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幽蘭厲吼:“那些人我都殺光了,不可能還有活着的!”
世家樹大根深,但凡有一人活着,就有可能翻覆風浪。
上官幽蘭不蠢,她是列了名單的,從世家的家廟裏調了家譜,按着名字一個個殺過去。
不可能還有活着的。
“有名姓的,自然都殺光了。”
殷玄清輕笑:“可臣這種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陛下怕就顧及不到了。”
上官幽蘭瞳孔立刻收縮了。
還有私生子!她怎麼就把這一茬給忘了。
“私生子向來見不得人,也從來都成不了大氣候,所以陛下不把臣放在心裏,倒也正常。
而臣也要感激陛下,若非陛下疏忽,臣又怎麼能逃得一條性命。”
上官幽蘭現在恨不得一拳把殷玄清臉上的淡定打掉。
她先前有多喜歡他的這麼超然淡定,現在就有多厭惡。
“陛下也不必猜測臣是誰家的,臣隨母姓,那個所謂家族,臣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臣母親雖生了臣,卻依然不被那所謂的世家承認,臣只好自幼便入山學道,好換一條活路。
而臣的母親在家中也依然只是婢女。
只是……”殷玄清忽然停了停,一瞬之後才接着道:“只是臣說遇盡不忍言之事的人中,卻恰好便有臣的母親。
陛下,這樣的大恩大德,你說,臣該如何報答陛下呢?”
上官幽蘭向來喜歡殷玄清的雲淡風輕,覺得這樣很有味道,但此時,雲淡風輕的殷玄清,卻讓連她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不關我的事……都是卓天寧乾的……”她急急地撇清自己。
“卓將軍難道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嗎?
卓將軍做的事情,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若是不知,那賄賂黑山賊的財物,又如何是從陛下的私庫中出去?”
殷玄清是何等精明的人?
連上官幽蘭都看重他的才能破格提拔,想要糊弄他,那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此時,上官幽蘭居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要知道,殷玄清可是她親手提拔到自己身邊的。
可現在……想跑,跑不掉,想賴,更沒門。
“你到底想幹嗎?”
上官幽蘭強壓着恐懼問道。
“臣是學道之人,不喜殺生。”
殷玄清看了一眼身後的山:“何況陛下不是知道嗎?
這裏是大黑山,也就是黑山賊的老巢。”
殷玄清把目光調轉回來,微笑:“黑山賊最喜歡身份高貴的女子,臣母親不過是個高門家的侍婢,他們都不肯放過,若是,他們看到陛下呢?”
“你敢!”
上官幽蘭當即喝斥,卻不知,她這種委頓在地下的姿態,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了。
殷玄清也說夠了,完全不想再和上官幽蘭周旋下去。
他向後退了幾步,對着上官幽蘭遙遙施了一禮:“君臣一場,臣就送陛下到這裏,之後的路,唯願陛下好運。”
說完,他一轉身,再沒有絲毫留戀不平,飄然離開。
那離開的身形,灑然自若,當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
殷玄清那個賤奴,竟真的就這麼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黑山賊的老巢裏。
不行,她不能呆在這兒,黑山賊隨時都有可能在這裏出現,而萬一被他們發現……上官幽蘭不敢想下去,卻咬緊了嘴脣。
她堂堂皇帝,怎麼能被一羣山賊……上官幽蘭移動着身子,想要離這裏遠一點,但殷玄清下的藥,又怎麼會讓她得逞。
她在地上努力了半天,卻連一百米都沒有挪到。
而前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一羣人,穿得破破爛爛的,呼啦啦地圍上來。
“是女人!”
看清了之後,他們頓時大喜。
“你們滾開……朕……我……你們敢動我,我殺光你們!”
上官幽蘭想說朕,忽然又想起了殷玄清說這些人喜歡身份高貴的女人,連忙改口。
但其實,根本沒必要。
這羣人根本不懂那麼多,可只看衣服,這華貴的絲,緞,甚至還有精美至極的刺繡,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定然是個高門家的女子。
來的人裏,正好有一個黑山賊的頭領。
他上前就摸了一把上官幽蘭的臉:“嘖,今天運氣真不錯,居然能遇到女人!瞧這小臉,滑的……我聽說你們貴族女人都是用雞蛋和蜂蜜抹臉的,你這臉上,沒少抹吧。”
大膽!什麼東西,竟敢摸她的臉!她的臉,只有心愛的人,只有蕭驚瀾纔有資格摸!她要把這個混蛋的手砍下來,剁成幾百幾千塊!上官幽蘭伸手就想扇這個頭領。
這種無恥狂徒,必須教訓。
這一扇,還真扇到了。
可,她是中了藥的,這一下與其說是扇,還不如說是摸。
小手軟軟的,拂在山賊粗糙的臉上,讓黑風賊這個頭領立刻就心猿意馬起來。
“本來想把你帶到寨子裏再辦事的,但現在……老子等不及了。”
頭領粗暴地抓起上官幽蘭,直接扔到一邊沒雪的草窩子裏。
刺啦……上官幽蘭的衣服被一把撕碎,從未被人看過的雪白皮膚也全都暴露在了寒冷的空氣中。
天氣依然很冷,但,慾火焚身的山賊頭領,卻是完全感覺不到的。
而看到上官幽蘭衣服之下的身段,他更是露出野獸一樣垂涎的目光。
“爺今天,真的走大運了。”
“不要啊!滾開!”
上官幽蘭拼命地掙扎,可是又怎麼比得過常年打家劫舍的山賊?
“小娘子,別怕,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你等會兒就知道樂趣了……”山賊頭領大笑着,壓了上去。
片刻後……“啊……”伴隨着上官幽蘭一聲尖利的嘶叫,兩行熱淚,從她的眼中流了下來。
毀了,她身爲女子最純潔清白的東西,全都毀了。
她的身體是要留給蕭驚瀾的。
她從只有幾歲的時候就想要嫁給蕭驚瀾,當初,坐在蕭驚瀾的馬前,靠在他年少卻結實的胸膛上,讓他讓一路把自己從危險帶回安全的經歷,是她無數次做夢的時候,最常夢到的場景。
而且,隨着她的長大,她在夢裏,也一點點地長大。