣之所以受罰,是因爲鳳無憂回城要讓僧道離開的事情。
雖然所有人都衆口一辭地說那些僧道離開是爲鳳無憂祈福,可是鳳無憂又不是沙子,豈會真的相信?
看向徐廣,鳳無憂道:“你因本宮而受罰,見到本宮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怨氣也沒有嗎?”
徐廣一怔,忽然大笑起來:“原來是這裏!”
他太想得到鳳無憂的信任,以至於,把人之常情都忘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爲他對鳳無憂太殷勤,太聽話,結果,反而讓鳳無憂懷疑他。
“本宮將此事告訴了皇上,然後又命人查了你。”
鳳無憂看着他,忽然起身走到他身前。
“雖然你極力掩藏,可是以你之能,絕非一個小小六品官能夠涵蓋。”
鳳無憂認真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苦衷?”
如今天嵐大陸之上,若說哪個國家最有朝氣最有心心向榮之姿,那必是燕雲無疑。
燕雲雖是新建,卻是上下一心,兼且政紀清明,對百姓又和善,只不過短短半年,卻已有相當數量百姓從他國遷至此地。
更何況,徐廣還曾經在蕭家軍中呆了十年。
鳳無憂相信,徐廣對蕭家軍是有感情的,可他爲何卻要做出幫助東林擄劫自己之事?
今天來伏擊她的人都東林軍,還是她曾經見過的卓天寧手下的那支。
她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得到,也許徐廣是有什麼把柄被對方抓在手中,又或者是被威脅了。
徐廣萬沒想到鳳無憂不僅沒有問他的罪,卻反而先問他這句話。
蕭驚瀾也是目光微動,看着鳳無憂背影的目光,無形中又深了幾分。
他想起一句話,銀魚至善。
這種善,並非是不殺人。
而是遇人遇事,首先都相信,人的本性是善的。
徐廣沉了面色,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鳳無憂。
他先前對鳳無憂十分殷勤,可大多是做戲,心頭從未真正認真看待過他。
此時他的目光雖然冒犯直白,但卻實實在在是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他目中神色幾動,好一會兒才說道:“士爲知己者死。
徐某做便做了,皇后娘娘也不必再問原因。”
他目光一轉,看向蕭驚瀾,道:“燕皇天之大幸,得皇后娘娘輔佐,還望燕皇珍之重之,切莫將娘娘丟了。”
說罷,徐廣哈哈大笑兩聲,道:“蕭家軍最忌背叛,規矩徐某知道,燕皇這便命人動手吧。”
徐廣罪證確鑿,就算真的有苦衷,也不可能脫罪。
這是軍紀國法,容不得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