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都圍到鳳無憂身邊,若說,他們先前還對長孫雲尉把指揮權交給鳳無憂有微詞的話,現在也都沒有了。
跟着鳳無憂打架,真的爽。
難怪,有這麼多人願意跟着她。
鳳無憂也沒矯情,一揮手說道:“跟上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一開始只是本着她做人的原則處事,把受到的陷害原封不動還回去,可得知那個蒙金居然是個北涼將軍的時候,她卻不能再等閒視之。
她要弄清楚,蒙金帶了多少人,到底要做什麼。
鳳無憂心裏存着事,甚至都沒怎麼給長孫雲尉打招呼,就抓來一匹馬翻了上去。
一堆屬下看着長孫雲尉,長孫雲尉惱怒道:“看着我做什麼?
還不跟上去!”
說着話,自己抓過一匹馬,當先跟上鳳無憂。
不過,還是有個人比他更快,那就是聞英。
早在鳳無憂上馬的一瞬,聞英就已經同步躍上馬匹,跟了上去。
蒙金離開之時絕對想不到有人居然敢對他留下的人馬下手,更想不到他們會膽大包天地追上來,因此並沒刻意掩飾痕跡,所以,鳳無憂一行人追得很輕鬆。
順着他們留下的痕跡追了小半個時辰,很快,就在前方聽到一陣激烈的刀兵交擊聲。
鳳無憂一豎掌,勒馬跳下來。
“全體下馬,步行前進。”
前面就是他們交手的地方,自然不能再騎馬過去。
鳳無憂可不打算把自己置於他們雙方的混戰中,莫名其妙變成夾心餅乾。
帶着人悄悄摸過去,在離他們二十多米處的一片灌木叢後面停下身形。
“打得挺熱鬧的嘛!”
鳳無憂看了一眼,感慨着。
那邊兩方人馬交錯,戰況很是激烈。
“你打算怎麼辦?”
長孫雲尉湊到她身邊問。
“你的字是不是叫元芳?”
鳳無憂問道。
她覺得自己有種穿越到神探狄仁傑裏面的感覺,這一會兒的功夫,被長孫雲尉問了n次怎麼辦了。
“什麼?”
長孫雲尉一臉懵,這種現代人的用語,他當然不懂了。
“沒事,我是說你該多用用自己的腦子。”
鳳無憂有點憂傷,果然她到這世界是孤單寂寞冷啊,這麼簡單的梗,可卻連個有共鳴的人都沒有。
念頭剛剛閃過,她一怔,忽然想起楚軒。
在她的印象中,一直覺得楚軒是個跳脫胡鬧的人,而且,他實在是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可是,難道其實這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在這個世界實在太過孤單,爲了排遣這種孤單,所以他纔會那麼胡鬧,纔會故意留下這麼多痕跡?
沒有人懂那些梗沒有關係,他可以自己傳授,自己教啊!這就是他做那些事情的初衷嗎?
“鳳無憂!”
長孫雲尉一連叫了好幾遍,後來不得不湊到她耳邊叫,鳳無憂才終於聽到。
“我不聾!”
鳳無憂白了他一眼,心情不是很好。
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樣的時候,對楚軒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這個世界,她是唯一的異類。
長孫雲尉快氣死,她不聾,那他叫那麼多遍都沒反應,難道,是故意不理他!可,前面都快打完了好不好?
他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鳳無憂總得拿個主意啊!難不成,他們跑到這裏來,就?
是來看戲的不成?
鳳無憂眯了眯眼,觀察了一下戰局。
此時勝負已經很明顯,蒙金一方佔了明顯的上風,此時正圍着都沁那羣人在打。
叫阿木的少女被幾個青年圍在中間,滿臉都是驚恐。
“急什麼,要打完且得好一會兒呢。”
鳳無憂淡聲道。
“怎麼可能!”
長孫雲尉不服:“照這麼打下去,最多再一柱香,那些人一定全都會被殺死。”
“要打個賭嗎?”
鳳無憂說道:“我賭贏了,你就把我放了。”
“你……”長孫雲尉憋了半天,道:“本將軍纔不和你這種狡猾的女人打賭!”
“切,沒膽!”
鳳無憂毫不客氣地奚落。
長孫雲尉臉漲得通紅,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自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可是在鳳無憂面前,他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這實在是有血淚的教訓。
鳳無憂此時已經把目光調了回去:“不敢打賭就看着,那些人還有絕招沒用出來呢。”
這事兒一點也不難想,以蒙金北涼將軍的身份,這些人卻還敢保護着阿木和蒙金做對,若說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本事,鬼才信。
再說,就算他們落了下風又怎麼樣?
鳳無憂跟過來是來刺探情報順帶報仇的,又不是來給他們當救兵的。
都沁一行人的情況越來越差,幾乎人人身上都帶了傷。
阿木爾又怕又懼,眼睛裏早已含了淚,只是死死地忍住不肯讓眼淚掉出來。
“呼和,這是怎麼回事?
蒙金怎麼會追上來的?”
呼和一直守在阿木爾的身邊,也只有和他一起的幾個年輕人,身上還是完好無缺的。
他神色凝重。
他們的人明明已經把蒙金引到那個營地去了,就算蒙金髮現那裏的人並不是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
現在這種局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給他們指了路。
呼和心頭有一種極度地懊悔。
他明明就看出了那個女人的不簡單,但還是低估了她。
甚至有可能,得罪了她。
現在的這一切,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報復。
“你別怕,我們一定不會讓你落到蒙金手裏的。”
他咬牙:“絕不會。”
蒙金的人步步緊逼,他們則不斷後退,最後,所有人都退到了一個極小的圈子裏。
眼前一閃,都沁到了他們身前。
“呼和,吹狼哨吧。”
都沁一身鮮血,壯碩的身體幾乎半邊都被血染紅。
他搖着頭:“我們頂不住了。”
呼和的主意失敗了,他卻並沒有怪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